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解决一个立马重新把枪头对准总二郎“这时候怂了是吧?打量谁不知你在想什么呢?不就是看人家不顺眼所以想挖坑吗?”
“之前说好的事到现在不算数了是吧?大哥一回来就鼓动他搞事也没跟你计较,之前紧着人家欺负他为什么忍你这么久?心里没点逼数吗?还不知好歹。”
总二郎一听她为了维护迹部和自己杠就受不了,正要不满呢,就听她接着到“可这种事你觉得真的能绕过我去?”
“那是不是爹妈都跟那边商量好了就等通知我的时候你才舍得说出来?”
西门庆气得要死,这家伙能不能别一牵扯到她恋爱的事就这么不着调?趁爹妈又那意向的时候就提出反对和他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再反对性质能一样吗?
总二郎只得讷讷的不敢开口了,胜一郎给妹妹倒了杯水“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如果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先说出来,毕竟关系到父亲母亲还有枫夫人的想法,不是在这里直接甩了阿司就一了百了的。需要哥哥们做什么,先说说看。”
西门庆快感动哭了,瞪了一眼总二郎,这惨烈的对照组。
道明寺却一下子炸毛了“凭什么甩了我?婚约对你们来说是这么轻浮的东西吗?我绝不同意。”
胜一郎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司,清醒一点,你该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你一个人抱着强烈的决心就没问题的。”
道明寺是全然听不去胜一郎的话的,只不过碍于对方是他们兄长般的存在不敢叫嚣。
最后由西门庆发话“总之我的意思也是这样,你先别嚎,我也明白光是给你说没用,今晚我会联系我爸爸,你也回去联系枫夫人吧,约个时间,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说清楚这事。”
道明寺对她的态度很不满,可这也是对于他相对有利的解决办法了,他家的老太婆虽然专横独断得让人火大,但要促成一件事,本事确实毋庸置疑的。
说来可悲,他这里的筹码也就只有家里的施压了,认为自己也该回去打电话给姐姐让她给自己捋捋现在的状况,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有利的地方。
道明寺不情不愿的离开后,西门庆马上就让管家拨通了父母的电话,其实管家也不瞎,状况早就汇报上去了。
就在西门庆质问父母的时候,迹部这边的状况却比她还要严峻。
毕竟和父母再怎么撕,太后也不会真顺着电话线掐死她不是?
可迹部的车现在却被撞歪在道路一边,这次可没有对待西门庆那次一样轻巧,整个车前都凹进去了一大块,一副重大车祸现场的样子。
迹部打开车门走出来,刚刚的猝不及防的袭击对于他并不是毫无影响,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击是他的安全工作中早就演算过的一环,从车到人也都有相应的预防机制,所以虽然车子现状惨烈,但实际并没有大的伤害。
他看到了站在道路一旁的黑衣少年,对方冰冷的眼神如同择人而噬的蛇一样盯着自己,里面是货真价实的杀意。
这个仅凭血肉之躯就能和汽车对抗的家伙,和自己得到的资料上的照片看起来在气质上差别很大。
迹部冷笑,当然差别大了,毕竟都已经是另外的一个人了。
雾仁对上这个男人视线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存在是心知肚明的,这让他心中有些玩味。
杀死猎物之前不介意稍微玩弄一下,这是属于强者的任性,可对方却率先开口了。
那家伙看着自己,明明是个一碾既死的弱小人类,可眼神却如同他才是捕猎的那个一样。
迹部开口到“总算来了,本大爷都等得不耐烦了。”
第78章
雾仁听到迹部声音的时候, 有一瞬间的意外。心中的惊讶甚至比听到对方话里的内容更甚。
毕竟他曾经听多了渺小人类的猖狂之语,很多还是属于一个时代的枭雄, 但是下一刻他就能让人身首分离。
不用在意死人说了什么, 只要在自己兴致来临之时,对方如他所愿最终露出让人满意的垂死挣扎就行。
可对方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声线就是件耐人寻味的事了!
