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面少女饮下一杯茶,眼角本是很随意的扫向他们手中之物,却突然瞳孔一缩,隐在衣袖之下的左手猛的一握,白皙的手上青筋骤起,心中大震。
“你知道?是什么啊?”看到鼬灵鼠如此讶然,乞儿俯下身子忙问,不止她不知道,周围看戏的群众也都是一头雾水。
“是我们没有调查清楚,抱歉了!兄弟们,走吧。”
翻来覆去的仔细看着,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那官兵呵呵一笑,刚刚的冷然已变了一副讨好的面孔,把东西还给乐晟,不好意思的道着歉,而后大掌一挥,竟就这么带着众官兵走了。
见他们真的一去不回头的走出栈,乞儿更好奇了那东西是什么了。
黑面少女扫了眼兄妹二人,喊来小二结账离开。
鼬灵鼠睁开的一条缝眼看那兄妹二人朝这边走来,一激灵赶紧把脑袋往怀**了拱,两只小爪子抱着头又开始昏睡。
“三位,我们又见面了,”乐晟、乐眉两兄妹眼眸下沉看了眼鼬灵鼠,丝毫不气的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你们刚刚拿的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他们看了那东西就走了?”乞儿坐在了另一侧,小手扒在桌面之上,好奇的问道。
“秘密。”对于乞儿的问题,乐眉一点乞儿琼鼻浅笑吟吟。
“小气。”乞儿嗤了一下鼻,也不没有继续缠着问,反正鼬灵好似看出了什么,晚上再问他也是一样的。
绯白平静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二人应该不是只为了给我们解围这么简单吧。”
乐晟面色凝重起来,抱拳道,“有个人想见你们,不过栈人多眼杂,还请你们跟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什么人想要见我们?”
“你们去了那个地方自会知道了,她也算是你们的旧识。”乐晟抱歉的摇摇头。
“我们的旧识?那我也认识喽?”乞儿指着自己,一副不可相信的样子,自己的旧识好像只有绯夜城那帮家伙了,虽然这十年跟着绯白流连很多个城市,可好像并未刻意的与人熟识。
“没错。”
“哦?我们的旧识?那我倒好奇了,”绯白唇角微勾,一向沉静如水的他也起了一丝兴趣。
“那还请二位跟我们走吧。”
。。。
风涞城的大街上,乞儿抱着仍在昏睡的鼬灵鼠跟在绯白身侧,一双眼四处望着,来风涞城有些日子了,可还是被眼前的繁华所吸引。
风涞城虽并非主城,可足以跟那些主城比肩了,四衢八街,主干道更是宽阔平坦,目测将近六丈宽,各支道也有三丈宽,行人旅众多,摊贩更是一重接着一重,一眼望不到边。
鼬灵鼠偷偷的睁开眼扫了眼在最前面带路的两兄妹,蹭的一下跳到了乞儿的肩上,压低了声音问道,“喂,你们就这么跟着去了?不怕有诈?”
“我们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自然不怕。”绯白慢条斯理的一句话就让鼬灵鼠闭了嘴,他可是心虚的很。
一伙人顺着主街道一直往前行,最后在一别致雅静的地方停了脚,乞儿看着周围很多男男女女浅笑着走了进去。
抬头看去,门上一扁,扁是刻着“诗雅轩”三字。
“这里是才子才女们聚在一起对诗作赋,品酒品茶,雅俗共赏的地方。”
乐晟的话飘了过来,乞儿恍然的点点头,眼看他们都步了进去,忙快步跟上。
进了一个狭窄的过道,里面豁然开朗,乞儿张着小嘴,好奇的左张右望,从外面看不过是一个不出奇的店,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
里面的空间很大,设计的很华丽,上顶檀木做梁,琉璃瓦做顶,而在顶上又有轻纱屡屡飘荡。
在他们眼前有一莲池,即使现已秋季,可那朵朵莲花相偎碧叶盛开,散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绕过去便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中间一处台子,四个身材姣好的女子长袖曼舞展示着柔软的腰肢,体态婀娜,白色的纱衣随风舞动,身段轻盈飘逸仿似精灵起舞,盈盈浅笑媚眼如丝,勾动着大厅对弈品酒的男人们的心魂,中间一女子内穿双碟霞影纱胸衣,腰束黄色委地软烟白水裙,外罩一层鹅黄烟云罗纱,端坐古筝前,十指纤纤,琴音如流水拨动人心。
乞儿踏在厅上,一双眸四处瞅着,过了圆形大厅前方有道道回廊,回廊尽头一道道拱门,而每个拱门旁边都挂有一个牌子,上面刻有好听而不俗的名字,在乞儿看来应该是房间名了。
跟着他们绕过了人满为患的大厅,穿过了绕来绕去的回廊,最后在一刻着“怡水居”的拱门处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请进。”乐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绯白推门而入,而就在两人刚步入房间时,在窗边静静而立的面纱少女回转了身,一双清冷的眸子有一瞬的变化,乐晟瞧在眼里,心中一暗,悄悄的在外面关上了门,没有进去。
“哥,你说他们到底和师姐什么关系啊?”
乐眉拧着眉,早上两人带着师姐去找那鼬灵鼠算账,却在外面看到了早上的那一幕,一向稳重的师姐竟惊呼出声,还给了他们兄妹二人木牌去做伪证,这让她实在好奇的紧。
“师姐若是想说,自然会说,我们就守在外面。”
“嗯。”
。。。
风涞城门口处,一个面色黝黑长相老实的男子正在接受士兵检查,随着士兵摆手,男子从容走过,一双阴冷的眸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他们手中的人头画像,嘴角一抹讥讽。
刚刚走过城门口,随着一声轻咳从身后传来,男子回头,便看到一身劲装的黑衣少女双臂怀胸,倚在城墙上,一双冷眸直射过来。
男子走进,眼中有着好奇,“你知道是我?”
“当然,不要太小看我。”出云放下手臂,眼眸朝四周扫视一眼,而后看向老实男子,“随我来。”
男子跟在她身后,在城中七拐八绕,所过之处,众人都在讨论李拓被杀之事,看来经过栈发生的一幕,李拓身死已在城中传开了,男子鼻中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哼。
两人穿过了一个狭窄的胡同,来到一处普通住家,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出云推门而入,他紧随其后,看来这里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院子里杂草丛生,满地枯黄之叶,随着他们的进入,踩在其上,咯吱作响。
屋内蛛网纵横,桌椅残破的翻在地上,杨锦弋环顾四周,整间屋子不过方寸之地,一目了然,他不是很了解,为何她会带自己来这破败屋子。
可随着她上前脚尖踢开倒在地上的桌子时,下面一个暗门映入了他的眼眶,他恍然,原来是暗藏玄机。
随着暗门的开启,他耳朵一动,一丝微弱的呻吟声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双眸一眯,有人在下面,可为何这微弱的呻吟声会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