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蓝釉习惯了一边工作一边和客人说话,所以她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那个警察啊?”
池中月皱了皱眉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嗯了一声。
蓝釉漫不经心地说:“一个毒枭的女儿居然心心念念地想着一个警察,有趣有趣,诶,你在哪儿见到他了?”
“我家。”
“……”
蓝釉的手抖了一下,针一下子刺深了,池中月闷哼了一声。
“不是吧?”蓝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刻意压低了声音,“卧底?”
池中月说:“是他。”
蓝釉问:“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变样了,会不会认错?”
池中月沉默,最终摇摇头,“我也不确定。”
蓝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喃喃说道:“怪不得你今天要来纹身。”
蓝釉干完了活,去洗了个澡,回到自己到房间,却看到池中月坐在她床上玩手机。蓝釉把毛巾扔床上,然后拿了吹风出来,插上电,“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是那个警察,万一他还记得你怎么办?”
池中月说看着床单,一脸无所谓:“那又怎样?”
“那就等于他的身份败露了啊!”
池中月说:“所以呢?”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蓝釉神色紧张,倒是真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如果真是那样,他会不会杀了你灭口?”
“嗯。”池中月说,“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他救的”
蓝釉气笑了:“你何必这样?”
池中月也笑,“他不会杀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吸取男性荷尔蒙了,有没有什么电影推荐,要那种男主很man的
第6章
第二天一早,池中月醒来的时候,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也不知道蓝釉上哪儿去了。
池中月将头发草草梳了两下,洗了把脸,走到厨房打开了蓝釉的冰箱。
她们这些玩儿艺术的都修仙吗?
冰箱里空荡荡的,连一盒牛奶都没有。
那蓝釉应该是出门买早餐去了。
于是池中月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等蓝釉。
她习惯性地伸手摸了一下脖子,空荡荡的。
项链呢?!
池中月几乎是跳了起来,跑到房间里,揭开床上的被子仔细翻找。
这时候,蓝釉回来了,手里提着早餐。
“你干嘛呢?”蓝釉问。
池中月头都没抬,一把将床单掀了起来。
“我的项链呢?”
蓝釉放下早餐,帮着翻找,“什么项链啊?是不是你一直带着的那个链子,什么吊坠都没有的那个?”
“对。”池中月说,“应该是落在床上了。”
“这可怎么找啊?”蓝釉趴在地上看床底,什么都没有,“那链子那么细……我去把我眼镜带上。”
蓝釉是个近视眼,平时都戴隐形眼镜,不工作都时候就不戴眼镜,用她的话说,就是享受这个模糊的世界。
“唉,会不会落在其它地方了?”蓝釉把房间翻遍了以后,说道。
池中月不死心地开始第二遍翻床单,“不可能,昨晚睡前还在我脖子上。”
“得了,丢了就丢了呗。”蓝釉说。
池中月脸色都白了,“不行,那是我爸爸给我的项链。”
蓝釉一愣,立马又开始帮她找。
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个人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
蓝釉坐在地上,看着绝望的池中月,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哎哟!是不是我刚才收拾房间的时候顺手给弄垃圾袋里去了?”
池中月立马问:“垃圾袋呢?”
蓝釉说:“楼下垃圾桶啊。”
池中月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跑。
“哎!”蓝釉看着她那急切样,不知说什么好。
池中月光着脚就跑下了楼,一眼看见那蓝色垃圾桶。她也管不了什么脏不脏的,埋头及开始翻找。
早上丢垃圾的人不多,但里面也堆了不少垃圾袋,池中月不知道拿一个是蓝釉的,只能一个个拆开。
最上面的是一个黑色袋子,很小,很轻,里面应该不可能是垃圾。
但池中月本就打算翻边垃圾桶,所以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袋子。
里面是一张纸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池中月却鬼使神差地展开了那张纸条。
她看着上面的内容,心慢慢沉了下来。
这上面的文字狗屁不通,有汉字,有数字,还有英文。看起来像小孩子的涂鸦,但池中月知道,这是警方加密的语言。
在池荣贵这几年抓到的卧底中,不少人都用过这个方式来联系上级。
她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三楼的窗户。
警察叔叔,果然是你啊。
“找到了没?”蓝釉在阳台上喊了一句,池中月回了神,立马把纸条装回袋子里,放了回去,然后开始翻其他袋子。
幸运的是,池中月在第二个袋子里找到里她的项链。
她松了一口气,把项链捏在手里,缓缓走上楼。
走到二楼,池中月突然感觉脚底一阵尖锐的刺痛,她闷哼一声,抬脚一看,竟然踩到了玻璃渣子。
幸好只是一只脚,而且都到二楼了,池中月正打算单脚跳上去。
正在这时,楼梯里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任清野穿着一声黑色短袖短裤和拖鞋,走了过来。
任清野看到了池中月,却没什么好脸色,眼神从她脸上掠过,径直往下走。
“任清野!”池中月喊了一声。
任清野回头,“有事?”
池中月说:“我踩到玻璃渣子了,你扶我上去吧。”
任清野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竟然没有穿鞋,右脚确有异样。
任清野再看她的脸,明明是在求人帮忙,却挂着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一下子,骄纵、脾气、刁蛮,这几个词全浮在任清野脑海里了。
但即使这样,任清野还是伸出了手,说:“走吧。”
池中月把手放在他手心里,一点一点往楼上挪。
从二楼到三楼,平时只需要几十秒的时间,今天却愣是让池中月给磨蹭了几分钟。
任清野心里想着别的事,耐心没那么好,他扶着池中月走到蓝釉门口,立刻松开她的手,转身就要走。
池中月趔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任清野回头看她,人已经坐在台阶上了。
任清野想到第一天见她的样子,可不是这样的,“拿枪的时候挺神气,怎么今天几片玻璃渣子就把你撂倒了?”
池中月抬头看,他脸上居然带了几分讥诮。
池中月一笑,说:“对,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就是想摸你的手。”
任清野的表情有点僵。
他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身下楼。
蓝釉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池中月坐在门口台阶上,于是问:“坐这儿干嘛呢?链子找到了吗?”
池中月说:“找到了。”
蓝釉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那赶紧进来吃早饭。”
走了几步,她回头一看,池中月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蓝釉终于走了出来,“不舒服?”
池中月嗯了一声,“踩到玻璃了。”
“嘿,让你厉害得光脚出去,这下舒服了吧?我看看——”蓝釉蹲了下来,抬起池中月的脚,“卧槽!你他妈!”
蓝釉一下子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池中月脚底那好几片深深刺入的玻璃,竟然有一股怒意,“你说你是不是没脑子?踩到玻璃了都不知道吗?怎么踩了这么多?我刚刚还以为你就踩到了不起眼的小渣子!”
池中月想了想,大概是她下楼的时候就踩到了,只是那时候太紧张,她没感觉到。
蓝釉骂也骂了,只能无奈地说:“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