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
净一的脸上,一抹诡异的表情。
“怎么?”
“没事。”
……
“老爷子。”
他就是那位老人,底细还不清楚的老人,但他一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流搦还好吧?”此刻,他的心好似痛的吧。
“属下不敢妄断。”语气很平静,毕竟,连璇主都救不了的人,可是这个“救”字又分明……
“哎,这是她应得的……”璇老爷子顿了顿。“解铃终须系铃人,这一劫,她终是躲不过!”
“璇主,那贺先生。”
“他的事,无需你来插手。”
“可是……”
“下去!”
“是。”自称属下的人自觉说错了话,赶紧离开。
门被关上了,璇老爷子一步一步向内走去,淡黄的灯光下,留下一条条斜斜的影子。
世人皆说,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可是,因果,终是说不清,道不明,你可以跟别人说满满的人生禅理,可真自己走到那一步时,那些人生哲学,却都起不了作用。
天气越来越热,地板也跟着躁动起来。
净一不习惯开空调,嫌太干燥,会让鼻子有点不舒服。于是,宅子里的电风扇全天“呼哧呼哧”地响个不停。
窗外的桃树叶蔫了,软绵绵地往下瘫,像一块块煮坏了的宽面条,再难谈上美观。
净一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拿着亓官的手机玩起了游戏。
浴室的门打开了,亓官穿着浴袍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白毛巾在擦拭头发,净一斜了他一眼,可是,视线就再难收回了。
“好看?”亓官扯开浴袍,露出精壮的胸膛“这样满意吗?”
“啊……”吓得净一用手挡在眼前,良久,见没有声音了,便拿开手,亓官正好站在她眼前,低下头,看着她。
亓官看了看净一,笑着伸手拿走手机。
可就在此时,电话响了!
亓官看了看来电显示,转身向外面走去。
净一还沉浸在一片春意阑珊中……
“净一,你们在干什么?”亦玖惊讶地看着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
“亦玖……你不是说睡觉吗?”
“我说怎么巴不得我去睡呢,原来留着时间幽会呀!“
“你说什么呢,我……哥……怎么可能?“
“哥,呵呵……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房间的衣服,是你哥的没错吧,你跟你哥……”亦玖眼神挑逗,“睡一个房间?”
净一一时无话可说。
“没话说了?”亦玖一幅吃醋神情,“你床上……可是有……男人的味道……”
净一红了脸,脑子里想着各种辩解的话。
“我说,他是我捡的你信吗?”净一说完自己都后悔了,这种话说出来,是那么的晦暗不明,倒是显得暧昧极了。
“是吗?”不知何时,亓官站在净一身后,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对话的两人,“我澄清一下,我跟净一的关系……”听到澄清二字时,净一总算放下心来,“……不是谣言,是真的!”
亦玖听完,眼睛瞪得极大,虽然猜出大半,但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时,着实还是震惊的。
亓官小声说道,“这样做对我们来说,最简单!”净一耷拉着眼皮,毫无办法。
亦玖缠着净一,问了一晚上。
净一胡言乱语,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搪塞了什么。
……
这里的人极少,感觉不出一点人气。
若在湖的这头,遥遥地看去,可见一座白色的城堡,旁侧,郁郁葱葱地长着一些不知名的树木,其在小山陪衬下,柔媚静卧。
它所有的窗户都用金色修花,造型不一,题材各异,大厅内精美浮华,半球形穹顶,绘有色彩娇艳的圣母图,护壁板和所有的金属配件皆已上金,墙体镀上了唯美的玫瑰红,地板细木雕花,富丽堂皇,内室椅腿像蹁跹起舞的芭蕾舞者,各种家具随意摆放着,很不对称,近乎繁杂。
堡中的花木盆景,摆放极为用心,其西边,摆放着些许夜来香、乐晶含笑,北方置着一盆盆的红花洋紫荆、红菊和紫薇。
此时,堡里的其他人应该都睡下了,只有一名女子,还呆滞地站在卧室的窗前。
她穿了一件深v的露肩吊带裙,孑然而幽闭,绝美的水晶宫灯照在她的蝴蝶骨上,甚是诱人。
她,是在等待某个人,还是在回避某些事,没人知道。
不知谁,曾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屋大人少,为凶屋”。
具体是什么,有什么,已无从追索。
适时,进来一人,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有着一只鹰钩鼻,他走来,小声地诉说着些什么,忽然,他猥琐地笑了,伸出一双刚健的手,从女子的身后环上她的腰肢,低头贪婪地嗅着女子头上的香味。
“流搦,我的流搦,可想好了……”他的下巴,还在磨蹭着女子光洁的颈脖。
女子身体颤栗了一下,她转过身,“逸宸,给我点时间,好吗?”
人心是看不透的,有时,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给他人布局,却也很有可能,让自己入迷。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女子,极美,只道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
贺逸宸似乎生气了,却没表现出来,“那好,你早点休息……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说完,他只身消失在夜幕中。
背影里,夹杂着湖边灌木丛的劲风,他,在做一个决定,关于自己也关乎别人。
流搦,似乎被璇老爷子提起过,她姓亓官。
她的身份,让人猜疑。
“叮铃铃······”
净一小跑下来,手轻轻地划过木质光滑的栏杆。
风飘起那条白色的裙子,让人觉得世界也柔和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