西门庆并没有告诉雾仁关于自己生日的事,这点毋庸置疑。
可他手上自然有一套属于她的基本资料, 这是那次在祭典上重逢,得知那家伙属于这个时代之后,就发动人力紧锣密鼓的查到的事。
生日这种基本的资料不可能没有,他一遍又一遍研读那家伙的资料的时候,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了深刻的记忆, 根本不用谁提醒。
妖怪的时间太过漫长,对这些并没有特别太过深刻的概念。但他仍然选择在今晚特意来一趟。
一路上他还沉迷在自我满足的体贴中心情轻快, 认为那家伙看到他亲自来了合该感动得泪如雨下才不负他的大驾光临。
可事实却给了他一场迎头痛击, 他可以清楚看到那家伙看人的眼神,是在他这里从没有过的柔软,整个眼睛仿佛都亮晶晶的,刺得人心脏一缩。
他一直没有绝对那家伙对他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甚至平时的不假辞色和坦然在他看来就是自己期待的那个意思。
因为他对于这种类型的相处觉得很舒服,就像当初在他的行宫里, 两个人坐在长长的回廊上, 一边看着月色下的樱花,一边让那家伙削着自己灵力催熟的桃子,然后坦然自若的聊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他的兄弟因为两人干架负气跑下山了, 但他知道家伙玩儿腻了终究会回来,然后时不时的一起去人类的世界找乐子,或者去会会最近又冒出来的传闻中的强者。
也可以捎上那家伙一起,省得她一个人在行宫里无聊,但是如果拖后腿的话,就一定要修理。
这是雾仁在作为恶罗王的时候,最满足惬意的理想。
然而几百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他也从一方大妖怪变成了一个弱小的凡人,即使最后取回力量,但是世道变了,即使强悍如他也无力改变客观的现状。
可他的初心仍然没变,毛利家是古老的花道世家,宅邸中也有长长的回廊和庭院里漂亮的樱花。
现在的桃子罐头也成了随处可见的零食,但他还是更喜欢新鲜从树上摘下来,再由那家伙削皮洗净,用小炉子细细炖出来的。
雾仁觉得那就是自己期待的最浪漫的幸福,可看到那样的眼神那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理想是经不起对比的。
他嫉妒得神智混乱,脑子里疯狂的叫嚣着杀戮,取代,占有,之前建立的高楼轰然坍塌,野心如浇入热油的烈火。
他想要更多,更温柔,更明亮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但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那视线投射之处的人给除掉,好空出点余地来。
听到他和自己一眼的声音,扭曲混乱的思维中仿佛投下了一束光,这让雾仁眼睛有些癫狂的发亮——
“嚯?那家伙,原来是这样!哈哈哈……”他大笑起来“那家伙暂时找了一个拙劣的仿冒品吗?虽然愚蠢,但念其动机也不是不能原谅的事。”
“还在自欺欺人吗?”迹部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心里怎么转了一圈,男人逃避现实起来还不光是捂住耳朵,蒙上眼睛的事,甚至会刻意扭曲自己的思维。
只要能扭转到自己乐意见到的姿态,说到底男人是一种很会取悦自己的生物。
可迹部偏不让这家伙自欺欺人,他容忍不了这些家伙在别人的恋情外虎视眈眈。
“本大爷听说过你的事,杀戮成性的恶鬼,霸凌一方的妖怪,最后灵魂和身体分离,被打入地狱的火焰山。”
见雾仁无动于衷依旧那副看死人的样子看着他,迹部冷笑“至于声音和本大爷相似这一点,不用惊讶,联合上面那些基础情报,都是阿庆亲口告诉我的。”
这话终于让雾仁神色大变,瞳孔剧缩,就听那家伙接着到“也就是说,即是不用刻意调查,你的存在也不是秘密,这其中的意义能够理解吗?”
“虽然只是区区妖怪,现在好歹也拥有人类之躯,不至于这点逻辑都没办法梳理吧?”
