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位小姐……”
周垚缓慢地将其打断:“我先问你,你们是怎么拿到我的照片的?这算侵犯肖像权吧?”
工作人员一愣,立刻看向人形牌,又看了看周垚……
这这这……一个是清秀佳人,一个是妖艳贱货,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人啊?
可这来势汹汹理直气壮的样子……
哦!该不会是敌对网站派来砸场子的吧?
工作人员:“是这样的这位小姐,我们所有的广告牌都得到过当事人的授权,都是我们网站的会员。”
周垚一下子笑出声,转而回头对几个同学道:“好了好了,大家先回吧,我先去处理一下私事。”
话音方落,周垚就一眼揪住躲在几人身后的任熙熙。
“熙熙,走!”
不由分说,周垚一手拖住人形牌,越过工作人员,直接杀向南厅。
工作人员阻拦不及,周垚转眼已经冲进敌营,放眼一望,诺大的南厅会场布置已到尾声,七、八个工作人员分散在四周各司其职,看装扮都不像是管事的。
工作人员追了上来时,就听周垚声音不高不低的说:“把你们负责人叫出来!”
几名忙碌的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停下手里的活,望了过来。
只见周垚一腿笔直一腿微微岔开,一手拎着链条包和手机,另一手捏着人形立牌,目光如炬,气势如虹,还涂着那个颜色的口红。
大家瞬间有了共识:嗯,这主可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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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分钟,工作人员就将负责人从南厅小门里请了出来。
周垚背对着来人故意等了几秒才回头,为表蔑视眼神还从下往上看。
可是怎么说呢,这一眼,也忒赏心悦目了些。
先是皮质考究的意大利男鞋,然后是一双……
嗯,包裹在西装裤下的大长腿。
那长腿迈开,颇为从容,跟在身后的工作人员三步并作两步,气喘吁吁。
待走近时,周垚的目光也正越过那身西装,窄胯,往里收的腰身,宽肩,一抬眼,正对上那张面容。
帅。
饶是如此莫名其妙的时刻,这个字也是毫不客气的撞进脑海。
只是,帅的有点……眼熟?
周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只听到身后任熙熙一声低呼:“啊,啊,房……房……”
房……?
周垚回了下头,对上任熙熙像是被猎物的小动物一样无辜而慌张的神情。
通常能让任熙熙吓出原型的无外乎一件事:没钱,被催债。
比如刷卡透支,还不上卡债。
比如亲戚办喜事,拿不出份子钱。
哦,最近还有一样,拖欠房租,出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撞见房……
“……东。”与此同时,任熙熙终于吐出最后一个字。
哦,房东。
“……”
等等!房……东……?!
周垚一下子转回来,撞上来人微微挑起的眉梢下,淡漠的目光。
0 0咦,怎么是房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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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四月中旬,起风了,雾霾散尽,露出如同棉絮的白云和少有的嫩蓝色,和煦温柔的日光照着整个城市含苞待放。
姑娘们一个个披上战甲,有的穿上小短裤秀养了一冬的大白腿,有的穿上了花裙子显摆骨感纤细的脚踝,搅得小伙子们心潮澎湃。
某酒店南厅的休息间里,周垚正双手环胸双腿交叠的端坐着,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将形势揣摩了一遍。
结论就是,很好,非常好,歪蕊顾得!今天可真是一出大戏!
周垚自小到大经历撕逼无数,大多时候都是在和老师们斗争:十八岁以前带妆上课得化裸妆,化妆出门在她看来一向是优良传统文明礼仪。
十八岁以后上了大学,斗争的题目就变成了:化多浓的妆才适合出入校园?
自然,她也没兴趣将自己化成京剧花旦脸,再说以她的气质就算化得再浓也不像是出来卖的啊——那得多贵啊!
直到毕业,周垚才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顶着一张“人尽可欺”的清水脸被人指责是“招摇撞骗”了,既生妖艳贱货的灵魂,也该表里如一才是。
可你看看现在,眼下这叫什么事?
因为照片被盗用而撕逼,人家还反过来怀疑她——
这不,周垚刚坐下,抿了一口工作人员端上来的茶水,气还没压下去呢,就听到这位在旁边小声问她要“身份证明”,还说他们网站的会员都是经过实名认证的,需要上传电子版身份证。
周垚眉头一蹙,眼神一暼,把话接过去:“你是不是觉得照片上的人不像我?”
