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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房里就剩下皇帝和淑妃两人在,淑妃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皇帝,轻声说道:“皇上莫气,气大伤肝,得炼制多少药才能把肝补回来呀。”
    淑妃的声音对皇帝而言似乎有什么魔力,先前还暴躁不已,下一刻就平静下来,转身将淑妃搂在怀中,不断吸取她身上的香气,这种香气似乎能让他凝神聚气,抚平焦躁的五脏六腑。
    “没事了,没事了。”淑妃抱着皇帝,一手在他背后轻轻的抚动,皇帝感觉好多了,说道:“还是你好,总能让朕平静下来,其他人全都是坏的,她们一个个都想着自己的儿子,想着自己的家族,想从朕的身上获得更多的荣耀,她们一个个都骗朕,把朕当傻子一样耍弄。还是你好,还是秀娘你好。”
    淑妃神情温和,听着皇帝在她耳边说的话,轻柔的回道:
    “皇上对秀娘好,秀娘才对皇上好。皇上会一直对秀娘好吗?”
    皇帝连连点头:“放心吧,朕会一直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所以秀娘你千万不能离开朕,好吗?答应朕……朕身边没有其他人了,只有你,只有你了。”
    淑妃好看的唇上勾起一抹冷笑:“好。我不走,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淑妃温柔的声音对皇帝来说就像是天籁之音般,让皇帝越听越舒服,整个人仿佛置身云端。
    “所以现在,皇上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淑妃裴氏在皇帝耳边问道。
    “还不是皇后,朕这样辛苦炼制的丹药,巴巴的让人给太子送去,可皇后非但不领情,还把朕的药给摔了,那可是朕熬了好几个日夜炼制出来的金丹啊。”
    皇帝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淑妃知道,淑妃听后恍然点头:“原来是这样,皇后确实做得不对,那可是皇上的一片心意啊,纵然她不相信,也不该试都不试就把皇上的心意摔碎在地上的。”
    “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的。皇后她仗着背后有抚远侯撑腰,有袁家撑腰,可她不想想,若是没有朕的话,他们袁家至今不也只是个三流的门阀,难登大雅之堂,可是抚远侯这些年在岭南招兵买马,一味做大势力,朕不想多生事端,就由着他去了,可是最近,这抚远侯是原来越不像话了。”
    第205章
    皇帝说话的时候, 淑妃就那么安静的抱着他, 等他说完,才缓缓开口:
    “袁家和皇后娘娘都不理解皇上对他们的心意,臣妾看在心里,急在心里,皇上都已经做到这地步了,真的不太明白, 皇后娘娘和袁家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淑妃的话深得皇帝的心意, 连连点头:“是啊, 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果然人都是贪心的,给了一个,还想要两个, 给了两个,还想要更多, 更多。还是你好, 你和裴家都好, 全都本本分分的,从不与朕提过分的要求, 还处处帮朕分忧。这回定王去岭南办差,朕心里放心的很, 那孩子从小就是个稳妥的,安安静静的,从不争抢功劳, 哪怕功劳被别人抢走了,他也不说。”
    皇帝这个时候,脑子里全都是淑妃,裴家和定王的好,完全忘记了从前对他们的猜忌。
    淑妃听得笑了起来:“是啊,那孩子不喜欢争,我是女人家,有时候难免小肚鸡肠的,我便说他,皇上知道,定王殿下与我说什么吗?他说都是自家兄弟,功劳给谁都是一样的,您听听,这话说出来,只不知有多少人要在肚子里笑死咱们了。”
    皇帝也记得魏尧曾经说过这句话,当时听着心里就觉得很温暖,现在被淑妃点名而出,皇帝颇有一种‘有子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
    “那些笑你们的,都是心里有鬼的小人。用不着理他们,朕心里明镜儿似的,谁对朕好,谁对朕不好,朕都知道。等这回定王从岭南回来,朕一定好好的赏赐于他。”
    淑妃温柔谢过:“赏赐倒是无所谓的,臣妾和定王都不在意这些,只是盼着定王能早点回来,太子和宁王闹出了这档子事,真搞不明白,宁王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刺杀太子呢,都是一家兄弟,他怎么那么狠心。若说背后有人指使,可是安国公都被杀头了,安国公府也不复当年,难道是安国公府的人唆使宁王这么做的吗?他们是对皇上的判决心存不满吗?”
