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立即决定有空一定要拉着李明珏共浴,好好瞻仰瞻仰他的大物。
“阿姐,是怎么知道的?”李庆疑惑道。
季凌霄白了两人一眼,“我说的明明是脸,你们两个都想到了哪里去了?真是不着调。”
李嘉跟李庆被她天字第一号浑人说成“不着调”,别提多委屈了。
“你们两个快别待在东宫了,都多大小的人了还不知道避嫌。”
“阿姐今天怎么怪怪的?莫不是伤心过度?”李嘉疑惑。
季凌霄从床上跳了起来,撸了撸袖子就要去扯李嘉的耳朵,人高马大的李嘉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被李神爱欺负多了,一遇到阿姐就孬,就差跪地打滚求饶了。
“阿姐……可饶了我吧!”
季凌霄拎着他就往外走,“让你走你不走,那可别怪我,咱们两个就一同去给父皇请罪去吧。”
李嘉吓得脸都白了,原本想要阻拦的李庆也一哆嗦收回了手。
“阿姐——阿姐——”
李嘉一声声惨叫着,堪比杀猪,他抱着门口的红柱子就像是抱了一个绝世美女,怎么也不肯撒手。
李庆半个身子藏在门后,探头探脑地张望。
“阿姐,只要别带我去,我什么都依你,我去给你物色美男子!”
季凌霄眨了眨眼睛,“诺?”
李嘉点头如捣蒜,“诺!诺!”
季凌霄一松手,李嘉就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样瘫软了下来。
“阿兄。”李庆这才走上前来,扶起了自己的兄长。
等两人再抬头,季凌霄已经远去了。
两人异口同声呼出一口气,而后对视一眼,一模一样的噤若寒蝉。
“走。”李嘉拍了拍李庆的背,“去给阿姐物色一个比崔歆更好的。”
李庆嘟囔着:“那也就只有信安郡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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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季凌霄去给陛下告罪,却并不去大同宫,而是在宫门处拐了个弯儿,沿着红墙根朝着畅马园而去。
这畅马园是当今圣上专门给爱马修的园林,世人皆知当今爱马成痴,却不知道这李琼不是爱马成痴,而是想当马成痴。
季凌霄拐进畅马园里就望见了当今身边的大内总管太监。
那太监一见她脸先是一白,而后才扯着嗓子请安:“太女殿下!”
这声音又尖又脆倒是让季凌霄多了丝熟悉。
“啊,我儿来了。”
季凌霄扭头就见当今站在马厩里,嘴角噙着无比满足的微笑,抚摸着一匹骏马的鬃毛。
季凌霄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处,“阿耶……有东西。”
李琼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却摸到了几块草屑,他的嘴角极快地抽了一下,又迅速抿平。
“嗯,这雪兔太过闹腾了。”他拍了拍大白马的脖子,一本正经道。
大白马甩了他一眼,呲着牙喷出一声鼻息。
被自己的爱马这样嫌弃,李琼却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洁白的牙齿上还粘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屑。
季凌霄用眼角余光扫到总管太监急着直跳脚,想要提醒皇上,却又担心被她发现,还不住地偷看她。
她真想告诉杜总管没有必要这么紧张,李琼再荒唐的一面她都见过了,更何况是区区的吃草?
呵呵,若是他看到了当今天子跪在地上求着她骑他的模样还不得疯啊。
杜总管的小眼睛左一瞥右一瞥,弓着腰,低着头,小碎步上前直接跪在了李琼面前,替他掸了掸衣摆,又抬头摸了摸自己的牙齿。
“怎么了?你是牙痛?”李琼一脸莫名其妙。
杜总管的脸皮一抽,无可奈何地捧着脸颊道:“是……是牙疼。”
季凌霄转头看着墙角的花草,低声道:“这畅马园果然不同凡响,怪不得父皇一直留恋于此。”
得了这个机会,杜总管立刻为陛下分忧弄掉龙牙上的草屑。
棚里的马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像是笑声。
李琼抚摸着高头大马,不再跟季凌霄说话。
她稍微一想,便知道他是在等着自己先低头。
“阿耶,我做错了。”
季凌霄学着以前看到的李神爱道歉的神情,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了头。
“你错在哪里?”
