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含香睁开紧闭的双眼,面色有些无奈,也有些震撼。
她可是连升两阶,从三品低阶到了三品高阶,并且巅峰在望,却还是比不过另外一个大牲口。
摇了摇头,她如今必须停下来了,若是进行第三次提升,恐怕将会伤及根基。
也不知那处究竟是谁在突破?
这样旁大的灵气吸纳,够一个一品境升到三品了吧?
恐怖的是,对方还未结束吸取灵气。
难不成是他们进来之后,又有某个中品或者高品修者进来了?可此处遗址不是限制修为吗?
难不成……
“嘶——”拓跋含香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声道:“高品修者!七品?八品?还是……”
不不不,高品修者谁稀罕这个啊!
算了,不想了,还是想办法出去吧。
天异星室内。
云起面色大喜。
她成功了!
原以为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儿,她竟然就靠着这么简陋的条件成功了!
地上那刻画的符箓早就不见了踪影,晋升符也变得破旧不堪,失去了最后一丝灵气。
收拾了一下石室,云起面露兴奋,该出去了。
她如今已经是个二品的修者,灵气高达3500克每丝,而这时不过才五月下旬!
也就是说,从二月初到五月下旬,四个月的时间,她跨过了一个大境界!前世她是什么时候晋升的二品?二十七八了吧?
如今她整整提前了十年!
资源,一切都是手头宽裕的原因,若是她还如前世那般,拼了命也才搞到千八百枚晶石,恐怕今生她仍是要步前世的后尘。
云起眼冒精光,还是钱好啊!
旋即,不再犹豫,云起将蒲团子收进纳物符里,虽说风吹日晒了好些年,但好歹每日滋润着灵气,提炼些精华还是可以用的。
符书自然也不会放过,虽然是个只能放下一枚符箓的符书,但胜在保存时间长啊!
环顾了一番四周,犹豫片刻,云起一脸云淡风轻地将六盏小燃光符灯收进纳物符,蚊子再小也是肉,一枚一枚晶石地攒下来,一年就是365枚呢!
如今云起修为为二品低阶,拥有二品夺命造化符,一品寒星符,一品千机转符,特殊类披皮符,一品铜甲符,特殊类替死符,一品御风符。
一共七枚符箓!
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将它们一一转化为二品,况且也没那么多材料,只得等到出去之后再一一提升。
那时,云起的战力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此之外,云起还打算再炼化两枚攻击类型的符箓,一枚火属性的,一枚缠绕类。
火属性的符箓一直都是首选攻击类符箓,而木系缠绕类符箓却是能禁锢敌人的动作,这两类都大有用处。
正想着,石室的门陡然打开。
这下子好了,不用自己绞尽脑汁想办法开门了。
问题是……这门开的方向不对啊!
云起木然地看着石室后面打开了一扇石门,一处石梯伸向下一层。
“这不像是石王给子弟的修炼福地啊!难不成是用来考研弟子的?”云起暗自诽谤,这石王的事儿可真多!