比起那家伙嚣张的奚落,这次让雾仁在意的却是其中的含义。
他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这家伙,因为这是从根本上摧毁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安乐乡,重新把他的心拖回残酷的暴晒中。
然而理智上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反驳,一个人不会没由来的关注另一个人,尤其他现在的交集和那家伙都少,更不会进入她周围的人的眼里。
可这家伙明显心知肚明,即使那家伙没有事无巨细的和盘托出,至少也根本没有隐瞒他的存在。
此时雾仁没由来的突然回忆起几百年前的一些相处细节,那家伙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老是听着听着就露出一副思念的神情,并且嫌弃他说话,并公然表示听他的声音自己难受。
当时他不明所以,但联系到现在的情报——
雾仁黑色的瞳仁顿时扩散出一片血液般的腥红,就像月下喋血的狼一样,他的声音变得空灵而阴森,听在迹部耳朵里,明明和自己一样的音色,但自己却是永远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的。
这种认知让迹部很高兴,不管再怎么像,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就连重叠或者类似的地方都是一时的错觉而已,这让他心里没这么膈应。
就听雾仁到“是我的错,变成人类也同时染上了一些属于人类的坏习惯,果然最能慰藉自己的还是鲜血迸溅生命悲泣的声音。”
而不是听人在临死前的喋喋不休——
话才说完恶鬼的铁棒就凭空出现在他手里,少年纤细的身躯看上去根本不是能驾驭那种沉重武器的存在。
可在他手里却如同可有可无的负担一样,对方让人反应不及的速度就是能全然掌控一切的证据。
连眼神一错的空隙都没有,下一瞬迹部就看到原本数米开外的人已经近在咫尺,那根本不像是跑过来的,就如同瞬间移动一般。
扭曲嗜血的笑意挂在那种苍白俊秀的脸上,显得格外恐怖狰狞,雾仁看着那家伙脸上的表情,眼睛渐渐睁大,里面是无法掩饰的惊讶。
蠢货,恐怕死亡之前,他的脑子里还没有完成对这个疑惑的解读吧?
为什么会这么快,发生了什么?诸如此类逊得要死的想法。
想到此雾仁眼里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果然一开始就该如此,省得听他声音弄得一肚子气。
然而下一秒,他唇角的笑容就僵硬了,换上不可置信的眼神的人变成了自己。
只见迹部的铁棒停在距离迹部的脑袋还有十来公分的距离,就再也无法寸近,与之相接触的地方,迸溅出几丝像火花一样的东西。
“虽然知道一时半会儿安全无碍,但是连躲避的时机都没有,确实让人有些无力呢。”
迹部缓缓开口,说着无奈的话,但语气里却毫无命悬一线过松一口气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雾仁这才明白,应了他一开始那句话,这家伙不光是知道自己,且准备之充分是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真正的等了他好久的样子。
屏去脸上丢脸的不可置信,雾仁的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有趣,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类能够制作出这么强力的纸符,真难得。”
他也不是不识货,人类的术法他见得很多,盖因以前被组团讨伐的次数太多,对于除妖师和阴阳师那套,他就算不精通,也基本的理论。
说到底靠灵力催动的术法,万物之间也是一通百通。
迹部对于他瞬间看破自己底牌的事实并不以为意,甚至赞同的点点头“那家伙对付妖怪的本事确实值得一看,不过对付你这样的家伙,我们可不会傲慢到这种程度。”
“高兴吧,这是本大爷唯一觉得你能称道的地方。”
雾仁被气笑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明知道他的能力却不知死活的家伙,比起从前那些拥兵自重就狂妄得找不着北的蠢货还要讨厌。
他收回铁棒,猝不及防间又猛然袭去,还是被牢牢的挡住了,但这次他却不以为意——
“你以为老子宰过的除妖师有多少个?这种类型的花招难道就让你觉得安全无忧吗?”说着他就有冲着迹部砸了两下,依旧没法突破,雾仁还是全然不急。
“就让我来告诉你,这种搜集珍奇异宝费神费劲做出来的防护符咒,确实很好用,能抵挡得了老子的,不提制造它那家伙的造诣,其中制符的时机和材料也是严苛到可遇不可求。”
“你能得到一张算你走运,可是再便利的符咒也只是死物,除非能自行吸收灵力补充抵抗攻击时的消耗,不然终究会有崩溃的时候。”
说着他嘲讽的像看垂死挣扎般的小丑一样看着迹部,然后又是几个连续的攻击“你知道之前我破开这种符咒之后,是怎么收拾里面的人的吗?”
咧出一个属于恶鬼的狞笑“既然想做乌龟,老子就掀开他的乌龟壳,但是人类没有龟壳,那就有天灵盖代替了。”
“红色的血和白色的脑浆溅了人一身,虽然烦人的要命,但是无论做多少次,都不会腻啊,那绝望哀嚎给我带来的快感。”
这一刻,即使还保留这雾仁的容颜,这个存在却完完全全被当初那个无不做的恶鬼那一面所占据。
只消一眼,就让人胆寒欲裂的存在,这就是诞生之初就让大国主流泪感叹不应存在于此世的邪物。
可迹部在如此近的距离全面感受这非人能承受的威压,却仍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