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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制止侍卫,让他退下去。
    “你那师妹……可有玉?”
    “什么玉,你以为是像您这种富贵人家?”宋寻想着师妹被他弄丢的那块玉佩,不承认。
    将军走过去,拎着红绳把那块玉送到小贼面前“你看清楚,可是这个样子?”
    “不是!”
    “不是这样?那便是有玉了,你师妹多大?”
    居然被套话,少年恹恹地垂着头“我不知道,师傅说她十四,师妹特别乖没去偷过东西,都是我去的,你别去抓她她什么都不懂就是个小孩子。”
    十四岁年龄对不上,可不知这小贼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李霜涯若有所思地收回玉“把他关回去。”
    “你别去抓她!她身体不好不懂事,经不得吓!”
    “师傅师傅!”
    神偷是被小徒弟晃醒的“你这丫头,吵我做什么?”
    小姑娘哭肿了眼睛,拉着师傅不肯放手“师兄一晚上没有回来。”
    “年轻人嘛你以后就懂了。”神偷睡眼惺忪打算继续补觉。
    “师兄去将军府了!”
    “什么?”
    “我,我求师兄弄来将军的玉佩……师兄一晚上没有回来……这都寅时了!”
    坏了坏了,神偷抓抓头发,又安慰了几句小徒弟,也不知这俩徒弟都像谁,哭起来一个比一个烦。
    “你且说清楚些,怎么回事。”
    那边李霜涯早起练剑,看见侍卫又跑了过来“将军,昨天那小贼发了高热,要不要……”
    这哪是抓了个贼,这就是供了个小祖宗,李霜涯挥挥手“请个郎中!”
    他皮糙肉厚折腾惯了,没想到这小贼受不了,先是被水呛又审讯,湿着衣服带着伤睡了一夜就发起高烧来,迷迷糊糊地缩在角落也不说话,送饭的侍卫喊了几次发觉不对劲。
    要不是不愿意放弃一点点线索,将军真懒得管他,中午还是去看了看。
    已经从地牢挪到了厢房,链子拷在床头前还有侍卫轮班把守,那小贼睡得不怎么安慰,扑腾着也不知梦见了什么,李霜涯便把他的手拷解开一个,将手塞进被子下面,盘算着等他醒来再询问。
    昨夜送了信去,下午国公夫人便亲自上门来,李霜涯也只是询问下玉佩的具体细节,不忍瞒她让她失望而归,只能敷衍着说大致得了线索,许是表妹的音讯让她别着急,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人也大多不在了。
    国公夫人也不是不理解,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将军千恩万谢由人馋着上了轿子。
    带着玉的,饥荒那年被人收养的,年岁相差不多的小姑娘,巧合得让李霜涯不敢相信,可他又不能不信,就算是骗局也要试一试。
    打算再去审一审那小贼,进门只看见被打开的铁拷。
    人跑了。
    第三章
    床上空空荡荡只留下被打开的锁链,像是在嘲笑李霜涯难得一次的心软。
    李霜涯觉得自己大概要被气死了,这个小贼太可恶,最开始装傻到生病博同情,卖惨让自己解开了一边的锁链,没想到他正中下怀让人得空跑了,也是他大意,贼哪有不擅长撬锁的?
    “给我下通缉令,全城捉拿这小贼!”
    宋寻昏昏沉沉醒过来时身边没有人把守,手腕的铁链还被解开一个,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怕被人跟踪在城里绕了三圈才拐入一个胡同,翻进了最不起眼的那个小院。
    生病和疼痛让他体力不支,从围墙上摔了下去,神偷已经准备好衣服物品打算装作神棍去将军府把人偷回来,此时见大徒弟自己回来了,赶快吩咐小徒弟去医馆开药,小姑娘害了师兄自责一夜,见人完完整整回来了使劲抹了抹眼泪跑去开药,出门还喊着“师兄你撑住了不要死!”
    宋寻觉得自己没疼死也要气死了,只是他还记挂着事情,急切地问神偷“师傅,我师妹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怎么知道,从死人堆便捡来的,好像挺有钱的,我想着万一有家人找还能给我点酬劳就养着了。”神偷看起来比他还要懵“你不是偷玉佩去了吗,和你师妹有什么关系?”
    “有问题。”他身上的伤疼得厉害,原本的纱布经过他这一番折腾已经渗出血来“我得离开这里,将军不会放过我的。”
    “少说点话,省的一会儿你师妹回来又要哭,哭了一夜我头都大了。”神偷扶着他回房休息“闭嘴吧啊少年。”
    通缉令很快贴满了城里的各个地方,人们都围着看,倒不是为了内容,这上面的少年那双桃花眼真是好看,怎就做了小偷?真是暴殄天物。
    神偷收拾了钱物,带着俩徒弟,果断躲进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妓院里。
    这妓院妙在它不拘男女,也做男风生意,妓院的主人秦承安正站在后门冷冷地看着神偷“哟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之前说打死也不求我的某人吗。”
    神偷也不理他的冷脸色“快来搭把手,我徒弟要死了!”
    “师傅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就是师傅,师兄才不会死的这么快。”
    秦承安话说得冷漠,还是过去扶住了少年,带他往后院去“你,脚进来一只我剁一只!”
    “别这么绝情嘛,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神偷絮絮叨叨地跟在后面,惹得秦承安瞪了他好几眼。
    神偷不放心地探头进去又看了眼已经睡着的大徒弟。
    “这么宝贝一眼看不见都不放心。”秦承安靠在墙上继续嘲讽,神偷尴尬地摸摸鼻子“这不是心疼嘛。”
    “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
    “我徒弟被通缉了,在你这里躲一躲,放心我们来的时候不会有人看见。”
    “皇榜?”
