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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你是梳两个辫子吗?”蓝森忽然想起来梦里小姑娘的发型,很有一点好奇地追问。
    连恰的眼珠向上看,骨碌碌转着回忆了一下:“应该不是,我上小学三年级之后才开始留长发的,之前都是短发哦,蘑菇头啦蘑菇头。”
    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横着手掌,在自己眉毛高度的地方划了划。
    蓝森被连恰的这个小动作戳中了心窝,于是他也就顺着自己的心思,倾身向前拨开连恰的刘海儿,另一只手把连恰横在额头前的手握住了,挪开,在露出来的光洁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哎……”
    连恰一惊,被吓到了似的哎呀一声,但并不是排斥,更不是讨厌,而是一种还没完全适应角色转换的羞涩。因此她的脸很迅速地红了,这群红色又逐渐爬上了她的耳朵尖,可她的眼睛是笑着的,弯弯的。
    她很高兴。
    ——这就是变化,发生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根本的变化。
    蓝森默默地这么想着,嘴里说出去的话却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在我梦里面你是梳两个辫子的,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真的看到你,所以自己想象出来的……果然还是有偏差啊。”
    “那两个辫子好看,还是蘑菇头好看?”连恰坐正了问。
    单看她这句问话的话挺严肃的,如果忽略她耳朵尖还染着点红色的话。
    “都好。”蓝森也很严肃地回答了连恰的问题,“我觉得你都很好看。”
    连恰的视线挪到了一边去:“蓝森先生,你这是情……”
    说到一半,觉得走向不对,讪讪住了口,强行挪成另一句:“……情感偏见啦。”
    “这应该不算是偏见。”蓝森很诚恳地辩解着,并没意识到他的行为已经是偏见的一种,“对我来说,那就是事实,你认为自己不好看吗?”
    这话问得有点过于直接,但不管是提问的一方还是被提问的一方,都没觉得这句问话有什么不妥。
    “倒也没觉得不好看……可是也没觉得好看到能被称赞的地步。反过来说,蓝森先生才是长得好看的那个呢。”
    蓝森不禁笑起来,连眼睛都似乎亮了一些:“谢谢。”
    “这个又不要道谢。”连恰噗嗤一声乐了。
    然后那个正在洗碗盘的男人,她新晋的恋人,就十分镇定自若地回答了她:“因为你觉得我长得好看,是件让我非常高兴的事情。我知道我长得好看,可还是很希望得到你的肯定。”
    “……蓝森先生,你理直气壮地在说自己好看啊。”虽然是实话。
    蓝森回过头,看了看连恰的神情,确认对方只是有点惊讶之后,便点了点头:“我一直都知道,这谈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而是我就是这样而已,不是吗?没什么不好理直气壮的。”
    连恰笑得更厉害了。
    笑够了,她恰好想起来另一件事,于是急忙趁着记忆还在提了:“对了,蓝森先生,你有没有考虑过雇几个人来店里帮忙?”
    蓝森把碗盘放回橱柜里,听到这句话,又回头看了一眼连恰:“你有要推荐的人吗?”
    “……呃,有那么明显吗?”
    “我猜的。”蓝森笑了笑,“我确实打算招几个人帮忙,但还没完全想好该怎么做,你知道,我习惯一个人了。”
    他这句话说得平平常常,可连恰听到心里,就又滤出一层让人心疼的意味。但她知道蓝森只是陈述事实,便不想把这种无端的情绪表现出来,于是也很平常地答了一句:“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嘛。”
    “嗯。”
    蓝森洗干净手,开始烧一壶新的水,准备泡一点冰茶喝,连恰把视线挪回手机上,很轻脆地敲着几个键,发了几条消息。
    这是种一点也不让人尴尬的安静,随时可以沉默,也随时可以继续说话,从不曾打破什么。
    “对了,连恰。”
    通常来说,让谈话重新开头的人都是连恰,这次先出声的却是蓝森,算是很罕见的事情了。
    “嗯?”连恰已经改玩了消消乐,手机里发出稀里哗啦的撞击破碎音。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什么?”连恰关了游戏。
    “为什么你一直喊我‘蓝森先生’呢?”蓝森问,看着连恰一副茫然的样子,又急忙补充了几句,“我并不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只是没什么人这么喊我,可其他几个这样喊我的人,都是因为和我不熟,但你从我们认识开始,就一直这样喊我到现在了。”
    连恰努力回忆了一下,想起来最初不知道名字的时候,是喊蓝森“老板先生”的,知道了名字,就自然而然换成了“蓝森先生”,并顺顺当当一直这么喊下来了。
    “因为……总觉得蓝森先生这个称呼很适合你。”
    想了想,试着给出了最接近内心直觉的解释。
    “就是……蓝森先生给人的感觉,就是应该被称呼为‘蓝森先生’的,是这个称呼的话,感觉最像蓝森先生的样子,蓝森先生是蓝森先生应该有的称呼,最贴切的那种……总之每次我喊你蓝森先生的时候,就觉得确实是在叫蓝森先生……”
    颠来倒去,仿佛绕口令一样解释了一圈,最后连恰默默地认输了:“……或者简单来说,就是我叫习惯了……”
    蓝森为这个解释笑出了声,并且是很愉快地笑了一阵子。
    “那你呢,蓝森先生,你还一直喊我连恰。”
    连恰并非为了蓝森的笑声而生气,实际上她也觉得挺想笑的,可是某种不愿意服输的情绪冒了头,她就近乎任性的反问了蓝森一句,并如愿以偿用这句话把对方堵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是以前的她,是没办法想象自己会问出这种有点无理取闹的话的。
    但真的这么做了,似乎也没有多少负罪感,还挺开心的。
    蓝森的确被问住了,并且,爷爷说过的话又在脑海里绕了一圈,他斟酌了一下,试探着开口:“恰恰……?”