云起暗中激发符簶,护着自己,以防遇见了什么危险。
石梯并不宽,大约能容得下二人并排行走,两侧石壁空无一物,什么燃光符灯都是不存在的。
虽然修者都是可以夜视的,但云起为了看的更加清楚,还是打开了小燃光符灯。
好在这处通道并不如地上的十里长廊那般,不能使用燃光符灯。
“这是……”云起拿着小燃光符灯,瞪大眼睛看着两侧的壁画。
“厉害了,八卦,大八卦啊!”云起感慨着,那石壁上刻画的竟然是大宇皇室三千年前的一次巨变。
比如第一副画,其内容是说三千年前,皇室嫡系一脉出现了一个惊才艳艳的天之骄子。
云起看来,石王大概对那位天之骄子有什么不可说的误会,其他人倒是画的人摸狗样,可那位天之骄子竟然被画的青面獠牙,能吓哭小孩子的那种。
而第二幅图则画的是当朝皇帝昏庸无道,整日沉迷于肉林酒池。
第三幅图,高潮就来了。
此时,邻国使臣进献了一名异域美女,传闻其眼睛是碧绿色的,身形修长优美,不仅长得倾国倾城,就连嗓音都是空灵无比。
通过图画,可以看出这昏君异常喜欢这名女子。
第四幅图,画的是异域女子夜夜受宠,不久后便为皇室诞下皇子的图。
第五幅图,则画的是皇帝力排众议,册封那女子的皇儿为太子的一幕,当时那千年难得一遇的妖孽天才就在角落里看着那一幕。
第六幅图……
不知不觉,云起已经向前走了百米左右,那壁画巨大无比,铺满了整个通道。
整个故事充满了狗血的味道,那被册封的皇太子根本不是皇室的血脉,无法通过皇室玉玺的承认,可皇帝还是硬要其做皇太子,将来继承大统。
就这样将就了16年,天之骄子终于爆发了。
此时,云起面前的这幅画上画着,天之骄子带领夜袭皇宫,却发现那皇太子根本就是个女子!
天之骄子惊呆了,之后便和皇太子玩起了你推我打的‘酸臭味’游戏。
好景不长,玩腻了异域美女的皇帝将目光放在了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皇太子身上。
天之骄子怒急,可最终还是败给了荒淫无度的狗皇帝,不得不归隐山林。
等天之骄子再次回归的时候,一切都晚了,皇太子早就变成了一抔黄土,而狗皇帝身边也再次换了新人。
于是天之骄子隐瞒身份招兵买马,等时机成熟之后再次攻入皇宫……
壁画到这里就断了,可云起却是看的内心火热。
之后发生了什么?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嘛!
大宇国历史上,3000多年前有一队兵马攻入皇城,领头者便是一个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最终,其杀光了皇室嫡系一百多号人,连个小婴儿都不留的那种!
之后,男子便消失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大宇皇陵的秘密。
如今的皇室,是当初在大宇皇宫人‘去’楼空之后,支脉之人接管的,这事儿根本瞒不住众人,故而也是记在了历史上。
倒是这战争爆发的原因却是一带而过的。
“所以……这石王就是3000年前进攻皇室的人了?”云起陡然觉得好玄幻啊,他们这些人原先以为这就是个百年遗址,没想到却是个千年遗址。
能让遗址保持千年不朽,这石王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中品境的符修可以做到吗?
摇了摇头,云起不再想这事儿,继续向着地下行去。
走过弯弯绕绕的壁画长廊,云起直接进入一座大厅之中,此时,皇室一众人缄默不语,立在大厅的中央。
云起来时,众人向她看了一眼,便又毫不在意起来。
“怎么了?”云起轻手轻脚地走到长命的伤号身边,问道。
此时,长命的伤号已然是位二品的符修。
长命的伤号看到云起走来,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归属一般:“杜敏,你来了!”
“……现在什么情况?”云起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实着是这孩子的眼神儿太像一个看到妈妈回归的雏鸟了。
“哎~”长命的伤号叹了口气,说道:“是皇室,有一位三品巅峰修者忍不住诱惑,突破到了四品,现在被整个遗址排斥,根本无法出手了!”
闻言,云起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人家皇室养侍卫就是为了保护主子的,你这明知道不能突破还突破,如今再也没办法出手,不能帮忙不说反而成了拖累。
一个侍卫,连自己的身份都记不住了,只是一个小小的诱惑,就弃主子于不顾,弃大局于不顾,拓跋含香还敢用这人吗?
更恶心的是,拓跋含香还不能对他做些什么,毕竟若是逼的对方出手,怕整个遗址都会混乱起来,他们这些人还能活着吗?
