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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急之中,有人推开芊懿并徒手抓住抽来的马鞭,而与此同时,随着一声嘶鸣,马车在来人面前停了下来。
    马车刚停,赶车人居然跳下来欲扶芊懿,道:“远远就看见你,喊也听不见,也不知躲避,幸好没撞上。姑娘对不起!……”
    说完便又转身对救了芊懿的男子道:“七爷,我也不是有意冲撞于她,只是我家爷是真有急事,我家爷去南山寺礼佛,这刚听到宫里穿出信说我家娘娘心绞痛又犯了,我家爷担心娘娘病痛,心急,所以催得紧。”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不住抚着胸口,作出一副受惊不止的样子。
    车夫刚说完,车内的人便掀帘喝道:“什么事?还不快赶路,瞎磨蹭什么?”
    被唤作七爷的男子一听便道:“我当是谁的马车这么无理,闹市跑马,原来是五哥!刚才要不是我,只怕这位姑娘就没命了!”
    听他说话,刚才在车上的男子便从车上下来道:“原来是七弟,我是真有急事,我可不是仗势欺人娇横无理的人!……”话还没有说完,芊懿又饿又晕,又受到惊吓,忽然全身发冷牙齿打颤,浑身一软,便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被唤作七爷的男子见状,一步上前,抱起芊懿轻轻拍打着,掐着她的人中,不停的唤着:“姑娘……”可是,芊懿却如昏死过去一般,整个人软软的没有一丝生气……
    正摇着,突然,一个布包从芊懿的衣服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开,只见印证奏章散落一地,两个少年几乎同时捡起地上的东西,只见印章上“齐王府印”四个大字赫然在目。
    “芊懿妹妹!”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而道。说完,便让下人寻来湿布,擦掉芊懿脸上的污渍,虽然分别两年,两人都几乎可以肯定是芊懿妹妹,不禁心中狂喜,一边差人到宫中报信,一边把芊懿抱上马车去往三阿哥瑜晟的府邸……
    芊懿再次醒来,已经在一床锦被包裹之中,房间异常安静,只有丝丝安神香在空气中萦绕。
    芊懿侧过头,看见之前在闹市救了自己的少年正背对着自己,坐在床对面的书案前,轻轻翻看一册书卷,看着,芊懿知道他没有休息,便道:“谢谢您救了我!”
    “芊懿妹妹,你不记得我了吗?”听见芊懿的声音,瑜远疾步过来。
    而在旁边卧榻休息的瑜甯和瑜晟也跑到床前,看着芊懿轻声询问,芊懿一下子见到那么多亲人,又想起之前种种不禁心中五味陈杂,眼泪便止不住便流了下来……
    “别哭了,我们知道这段时间你受了很多苦,现在没事了,到家了,以后我们会保护你的,我们会像疼爱亲妹妹一般爱你,别哭了……”说着,瑜远拿出手绢给芊懿轻拭着眼泪。
    看见瑜远他们心急,芊懿不想他们为自己心伤,便强忍泪水破涕为笑,突然犹如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道:“我的晓静姑姑,今天一早出来给我找吃的就没有回来,几位哥哥,你们差个人去我和晓静姑姑休息的城隍庙看看她回去了没有,万一她回去不见我,会发疯的……”
    “好,我马上差人去查看……”说完,瑜晟便吩咐下人去城隍庙查看,知道晓静不可能丢下芊懿长时间不回去,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便又同时还派了不少人出去打探……
    良久,一个布衫家丁推门而入,见芊懿醒着,便示意瑜晟出来说话,瑜晟刚要走,便听见芊懿道:“我和几位姑姑感情甚厚,晓月、晓雪和晓云姑姑为了救我在齐王藩城城破之时都已离去,晓静姑姑带着我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京城,现在,她有难我实难在此安逸等候,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布衫家丁听罢,犹豫不决,瑜晟见状便道:“既然芊懿妹妹这么说,就不要忌讳,说吧,打探出什么了?”
    “三爷吩咐我们找的人并不在城隍庙,而是一早去直隶巡抚府乞讨,被府上的三公子看上,强行拖入府去,我等刚才去要人他们不承认,没有办法才回来打扰几位阿哥!”
    “真是岂有此理,备马!”瑜晟听罢,气愤得拍案而起,便要跑出门去。
    “瑜晟哥哥,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芊懿见状,便要下地。
    “你身体虚弱,请在此安心等候!这些事交给三哥办就可以了!”瑜远安慰道。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和姑姑感情甚厚,我无法在此安逸等候,就请带我一起去吧!”说着便下地,戴上便帽快速穿上鞋服,瑜晟见状知道多说无用,便带着芊懿和瑜甯、瑜远一起朝府外走去……
    没到半个时辰,瑜晟一行来到直隶巡抚府,门房一看是之前来过的布衫家丁,刚要发难,却见一队禁卫府侍卫将府门团团围住,而府门前,三个少年正跃下马朝门口走来,三个少年具都气宇轩昂、神采奕奕。再加上那么多的禁卫府侍卫,直隶巡抚府的门吏就算不认识瑜晟三人也能猜出他们必定不是等闲之辈,便赶忙吩咐小吏通报巡抚大人,自己也快速走下台阶行礼而道:“不知三位光临我直隶巡抚府所为何事,是否有名帖,我等好通报老爷……”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瑜晟一把推开,直隶巡抚府的门吏见状,便又要上前阻拦,没走一步,却被禁卫府侍卫拿刀架着脖子,也就不敢再有动作……
    瑜晟和瑜甯一步当先,疾步入内,瑜远带着芊懿紧随其后,没一柱香的时间,四人径直走到直隶巡抚府的中间正厅,而得到通报的直隶巡抚带着家人早已跪倒在地,见瑜晟等人进来,便行礼而道:“微臣门吏不认得三位阿哥,有所冲撞,请三位阿哥海涵,回头我定当责罚于他……”
    直隶巡抚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瑜晟打断:“门吏是职责所在,无可厚非,倒是贵公子青天白日强抢民女,事后又隐晦不报,我和五弟、七弟就是为此事而来,你家公子抢的是我芊懿妹妹的近侍姑姑,现在她人在哪里,赶紧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转向身后的禁卫府侍卫道:“你们准备开始搜查!”