    “……哎,蓝森。”
    “……恰恰?”
    “我听到啦蓝森蓝森蓝森不要喊啦!……就喊恰恰就行,挺好的,可千万别像felix先生说的那样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推门进店想买点下午茶点心的人,站在店门口,产生了一种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进店的感觉。
    谁能告诉他,在那边笑得灿烂如花一脸温暖的男人是谁?是这个店的老板吗?是吗?他没有走错地方吗?
    但过了几天,蓝色森林的常客们发现,老板灿烂了好一段时间的笑容,似乎没那么灿烂了。
    并且在空闲时候发呆的几率增加了。
    现在的老板比之前冷冰冰的形象要亲切得多,他们这些常客也就不太缩手缩脚了,趁着坐在吧台离得近,几个人就大着胆子问老板这是怎么了。
    老板有点诧异地转过头,绑在脑后的发带末端一撞,叮当一声响得清脆。
    “我看上去没精神吗?”
    几个人有志一同地点头。
    老板反而笑了,眼睫很温柔地敛下去:“因为恰恰回家了吧,现在在放暑假啊。”
    “恰恰?”没反应过来这个代号是什么,几个人还愣愣地接着问。
    老板抿着嘴笑了笑,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洗着碗碟,洗好了,把碗碟一个个擦干,归位,这才如有感慨地问:“如果我说是女朋友……会不会显得太不郑重?”
    “挺……挺郑重的啊!女朋友不就是女朋友吗?”
    “是吗……”蓝森若有所思,“可是,如果我打从心底希望以后能结婚的话,还只是说是女朋友,会不会显得太……嗯?你们要走了?”
    ——走走走,再不走就要被多管闲事的自己虐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作者有话说啰嗦预警
    =====首先必须道歉并解释一下这段时间我在做什么=====
    首先……是的,像分割线说的一样,道歉【鞠躬
    非常对不起更新这么晚,说到底是我作为作者的能力不足。
    这段时间的话……上周六开始到这周三我都出差在外。
    周四周五赶着回来上班,是因为新负责的业务需要做一个现状报告和简单的计划书,这周内必须要找副总面谈一次,但是我在外出差没时间做这个,只有回来抓紧时间弄。
    于是时间就都花在了做这个上。
    星期五的时候又和部门领导开了会,主要讨论我工作内容的变动和交接问题。
    总的来说是有很多琐碎的事情要做,晚上回到家脑袋已经炸了,虽然很想努力地熬夜写完,但是过了十二点就开始头疼,好像是年纪大了熬不起了……十分抱歉。
    这篇文快要正文完结了,但是近段时间会很忙,更新时间我也不太能保证,要不……要不大家稍微等等?等抛到脑后,攒一攒,没事做想起来的时候,再回来看,我想就会好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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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差的时候,被客户请了吃饭,还带了一兜子芒果回来。
    芒果真好吃,粤菜真好吃,啊,我喜欢广东,回南天除外。
    这次出差运气很好,竟然没有生病也没有上火感冒,可以说是老天保佑了【合掌
    一点过去的小番外
    “…… ……”
    通常来说, 蓝森很少会为什么事情感到惊讶,这大部分都归功于他不便与人言说的奇特能力,另外一小部分, 就是他的性格使然。
    为了什么事情感到惊讶, 通常意味着事件对本人的既有观念造成了足以产生震荡的冲击,可蓝森骨子里是个不拘一格、甚至有些不走寻常路的人, 这让他总是怀着“一切皆有可能”的心态对待生活。
    当然,沉默而不苟言笑的外表, 总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刻板严肃的人, 至少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都是这样。可如果他当真刻板严肃, 一丝不苟,他也做不出大学毕业就用创业贷款开甜品店,还每天额外打工维持店内开销的事情了。
    ——是的, 即使到了要靠打工维持开店的开销和每月的还贷,几乎看起来是本末倒置的地步,他也从未产生过放弃的念头。
    被称为坚韧不拔也好,被称为艰苦创业勇于尝试也好, 或是不被看好,半是惋惜地说着这样撑不下去也好,他都打从心底的不在意。
    也因此, 倘若他真的感到惊讶,就说明那件事的确很不寻常。
    [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学习怎么做甜点吗?]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还特意又写了一张纸条, 恭恭敬敬推到了对方面前。
    之所以是恭恭敬敬的,是因为对方不但是大学有名的杰出校友,还是推了自己一把、坚定了毕业开店的决心的人。
    虽然对方本人大概不知情吧。
    在蓝森大三那一年,学校请一位毕业五年的杰出校友回校开了个讲座,大意是给快要毕业的学生讲讲临近大四如何抉择之类的事情。
    蓝森本来对这类讲座不感兴趣,但周围的人——尤其是同班的女生——都兴致勃勃,他多听了几句八卦,大致了解到了这位校友的不一般。
    撇开那些女生嚷嚷着的“陆曦学长可帅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光是晃瞎眼的绩点和各类荣誉头衔,就足够吸引还在象牙塔里惴惴不安的孩子们。
    正处于半焦虑中的蓝森也被吸引了,甚至动用自己的能力稍微作弊的抢到一张前排的票,少有地带着期待去听了讲座。
    他无法说话,注定他不能读书读得太久,勉强读完大学四年恐怕就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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