事实上,她还真没带身份证。
那工作人员一噎,也不好直接说“是”,转而就将眼神瞄向一边。
周垚也跟着望过去。
房东先生已在桌子另一头坐定,并递过来一张名片。
随着这番动作,那一身十分贴合的西装恰到好处的更加往身上贴紧,瞬间将体型和肌肉轮廓勾勒出来。
周垚只扫了一眼名片——“仇绍”,接着眼神便撩了过去。
嗯,略微凸出的眉骨,据说这是权贵的象征;鼻梁丰隆贯顶,眼秀藏神,眉秀且有神采,啧啧,此人大约财运亨通,身边总有贵人相助。
周垚第一眼看男人,是看帅,方才在厅里惊艳过了,这第二眼就得看面相了。
有的帅哥面带桃花,有的帅哥面带财运,有的帅哥面中藏奸,周垚的恋爱运一直畅通无阻,看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拿不下的,这和她的眼光品位直接挂钩。
哦对了,还有他这小麦色的皮肤,怎么看怎么高级,像是在夏威夷、马尔代夫晒出来的,而不是北戴河。
战战兢兢的工作人员已从工作ipad中调出一份会员资料递了过去,仇绍伸手接过,骨骼分明且修长的一双手就这样露了出来。
周垚盯着看了两秒,抬眼时,却正略过他略微弯起的嘴角。
直到对上那双黑眸,却不见里面半点笑意,显然这是一副用来应对客户的神情,恰到好处的礼貌,和疏离。
仇绍:“请问,怎么称呼?”
周垚:“姓周,周垚。”
周垚和这位房东先生从未像现在这样面对面交流过,她和任熙熙是向一对仇姓夫妇租住的,和老两口关系还不错,只是听邻居们说过二老有一个长得闷帅的儿子,却始终未能得见。
倒是任熙熙前阵子撞到过一次,绞尽脑汁才形容出四个字:“惊为天人”。
听闻“周垚”二字,工作人员明显一愣,这和她刚才调出的会员资料同音:“请问是不是三个土堆在一起那个垚?”
真是没文化,而且一点都不讲究……
周垚顿了一秒,笑的客套极了:“是的,的确是鑫森淼焱,垚犇猋骉,羴掱矗品晶皛厽……的那个垚。”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嘴里重复念叨着,还以为是什么名诗名词。
周垚已经调开视线,正抓住仇绍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微微抬起的眼皮上露出一道深褶,迷人极了。
哎呦,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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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是听懂了,只不过笑却不是因为三个小土堆。
仇绍今天的精神实在不好,前阵子出国处理一些事,前两天才飞回来,正在倒时差,早上那杯espresso此时正在胃里翻腾,心跳比往常快些,人也有点亢奋,只是眼皮子睁着有些疼。
一直到方才坐定,仇绍的记忆都有效飘忽,觉得眼前这女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
那猫在角落里的任熙熙他是一早就认出来了,相比另一个租客周垚,仇绍没有正面见过,却三不五时从爸妈口中听到,可以说是十分中意。
提的次数多了,仇绍也就记住了,前不久正好有个机会遇上,是在小区外的一家咖啡厅里。
当时仇家楼下的一户正在装修,仇绍怕吵,一早就在咖啡厅里找了个卡座处理公事,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咔咔咔”清脆的高跟鞋踩在木制地板上的声音。
仇绍抬眼,只见迎面走向柜台的女人妆容精致,皮肤很白,身材窈窕,是个顶漂亮的女人,只是难以分辨那白是粉底还是本来的肤色,那美是因化妆技巧太神乎其技,还是因为天生底子好。
只是这样一眼,仇绍便垂下眼皮。
谁知目光凝聚在资料上不过一秒,就又听到“咔”的一声,伴随着一声女人的低叫。
仇绍下意识看过去。
柜台前的女人崴脚了。
那块木地板上正好有快破损,凹进去一个小洞,不大,最多也只能容纳女人的高跟鞋细跟……
偏巧不巧,那女人踩了进去,身子一歪,腰身向前一拱,紧身的短裙一下子绷在挺翘的臀部。
而原本搭在肩上的发梢也向前滑去,露出一小片背部肌肤,白白莹莹,仿佛凹凸不平的沟壑中露出的一块白而润滑的鹅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