    听完瑜晟的话,直隶巡抚更是害怕,浑身如抖糠般颤抖,强抢民女在大燕律法是重罪,而总管一方安宁的直隶巡抚府发生这样的事,更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更何况现在还因此而惊动三位阿哥,后果的严重性,只怕丢官都是事小,至此,见瑜晟问及掳来的民女之事,赶忙示意道:“小儿不知轻重,冲撞阿哥、格格,心中极其惶恐,我这就差人把抢来女子归还。”说着,转向跪在后面的三个儿子:“你们是谁干的好事,赶紧把人带出来。”
    “不用了,告诉我,人在哪里,我们亲自去。”芊懿担心晓静姑姑的安危赶紧说道。
    直隶巡抚府的人一听,便赶紧起身和瑜晟他们一起去往后院,穿过众多井院,在一个角落的耳房停下。
    “就是这里。”直隶巡抚府三公子指着耳房话音未落,芊懿已经推门冲进去,只见晓静姑姑被五花大绑着,衣衫不整。看见芊懿进来,居然微微松了一口气:“小主子,你没事!没有事就好,真是担心死我了,我怕我那么久不回去,你会出什么意外,没事就好。……”
    芊懿听罢,更是心伤,想到晓静姑姑自己遭了那么大的难,这一见面,首先想的不是如何申述自己所受的苦,而是担心小主子的安危。如此的赤心相待,怎能不让人从心底感动?想着,芊懿和瑜远便疾步上前,把晓静的绑绳解开,芊懿又将一件下人准备好一件披风给晓静姑姑披上,一切收拾停当,三人才一起步出门外。
    见芊懿和晓静出来,瑜晟便迎上前去:“怎么样?受伤了吗?”
    见三阿哥问道,晓静便要跪下行礼,却被瑜晟制止:“都是私下场合,你又受了委屈。不用行礼了。”
    “谢谢三阿哥,我没有受什么伤,除了受了点委屈,没有什么事。”晓静担心芊懿为她担心,顾作轻描淡写而道。
    “那就好,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害怕,我们为你作主,别人不敢造次。”瑜晟看着芊懿和晓静主仆情深,心中感动便说道。
    “谢谢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只要小郡主没事就好。我们做奴才的受点委屈没关系的!”
    “那好,瑜远,你带芊懿和晓静姑姑先回贝子府,我和瑜甯一会回去。”
    芊懿知道瑜晟要干什么,这几日受了不少委屈,心中正怨恨这些势力小人,现在有人出气,心中不禁微微畅快,便也不加拦阻,欣然应允。拉着晓静姑姑刚要走,却见几个太监从前厅跑来,直隶巡抚一家见有太监进来,以为自己的事情通了天,心中更是惶恐,具都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瑟瑟发抖,而进来的太监跟本就不看直隶巡抚,而是直接跑到芊懿面前,恭敬而道:“小郡主请留步,急煞老奴了,皇上有旨请小郡主接旨。”
    “李公公,怎么跑到这里宣旨来了?”瑜晟微微皱眉而道。
    “皇上、皇后和太后老佛爷知道齐王小郡主的消息,心念小郡主,拟了旨让老奴赶紧宣小郡主进宫,老奴出来到处寻不着小郡主,正心急,听说来了直隶巡抚府,就赶紧过来了。”说着,拿出圣旨道:“请齐王郡主凌芊懿接旨!……”
    见芊懿她们具都行礼跪好,便又接着道:“奉天皇帝,诏曰:王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齐王府在削藩之役,功不可没,且齐王、齐王妃及小齐王爷都因此役而殁,朕心甚痛。齐王郡主柔嘉居质,婉嫕有仪;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深得朕心,谨奉太后懿旨册为和硕懿佳格格,赐居璎珞殿。承袭齐王封号,统领齐王府兵,钦此。”说完,眉目含笑,把圣旨交给芊懿,又接着道:“格格,不要耽搁了,皇上皇后以及太后老佛爷都急了。”
    “好,谢谢李公公提点。”说完,接过圣旨,转身询问瑜远:“瑜远哥哥,您可回宫,我们一起回去可好?”
    “好!”
    ……
    第3章 第三章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八年便转瞬即逝……
    又是一个初夏的早晨,细雨如轻纱一般笼罩天地,远处的青山如黛,隐隐约约如纱帘后的美女一般,娉娉袅袅若隐若现。
    风吹过叶稍,把雨露吹拂着顺着叶尾滑落下来,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时断时续,声音清悦如轻击编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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