人群中,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着,有人一脸的愤怒。
“李虎!你……”十七一脸的怒色,正准备要斥责下去,却被一旁的拓跋含香制止。
拓跋含香朝十七摇了摇头,转而对着李虎说道:“李虎,你先在这边大厅等着,这里排斥太过厉害,若是你动了手,怕是会引起整个遗址的反弹。”
“殿下……”李虎面色羞愧,欲言又止。
“无妨,你不必担心。”拓跋含香伸手制止了李虎的话语,继而道:“突破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在这三品巅峰滞留多年,我理解你的做法。”
顿时,李虎面色羞愧,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谢殿下。”
“恩。”拓跋含香点了点头,便不再看向李虎。
从第一层大厅的石室内下来,他们一众人直接走进了第二层大厅。
相比较于第一层大厅,第二层要小上一些,但是布置却是更为华丽。
十二把座椅摆放在整个大厅的正中央,围成一个圈子,每把座椅的身后都写着十二地支中的其一。
而在十二把椅子的背后,有十二座直径半百米左右的圆台。
“张朝,你前去看看。”拓跋含香皱眉,没有广博的见识,这遗址真不是人能够闯的,她这辈子最讨厌这样子拐弯抹角的前辈了。
“是,殿下。”张朝回应一声,便小心翼翼地向前查探。
又是一个符阵!
云起惊异,她前世是炼制符箓的符师,对于那些以符阵或者阵符为道路的符师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阵符师与炼符师相比较来说,阵符师大多借助于外力来对抗敌人,其使用的阵符多为非本源的消耗类符箓,故而阵符师属于战符师的一种。
而阵符师又可以创造出符阵来守护宗派世家,也算是炼符师的一种。
炼符师却仅仅是纯粹的制作符箓,可在这片大陆的地位可是相当的高,毕竟修者可以没有阵符师,但不可能没有炼符师!
俗话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云起前世为了提升炼符师的品级,也是粗略的学习过阵符师的技巧的。
云起抬头,跟在张朝的后头,向着椅子走去。
她要将这些椅子检查一番,才能确定对方使用的是何种符阵,又或者不是符阵而是机关。
其实在最先看到十二地支时,云起心中已经有了几番猜测。
看见云起向前走去,拓跋含香皱了皱眉,却并未阻止。
她虽恼怒云起的擅自主张,不听命令,却又期待着对方能够帮她解决这些难题。
“十二地支分别位于十二个角,北方本应为上位,该是‘子’支,如今却是摆上了‘亥’支,像是整个摆放发生了30度的偏差。”有趣,哪怕是云起前世,也很少见这种逆行符阵。
观察了一阵,云起突然抬头,对着拓跋含香道:“我帮你解开这边的符阵,你让我一个椅子怎么样?”
这椅子可是晶石打造的啊!
更何况,一个椅子便是一个名额,这第二层看起来不会有什么福利了,反倒是像个筛选的地方,每把椅子应该都可以带一个人进入更深层。
云起猜测,3000年前,这处遗址很大几率都是石王选择人才时用到的,第一层的考题是十里长廊的话,那这第二层应该就是让竞选者争斗,选出最优秀的十二人坐上宝座,进入下一层,那宝座后面的圆台应该就是擂台了。
若是3000年前,这里怕是血流成河,可是3000年后,啊,来的都是拓跋皇室家的人,争什么争?
拓跋含香听到北宫杜敏的话,知晓这宝座绝对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可她又找不出来。
只好点头:“你选哪个?”
云起心里乐呵的要死,这么轻易地就拐来一张宝座,希望拓跋含香不要被她气死!
毕竟第二层是武斗层,哪怕有符阵,其大多也是结界符阵,防止战斗余波误伤的,怎么可能会为难胜者下三楼呢?
一脸‘你赚了’的表情看向拓跋含香,云起道:“十二地支最后一个‘亥’支就行!”
两人商议好,从皇室走出10人,加上拓跋含香和北宫云起,一同走向十二张宝座。
云起面色面色肃穆,端坐在‘亥’支宝座上,一旁是侍卫十七,再一旁是拓跋含香。
“北宫杜敏,可以开始了。”待众人都做好后,拓跋含香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