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的头钻了出来,头发凌乱的如一团草,嘴里塞着破布让他口不能语。只能对着眼前人不停的磕头。
“没有用。”霍漫漫没有表情的说道,“除非你让陈京娘活过来,我就饶了你。”
让一个死人活过来,这怎么可能?秦城惊惧的瞪大双眼,哪还有以往一丝风流样子?
“你这人没有良心。”霍漫漫不再看秦城,仿佛会污了她的眼睛一般,“陈京娘将一切都给了你,为你抛头露面,挣得银子供你花销。可你呢?养花魁,杀彩媛。你呀,不得好死。”
秦城颓然的跪在那里,机械的磕着头。
“你说你是多恨的心?竟然掐死自己的发妻?”想起陈京娘的惨状,霍漫漫一阵心酸,“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你根本不是人。”
“你进屋,剩下的事我来做。”蔺阅辰说道,他不想她手染献血,她只该安安稳稳的,他答应过她。
霍漫漫对着蔺阅辰摇头,“我要看着他死。”可是她突然想了起来,她已经没有香了,无法让秦城受尽折磨。
“朱献!”蔺阅辰没有由着霍漫漫,对着院外叫了一声,“将这人处理掉,别留下痕迹。”
朱献在门口弯腰,应了一声。
蔺阅辰走到祭堂,从陈京娘的头上拔下一根簪子,转身对着秦城的方向,手臂一甩,一道银光飞出。
再看秦城,已经栽倒在地上,口中冒出汩汩的鲜血,头重重的支在地上,双手依旧敷在身后,致死也没有明目。
院子很快被清理干净,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只是空气中的沉闷轻了一些。
“该回去了。”蔺阅辰拉住霍漫漫,开口道。
“这么做不会有人查到吗?”霍漫漫问,“毕竟这案子,官府里已经备下了。”
“放心,查不出来。”蔺阅辰摸着霍漫漫的头,“查出来了,也不怕。”
“这没有良心的男人,早该死了。”霍漫漫有些不解恨。
“你呢?我做了那么多,你有良心的话,就别在跑了。”蔺阅辰笑笑。
“我没有良心,当初就会在你的身上用香,而不是简单的魂丝断。”霍漫漫白了一眼,“你倒好,将我的东西全扔了。”
“知道你还气,只是你以后有我,那些东西就不要再碰了。”蔺阅辰揽着人往外走去,“回去了,有气的话,你在床上撒。”
王府就像是一片与外界隔开的天地,什么人也进不来,里面的人也不知晓外面的事,非常平静。可是这样的平静,往往是预示着接下来的风起云涌。
临近中秋节,蔺阅昭下旨查抄赵家,继两年前的霍家,又一世家大族被连根拔起。只是这一次却比上一次更加惨烈,赵助因罪大滔天,被处以斩刑。
赵逸因为被逐出赵家,免于一死,赵悦儿嫁人,随夫家,亦逃过一劫。
又是中秋节,蔺阅昭就是喜欢在阖家团圆的时候,演一出骨肉分离。
桂树飘香,满园的花香醉人。霍漫漫问过朱献,来到水榭,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影。
“你叫我?”霍漫漫看着蔺阅辰手中的酒壶,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喝酒了?”
“漫漫,过来。”蔺阅辰对着霍漫漫伸手。
搭上那只手,霍漫漫被带到一个满是酒气的环抱,“怎么了?”
“我报仇了。”蔺阅辰轻轻道,“赵助当年害的皇兄中毒,我终于报仇了。”
“你对付赵家,其实不是为了帮蔺阅昭?”霍漫漫问。
“有你在,真好。”蔺阅辰满足的深吸一口气,“只这样静静地抱着你,就觉得好幸福。”
“难不成你刚才喝的不是酒,是蜜?”霍漫漫伸手想推开,无果。
“我还会为你报仇,你等着。”蔺阅辰轻笑,“很快的。”
霍漫漫的心莫名一惊,蔺阅辰话里的意思是想对付蔺阅昭?所以他最终还是冲着那个位置去的。
“有你的信。”蔺阅辰松开霍漫漫,指着桌子,酒壶再次送到嘴边。
拿起桌上的心,霍漫漫叹了一气,现在自己的东西都会经过蔺阅辰的手才能得到。
“这是……”,看着信,霍漫漫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没想到。”蔺阅辰笑着,显然是知道了信上所说的事,“你们霍家女儿个个都是祸水。”
霍漫漫哼了一声,不满的瞪了蔺阅辰一眼,她哪里祸水了?没有人为她修鹿台,也没有人为她烽火戏诸侯。
有些得意的环上霍漫漫的腰,蔺阅辰的下巴蹭着她的发,“不过我心甘情愿被祸水淹死,别人哪能知晓这般滋味?”
“你知道怎么回事,是吧?”霍漫漫只是看了信上简单的几句话,霍素音说不要她担心,自己和南洛徵在一起,“南洛徵还活着?薛谨严不是屠进了长蓬皇室吗?”
“这南洛徵就是个情种,查出了霍素音的身份,怕薛谨严对她不利,竟是拼了命将人给带出了皇京。”蔺阅辰笑笑,“这点很像我,为了你,我也可以不要命。”
“后来呢?南洛徵他不会对堂姐怎么样吧?”霍漫漫问,对蔺阅辰的厚脸皮已经没了辙。
“你是关心则乱,你堂姐给你写信,证明她是愿意的。”蔺阅辰戳戳霍漫漫的脑袋,“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长着一颗石头心。”
“南洛徵带着堂姐,薛谨严不会放过他们。”霍漫漫始终有些担忧,“要不你帮帮他们?”
“我只帮自己的媳妇儿,别人,我才不管。”蔺阅辰轻啃着霍漫漫的耳朵,“若是男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也没必要跟着他。”
这叫什么话?“你别咬我。”霍漫漫缩着脖子躲避,“你至少告诉我,他们人在哪里,我也好放心。”
“傻瓜,你都拿到信了,证明人肯定是在大越。”蔺阅辰好笑,媳妇儿有时候也是傻的可以。“还有,你以前老咬我,我现在只是在讨利息。”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每次都会赢。”霍漫漫挣扎,她就不相信自己若是用尽全力会挣不脱他?更何况他现在还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