李琼双手背在身后,摇摇摆摆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长腿,看着看着这她就忍不住想起这一双长腿曲下,跪在草地里的模样。
竟一时忍不住,“噗”的一声喷笑出来。
“大胆!”皇上板起了脸。
她摇晃了一下,像是吓怕了。
杜总管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摇头叹息,也就是太女殿下颇得皇上宠爱,此时才敢这么站着,若是换了他人早就跪地求饶了。
李琼作势高举了手。
季凌霄则像是游鱼一般,飞快地缠上了他的胳膊,撒娇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千万别和阿奴我计较,要是气坏了身子,那阿奴我可就成了天下的罪人了。”
季凌霄在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在后宫中就是这般假装乖巧度日的,此时虽然丈夫变爹爹——哦,还不是亲爹,毕竟他还不知道自己头顶上带了一顶硕大的绿帽子——也没让她了失了这根巧舌,而且作为上辈子将这个怪癖一堆堆的皇帝捏在手中团团转的女人,她自然知道什么是他最想听的。
季凌霄眼睛一弯,“要是阿耶气坏了身子,就没有办法带阿奴去打猎了,阿奴可中意那匹乌云盖雪了。”
李琼眯起了眼睛,“那畜生算得了什么,我这里可有更好的马。”
呵呵,是啊,以前你带朕去打猎的时候,朕骑的可都是你,夸你一声“千里驹”,你能撒欢儿地把裤子都给磨破了。
“这好马……”他的视线落在季凌霄的身上,突然顿住。
她立刻老老实实放开胳膊。
“你错在哪里?”
“错在……”她偷看了他一眼,又在他的瞪视下老老实实低下头,“错在不该去招惹崔家。”
“错!”
她哆嗦了一下,却假装目露疑惑。
季凌霄哪里不知道李琼的心思,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最喜欢吃什么样的马草,被用什么样的马鞭,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况是区区小事,这只是给他一个为人师的机会罢了。
“你是太女,别说什么崔家了,就算是把他们王家、崔家、郑家、卢家的世家子弟都纳了那又怎么样!你是未来的天子!”
“阿耶,我发现你今天两米高。”
果然做人妻子不如做人女儿。
“别打岔,”李琼拍了她犬头一下,“你现在说你错在哪里?”
朕错在绑了崔歆之后就应该将生米做成熟饭,那可是崔家玉树,朕上辈子的谋士,是朕混熟了无法动手却总挠的心里痒痒的人。
可那时候朕还没上李神爱的身啊!
她吭哧了两声,乖巧道:“不知。”
“你错就错在怎么能让人跑了呢?你小的时候朕不是带你去套过野马,难道都忘了?对待野性难驯的男人也就这么干!”李琼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像在对她说“好好干,要为皇室的下一代的优良基因而努力奋斗”。
“阿奴知道了。”
李琼哈哈大笑起来,一副老怀安慰的模样。
一旁的杜公公捧着腮帮子,啜着牙花子,原本只是假装的牙痛,现在倒是真觉得痛了起来。
不着调的两父女嘻嘻哈哈笑完后,又开始商议起面子工程。
“崔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你就去他们家登门道个歉,给天下人看看。”
季凌霄猛点头,她早就想要去会会昔日手下的谋士了。
“顺便你替朕去看望一下信安郡王,听说他被扔来的瓜果砸伤了脑袋,可千万别破了相。”
季凌霄瞅了他一眼,虽然你各种不着调,可我就喜欢你这跟我一样的审美。
登基之后她最欣慰的事情就是先皇李琼留下来的这一帮颜值极高的大臣,简直是在繁忙工作之余最大的安慰。
这样想着,季凌霄再望向他的视线就不免带上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色彩。
李琼按了一下她的脑瓜子,恨她不争气,“你的胆子跟朕比可真是差的远了,要什么崔歆啊,要就要最好的,你怎么不绑了信安郡王去,有能歹你就给朕生一个继承了信安郡王美貌的皇孙来。”
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你可真是不像朕。”
当然不像了,又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