    “将军府。”
    “那你住着吧,好了就快点走。”
    “这不是离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哼。”
    “将军,全城都找过了,还是没有那小贼的踪迹,不过搜到了一个空宅子,已经没有人住了,据说曾有个男人带着两个孩子住在这里。”
    “继续搜,青楼酒肆驿站,两男一女,都给我盯紧点。”李霜涯揉皱了手里的通缉画像,不得不说这个画师确实好画工,总让李霜涯觉得自己还被他那双媚色荡漾的眼睛看着,说着“听说将军好相貌,我来偷个香。”
    李霜涯决定去找乐子,好让自己别再想着那个小贼。
    小贼好看是好看,可他是个贼,现在更是逃犯……更何况他是男的。
    “将……公子!”鸨母是个会看脸色的,忙把将军迎了进去“来人伺候这位公子到二楼!”
    一边派人去告诉老板,将军来了。
    “哟,这就来了。”
    神偷坐在床沿瞪大眼睛“怎么这么快?”
    “你别忘了我这是什么地方,谁来不得?我去看看你且坐着。”
    男人整整衣领去见将军,留下神偷坐立不安,便又去看徒弟。
    徒弟这时候已经醒了,正被师妹逼迫着把药全喝光,也不知加了几份黄连苦得要命,见师傅来立刻把碗放下“师傅。”
    “将军刚才来了,你师娘去应付着……诶你做什么去?”
    “我要将军那块玉。”
    “身残志坚?你这烧还没退,老实躺着。”
    “那块玉很重要,师傅,我想知道师妹的身份。”
    李霜涯正品着酒听着曲儿,就见秦承安进来了“将军今日好兴致。”
    “有些愁事,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愁更愁,我这里倒有新来的干净孩子,不知将军可有兴趣?”他唤来鸨母吩咐下去,很快就带来几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来。
    “可有男孩?”李霜涯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问,这几个女孩是漂亮得各有千秋,可将军总觉得那双眼睛,媚意更盛少了几分灵动。
    “原来将军好这一口,来我这里自然是让您满意的,请将军稍等。”秦承安站起身来,领着这几个小姑娘退了出去,到门口正和新带来的男孩撞见,愣了下抓住他的手腕“你做什么?”
    “放心。”
    李霜涯正斟酒,眼睛突然被蒙住了“由我来伺候将军可好?”
    声音有点熟悉,李霜涯也没有多想,抬手握住他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满不满意先让我看看再说。”
    宋寻有些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看手就要被拿开了,情急之下坐到将军腿上吻了下去。
    他是初次,只知道嘴唇碰在一起,将军便扣着他的后脑亲自教他,由浅入深憋得少年喘不过气,任由他亲吻得两片嘴唇水光潋滟才松手。
    “是你?”将军没想到坐在他腿上气喘吁吁的以为会是春风一度的对象正是这个小贼,只是脸颊绯红眸子水光粼粼润得好像下一秒要哭出来,他抓住少年的肩膀“你躲在这里?还是……”
    “都说了想偷将军大人的香,这不是让我得逞了?”宋寻输人不输阵,舌尖伸出来舔了舔被将军吻得红润的嘴唇,手指在他脖子上抚摸“将军可满意?”
    第四章
    “这就想让我满意?”李霜涯恨不得把这个小贼结结实实捆起来打,更知道他狡猾抓不住的性格,便也只是搂着他的腰将人固定在自己腿上“我可是来找乐子的,你这样算什么?”
    “您说算什么便算什么。”他说您的时候半分尊敬都没有,更像情人间的昵称调笑,手从李霜涯的脖子滑到前襟摸了一把,然后抓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带上“难不成要我自己来?”
    李霜涯只看见他的妩媚风情,却不知宋寻紧张得手都在抖,强作镇定才没让声音泄露出紧张,由将军抱着将战场从桌边挪到了床上。
    外衫坠地露出少年清瘦的身子,细白的皮肤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拔下发簪便披散开来,一缕缕蜿蜒在他的背上。他身上还缠着纱布——那是鞭子留下的伤口,李霜涯轻轻一按便听到了小贼的叫声“好疼!别碰我!”
    “那你可打听错了,少卿大人今年六十有五,孙子都能满地跑。”
    “那真是遗憾得很。”
    趁着将军背对床的时候,宋寻猛地跳到他背上,胳膊和腿牢牢地环在将军身上,李霜涯被他撞得踉跄,下意识伸手托住了少年的屁股,然后后颈就被重重击打了下,脖子也被勒紧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李霜涯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还想着下次若捉到这小贼,必定要绑在床上狠狠打屁股的。
    一次两次栽在他的美人计上,英明全毁了。
    宋寻其实吓得不轻,将军皮糙肉厚还抗揍,也不知道这一下能不能制服他,若是失败必定会被吊起来打,想到鞭子里掺的金丝线抽在身上的滋味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觉得把人扔在地上不厚道,他费力把将军拖到床上去,边扒开他的衣领边嘀咕着希望将军大人大量放他一命,然后扯着玉佩跑了。
    这是他第二次从自己身边跑路,李霜涯带兵围住妓院的时候脸黑成了锅底,还是妓院主人秦承安将他迎了进去,又是赔罪又是要赔偿,说是自己失职不知何时那个小倌被人掉了包,李霜涯心里憋着气,可碍于他的身份也不能发作,将妓院搜了一番无果这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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