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几个刚刚还一个比一个拽的大男孩,溟雁就淡定多了,准确的说,她已经疼的没有其他想法了。
在路卓觇的帮助下,溟雁咬着牙坐了起来。尝试着动了动刚刚支撑地面的左手,发现它已经彻底软绵绵了。
“你能不能帮我调一下助听器的音量?”
路卓觇按照她的指示找到调音处。
对面的笑哥等人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合着他们每天自以为是的言语嘲讽都被人无视了彻底!
但是这些可不是眼下路卓觇关心的问题,根据他自小打架的经验来看,溟雁怕是骨折了,尤其是那张惨白的小脸,实在是让人心疼: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麻烦你——”
“要是等你家里来人的话,你早就疼死了!”
被打断的溟雁扶着软绵绵的手看了路卓觇一眼,便默默地低下头准备站起来。
结果,自然是失败的。
撑着路卓觇递过来的手摇摇晃晃站好,又一次稍稍动了一下右脚,身上就多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左手右腿,宣告报废。
“我背你,上来。”
溟雁低头看着男生尚且不算宽厚的后背,眉头轻蹙。
“快上来,再耽误你会更疼的!”
又略微思考了几秒,溟雁终究是趴到路卓觇的后背上,紧抿的唇瓣正好就对上他的耳垂,“可是我的包还没拿。”
确定好身上人已经趴好了,路卓觇这才绅士手地扶住背上人,然后没好气地瞪了对面依旧处于懵逼状态的笑哥一眼:“还不去拎包!”
少年宫出门右转就有一家医院,路卓觇背着溟雁找了一张空闲的床位,将人放上去。
很快,一个骨科大夫就被笑哥找了来。
一番折腾之后,医生也定了结论。
“左手骨裂,打石膏吧。”
“那她的腿呢?”
三十来岁的大夫看了一眼刚刚拍好的片子,眉头皱的高高的,“小姑娘,你家长呢?”
溟雁刚要说话,一道女音就抢先了:“三小姐,您这这这,这是怎么了啊!”
……
经过医生的简要描述,琴姨大概知道了溟雁的情况,脸上心疼的神色越发重了。
“三小姐,您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啊!”
说着这话的时候,琴姨的余光一一扫过旁边的几个人。
琴姨原名安琴,原先是沙家大小姐身边的人,手腕能力自然是个顶个的。
哪怕现在的专职类似于高级管家,但是骨子里的商场干练之气还是足够的。
笑哥几个人被这目光扫的毛骨悚然,一个个低头鹌鹑状。
扫过丝毫没被影响的路卓觇的时候,琴姨的确多花了几秒,稍稍停了停视线在他脖底的吊坠,很快就转回了视线。
“琴姨,是我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听到这解释,笑哥几个人松了一口气,一个个便暗暗地脚底抹油选择开溜。
等这儿只剩下路卓觇的时候,一个女保镖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低声对琴姨说了些什么,便和那个医生一起去了办公室。
“琴姨,你可以出去一下吗?”
“三小姐,这……”
话说到一半,琴姨终究还是转身离开。
“谢谢你,路卓觇。”
路卓觇惊喜地看向溟雁,“你还记得我名字?”
“记得的,你的那只特犬很威风。”
虽然是因为狗而记住了自己,但是路卓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不错,回去给那只死狗加一根骨头。
“你弹的琴很好听。”
就算是听腻了夸奖,但是路卓觇还是不介意溟雁再多夸一点,“你喜欢我以后都弹给你听。”
听到这话的溟雁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谢谢你。”
“不客气。”路卓觇有些脸红地抓了抓头发,“你喜欢听什么,我下次给你弹。”
“好啊,不过恐怕要等我回来了。”
“等你回来?你要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雁儿在,路卓觇只能收敛“狼性”。
第5章心猿意马
心猿意马
琴姨进来的时候,路卓觇已经被人强行接走了。
溟雁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手指描摹着助听上的纹路。
“三小姐。”
“嗯。”
琴姨叹了一口气,“三小姐,大小姐的意思就是,趁着这次断腿就把矫正手术做了。”
“其实不用的。”
“三小姐,你又是何苦,就算是你一辈子拖着条伤腿,你母亲她也,也不会回来了啊!”
小小的一方空间里再度陷入长久的沉默,许久,溟雁才侧了侧头,“琴姨,手术过后,我要回这里来。”
“好好好,大小姐那么疼您,您要什么她都会答应的。”说到这儿,琴姨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可是三小姐,您回这儿做什么?您不回云镇?”
溟雁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便合上了眼睛。
回想起之前音乐厅的情形,溟雁的眉眼越发柔和:
妈妈,我好像遇到了一个,像你一样的天才。
路卓觇没精打采地走进了家门,身后的赵叔尽职地跟着。
“路卓觇,你很喜欢打架啊!”
难得有一次莫三少不吭声地接受了别人的责问,甚至仅仅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便坐到了沙发上。
身后的保镖见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厅。
莫易宸插着西裤口袋也坐到沙发上,拿了茶几上的一个苹果扔过去,“怎么了?被打了?”
“没有。”
“没被打怎么还像只落败的公鸡似得。”
路卓觇幽怨地瞪了自家大哥一眼,恨恨地咬了一口苹果,“说出来你也不懂。”
莫易宸被逗乐了,“是是是,少男心思我当然不懂,不就是喜欢上人家了嘛。”
被戳破心思的路卓觇炸毛了,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家大哥,“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但这回莫易宸不乐意回答了,单边嘴角轻挑,拎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一边起身一边瞄准路卓觇手上的苹果。
准确击中目标的同时懒懒开口,“吃苹果前记得削皮,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指望追女生,等着注孤生吧。”
手里拿着被插刀的苹果,路卓觇羞愤了,“大哥,你等着!”
路卓觇扔了苹果回到房间,双手垫在脑后仰躺在大床上,想起了自己临走前溟雁的话。
她要去做手术矫正自己的右腿,也就是说自己可能要有几个月的时间见不到她。
这么一想,心情顿时低沉了不少,叹了一口气侧过身,明明也就是昨天才见到,怎么就让自己那么惦记着。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撩拨了自己。
一闭上眼就是她足踝上的那一根红绳,上面的玉坠晃啊晃,晃得他越发的心猿意马。
越想呼吸就越急促,想见她,想听她软软的声音,想看她总是带着烟雨迷离的秋水眸。
不行了,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他一个标准的北方小爷们都要赋诗一首了,那也太跌份了!
人设包袱贼重的莫三少果断从床上跳起来,拎过床边的一个哑铃开始练习臂力,但是脑袋里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去思考下次自己弹什么曲子给她听。
感觉自己,都快疯魔了。
江市的夏天继续炎热着。
一连几天没有再遇见溟雁的路卓觇终于想起来,自己居然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要一个!
头顶着大太阳意识到这一点的路卓觇顿时觉得自己蠢透了,江市那么大,他到哪里去找她?
更何况,自己连她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莫易宸坐在书房里耐着性子听完了路卓觇磕磕绊绊地讲述之后,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所以,你现在就知道她叫溟雁,还是家里的三小姐,就准备让我帮你找人?”
“对。”
“路卓觇,我觉得我还是把你扔到南极玩企鹅比较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