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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莫笑雪死后不久,她在承恩殿内遇刺。
    平芜当时被巧蝶挤兑得不能近她的身,只能在外面伺候。
    听到屋里的动静时立刻赶进来将刺客制服,可她还是被剑割破了手臂。
    那个刺客,正是林越。
    他双眼腥红的瞪着楚梦梵,那浓浓的恨意只怕比她自己被吊在城墙上死不瞑目时也相去不远。
    伤了她,皇叔自然是不会放过林越的,怒极之下判了车裂之刑,三日之后午时行刑。
    楚梦梵受了惊吓,整天疑神疑鬼的说有人要杀她,总是战战兢兢的害怕。
    缘着这个,还把延浩涆叫进宫里陪了她许多天才安抚下来。
    这件事原本就这样过去了,直到她死前三日,燕牧来找她那天,临走时,燕牧将林越留在了承恩殿保她在君珩到来之前平安无虞。
    她看着林越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见过。
    林越倒是很平静,似是经历过了那些生死,人就豁达了。
    又或者说,唯一能牵动他情绪的人没了,所以自然就如古井无波了。
    也是,哪有什么心静自然凉?
    分明就是心凉了,一切就都静了。
    林越告诉她,他就是两年前刺杀她的刺客,后来是燕牧暗中用一个死囚将他替换了下来,保住了一条命。
    不过当初行刺的目的却并不是取她的性命,而是以这种方式自杀,到了那边才有脸去见莫笑雪。
    楚梦梵觉得诧异,他提着剑来,不是为了杀她而是为了自杀?
    林越只讽刺似地笑了笑,道“你当真不知道,彼时你身边埋伏着多少高手吗?”
    楚梦梵茫然的摇了摇头,林越嗤笑一声,道“怪不得人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陛下将心都剜给了你,却连一点血腥都不愿意让你看到。这愚痴的德行……原是上行下效啊。”
    楚梦梵再追问,林越却不再回答,只说她要想知道,过几日亲自去问问陛下便是了。
    可是,三日之后她便被悬在了城墙上,而皇叔也被万箭攒心,下场凄凉。
    死去的那天楚梦梵并没有再看到林越,他的任务是保护她到皇叔来,皇叔一来,他就悄然离开了。
    再见到他时,他是延浩涆那个儿子的大将军,那个儿子能举事成功,林越功不可没。
    甚至于,就连皇城的大门,也是林越带兵攻破的。
    在延浩涆死后,他去了君珩的衣冠冢,将一捧被血浸透了的土壤撒到了衣冠冢前,他跪在地上行了君臣大礼,如向龙椅上的天子回禀一般正式的说着“启奏陛下,莫家军副将林越,已将叛军剿灭并目睹反贼延浩涆伏诛。
    特此向陛下禀明,以慰圣心。
    自古,烈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
    为报国仇,末将另尊他人为帝,实在羞愧至极。
    所幸如今大事得成,末将终于可以卸下此担,退隐江湖。”
    说罢,林越在君珩的衣冠冢前重重的叩了一个头,再抬头时,额头上已是有血流下。
    “从此,天下再无莫家军。望吾皇九泉之下,善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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