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娘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如今的长安怕是已经不安,这些人简直就是疯子,谁知道他们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今大理寺和刑部已经暗中调查邪宗,他们竟然还敢在长安城放肆,难道不怕一个不好,会被大唐整个覆灭吗?
安长月收到凶手归案的消息是在第二天午时前后,但等她去了长安县廨署后才知道,抓回来的凶手已经是个死人了,且是一刀,干净利落。
“没想到邪宗还有这样的高手。”叶云深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就已经看出,他小声在安长月耳边说着,“这么厉害的高手,恐怕实力不在我之下。”
安长月微微眯眼,竟然能跟他阿兄比,可见身手确实不错,但她能看到的只是那男子脖子上的一刀,仔细一看确实薄的很,可大唐的刀似乎没有这么薄的,简直如同蝉翼。
“阿兄的意思是?”
叶云深抿唇想了想,“我觉得他们肯定不止这些,就是我现在看不明白,这帮人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招?”
“我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不过他们肯定不会只玩儿这么低级的手段,元氏口中的邪宗,可不止这么简单。”安长月说道,她听过元氏的故事,知道当初她的遭遇,邪宗竟然能和突厥人联手,可见早已不是个简单的宗门,或者他们的实力不简单。
长安令见人贩已经死了,那就案子就这么结了,而且这说凶手是眼前这人的也是叶家兄妹俩,既然如此,案子就这么漂亮的给结了。
至于这凶手是被谁所杀,简单点来说,那就是出逃时被仇家杀害,所以案子就这么结了。
安长月倒是没有非得揪着长安令让他查,这么厉害的高手和邪宗,一个小小的长安令恐怕真受不住。
离开长安县公廨,安长月想了想和叶云深一道去了大理寺,随后大理寺便有官差出门去找了崔呈崔将军,不多时崔呈穿着常服就到了。
见他一身寻常衣服,安长月料想应该是今日休沐,但事情紧急,她不能不找他来帮忙了。
安长月将自家离职掌柜被人杀害,又如何想栽赃到他身上,又如何出城逃走自己被害,总之啊,事情要多离谱有多离谱,这种级别的陷害,是个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明白,完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崔呈算是听出她弦外之音了,有人设局,只是以这么简单的东西作为开头,至于后续目的暂不明确,不过看样子所图不小才是。
而且听她的意思,她怀疑这些都跟邪宗有关,是邪宗暗中报复。
崔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安长月会这么认为,不过既然知道她出身为何,能有这些别人都不知道的消息,似乎并不是难事。
“既然如此,我定然会应你的所求,不过这并非上头的安排,我能调遣的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帮助你的可能性不大。”
安长月嗯了一声,她知道此事并非官面上的,所以找崔呈只是想借几个人手用用,也知道一定会所用有限,但只要有不在局内的人帮忙,她就有把握成事。
“那好,过了上元节我们便离开,你的人可以提前到下一个地方等我们,切记,千万不可露出马脚。”安长月叮嘱了一句,崔呈嗯了一声,见没什么事,就打算往外走,他今日可是约了人在靖恭坊打马球,晚了可不好。
送走他之后,兄妹两人便和大理寺的诸人一一道别,随后又去了敛房,老吴正翘着二郎腿哼着什么,似乎是平康坊内最近十分流行的小曲。
“吴叔好悠闲啊,最近难不成又有闲钱去平康了?”安长月笑着走进去,叶云深知道最近没什么案子,知道敛房内没尸体什么的不能看的画面,也跟着走了进去。
老吴没想到这时候兄妹俩会来,不过他倒是也没起身,只摆手招呼着他们俩随便找地方坐,安长月却摇头说道,“不坐了,我们是来道别的,过了上元节就要回家了。”
“回家?”老吴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还以为这兄妹俩要在长安定居,不是说他们家在长安有宅子吗?怎么的还要离开?
“是啊,家中有事,我们便不能久留长安,况且离家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安长月说着笑了笑,老吴哦了一声,坐直了身体道,“那过几天不如再聚聚,元娘说到时候上元节前会来长安跟我这个师兄一起过,到时候大家一起吧。”
安长月想了想点头说好,但她这次选的地方是溶月楼,老吴一听脸色立刻为难起来,他一个穷百姓,不,仵作还是贱籍,他如何能在溶月楼消费的起?怕是一年的月钱都不大够。
“放心,不让你出钱,我们好歹在长安这段时间受诸位照顾,怎么说也该意思意思,这一顿就我们兄妹出钱好了。”安长月说的十分诚恳,这一次她没打算坑人,是真的要请客。
不过肯定不止他和元娘,还有李淙等人,走之前还得去李家一趟,毕竟人家都请了他们几次,她这次就带着几坛好酒去道个别。
老吴松了口气,随后又不放心的道,“真的?”
“废话,阿娘走之前给我们留了些钱,请你们吃个够是肯定可以的。”叶云深不满老吴的怀疑,十分财大气粗的说道,他阿娘走之前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才拥有了自己的小金库,虽然这些最后都是靠阿月的面子弄来的。
“那好,咱们约好时间,回头我通知元娘,也好让她早一些过来。”老吴刚说完,安长月就说道,“十四日夜并无宵禁,不若就那日好了,可以尽兴。”
老吴一想也是,那就决定那日好了,三人说的起劲,冷不防被外面一阵脚步声打断,一听竟然是外面又有了命案,还是闹市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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