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就剩湾湾自个在床上了,一会儿扣扣脚,一会儿披毯子把自个裹成粽子,一会儿在床上滚几圈,一会儿又栽几个跟头。
没多时,就嘤嘤嘤哭了起来。
颜冬青十分不理解,合上书拍拍闺女屁股,耐心的问:“怎么了湾湾?”
小公主抽抽鼻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呜呜道:“湾湾想娘...”
颜冬青没办法,只能把闺女打横抱怀里哄:“听话,你娘再有几天就回了。”
湾湾也挺较真:“几天是几天?”
颜冬青咳了声,唬弄她:“三五天吧。”
湾湾不知道三五天是啥概念,躺在她爹胳膊腕里,翘起手指头数,小脸十分认真,透着股严肃劲儿。
“一、二...”
二后面是几来着?
再重数。
“一、三、四...”
四后面是几来着?
数的太认真,倒忘了哭,颜冬青看得想笑,也不吱声,把小姑娘搁床上,让她自个去纠结。
哪知没多大会儿,又嘤嘤嘤哭了。
颜冬青揉揉眉心,特别无奈:“又怎么了?”
小姑娘这回是被气哭的:“湾湾数不好...”
颜冬青拉开门出去,没两分钟,手里提溜着蛋蛋回来了。
把蛋蛋往床上一放,揉揉湾湾细软的头发:“妹妹乖,让哥哥教你数。”
可怜蛋蛋,才领略到修仙奥秘,就被他爹无情打断。
颜冬青他们开学的早,傅冉还没回来,他就去学校了,白日里两个娃就丢给国师大人带。
国师大人最近沉迷于街头算命。
胡同口的马路牙子上,三张小马扎,国师大人坐前面,脚边竖着块牌:神机妙算,一次五十,童叟无欺。
他身后,蛋蛋和湾湾一人坐一张小马扎,孜孜不倦的数着铁盒里的钱。
就因为这个,湾湾进步神速,不歇气儿的能数到十。
傅冉拎行李到胡同口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一大两小,合起来唬弄人。
关键是还有不少同志甘愿被唬弄。
“小伙子,还真让你给说准了,我真有两个闺女,三个儿子!”
“我闺女今年是参加高考,考得是首都大学!”
“大兄弟,我这印堂发黑,你看有啥办法不?”
“大哥,你缺媳妇不?”
诶诶诶...啥玩意儿?
国师大人瞪大眼,打量眼前的女同志,连衣裙,爆炸头,眼睛比湾湾还大,笑起来嘴边两颗酒窝。
“姨姨,漂亮姨姨!”湾湾是个小臭美,就爱长得好看的叔叔阿姨。
到底是国师,震惊之后很快就淡定起来:“贫道乃出家人。”
话虽如此,心里住的小国师还是害羞了。
太讨厌了,当街耍流氓这不是么。
这番话被傅冉刚巧听个清楚,走过来收了国师的牌子,对爆炸头女同志道:“别听他瞎说,他缺个媳妇儿。”
在大魏,国师可以娶妻生子,大魏的老百姓都巴望着国师大人娶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再生个小国师。
傅冉在大魏的时候,国师大人是光棍,在这儿,还是。
作为皇后娘娘,她怎么也得为国师的终身大事操操心。
“娘!”
“娘!娘!”
兄妹俩太长时间没见到傅冉,齐齐扑上来,一人抱一个大腿,黏糊的不行。
国师大人很有眼色的把傅冉行李接过来,胳肢窝里夹着木头牌,再拎上小马扎,不好意思看爆炸头女同志,脸红红的打算先回去。
可惜傅冉不让。
还热情的问爆炸头女同志:“大妹子,怎么称呼?哪里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