    淑妃的话让皇帝不由得愣神儿,他最近精神不济,有很多事情如果淑妃不提醒的话,他可能根本就想不起来,脑子里混乱的很,往昔的事情,今夕的事情,好多都混杂在一起,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记忆,现在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啊。
    宁王不会无缘无故的刺杀太子,肯定是有什么缘由的,而这个缘由就是——安国公府。
    当初安国公被皇帝判了杀头,安国公府的人满心不忿,所以暗地里唆使宁王刺杀太子,太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能动摇国本,就能在某种意义上报复到当初下令杀人的皇帝。
    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皇帝将淑妃推开,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炼丹房,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疯疯癫癫,淑妃站在乱成一团的丹房里,无视周围的混乱,一步一步,缓缓的踩在从碎掉瓷瓶里掉出来的金丹上面,将金丹踩在脚底下,碾压成泥。
    淑妃走出丹房,从容不迫的理了理衣袖,刘全儿弓着身子凑过来,对淑妃问道:“娘娘,皇上去了乾元殿,丹房里的东西该怎么办才好呢?”
    淑妃抬首一叹:“收着吧,瓷瓶儿都扔了,重新灌进新的瓶子里,皇上用不了多久……还会回来的。”
    刘全儿抬眼看了看淑妃,轻声回了句:“是,奴才这就派人去收拾。”
    淑妃嗯了一声,便敛下眼睑,漫步走回了主殿,站在廊下,看着乾元殿的方向,嬷嬷过来问她:“娘娘,太子遇刺,您需要去东宫瞧瞧吗?”
    “哼。”淑妃冷哼一声;“我去了,人家也不一定会欢迎,说不定还会惹了一身骚,何必呢。我这样远远的看着,既害不到我,又能看看那些人还能做出什么事儿来,不是挺好嘛。”
    这个时候,她凑过去才是自讨没趣呢。上赶着给皇后送温暖,她还没那么闲。
    “定王妃也被喊进宫里了,咱们要不要派人去照应照应。”嬷嬷扶着淑妃进殿,边走边问。
    淑妃想了想,定王妃如今六个月的身孕,确实不能出差错:“秦霜秦夏都跟进宫了的话,就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更何况,她们现在也没工夫针对招福,派两个人在东宫外头盯着些就是了。”
    “是,奴婢知道了。”
    淑妃回到殿中,昭哥儿正在拿笔随便在纸上画圈圈,这是昨天淑妃教他的,这孩子很聪明,一学就会,抓笔的动作也很利索,就跟尧哥儿小时候一样,看见淑妃进殿,昭哥儿脸上一喜,小短腿从软塌上滑下来,扑腾扑腾的就跑入了淑妃的怀中。
    淑妃温柔问:“写的累吗?”
    昭哥儿摇头:“不累。”
    淑妃将昭哥儿抱起,陪着他一同坐回了矮桌前,抓住昭哥儿的手,一笔一划的带着他写字。
    云招福在东宫里,一直折腾到傍晚时分才回到王府。
    太子伤的很严重,直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太医说,若是今天晚上醒不来的话,那太子的情况就很危险,若是今天晚上能醒来,但不能抑制咳嗽的话,情况也很棘手,最好的结果就是伤口愈合,但是会终身落下一个咳喘的毛病,这还是最好的结果。
    皇后和太子妃听了之后,差点当场晕倒,谁都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这样,太子乃国之储君,若是有咳喘的毛病留下,将来还怎么龙御天下,所以,这个最好的结果在皇后看来,都是坏的结果,心中对罪魁祸首宁王更是恨之入骨了,当天晚上就让人去天牢里面给宁王一点苦头吃,让他知道行刺太子到底是个什么罪责,并且回绝了贤妃的一切请求,明言绝不原谅。
    云招福本来是要留在东宫陪太子妃说说话的,但她挺着肚子,走起来都喘气,太子妃于心不忍,就让她回来了。回来的路上,云招福就一直在想,宁王为什么这么做。下午的时候,皇帝难得从乾元殿发出一封旨意,让刑部和大理寺详查太子遇刺一案,并且在旨意中稍稍提及了安国公府,似乎有意将此刺杀行为算到了原安国公府头上。
    有皇帝这么一道指向明确的旨意,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就该知道,这件案子要怎么办了。后面就算有什么新的线索,都只能按下不表。
    云招福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是如果是她的话,她才不太相信这件事是安国公府的人唆使宁王做的,如果安国公尚在的话,那么他的话也许宁王会听,可是现在的安国公府,大多都是老弱妇孺,族里所有又职务在身的人全都被撸掉了职务,变成了一介平民,这种情况下,他们想的最多的应该是保命,而不是报仇,因为在朝不保夕的情况之下,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报仇啊。
    就好比裴家,当初被流放西北,裴家是什么样的实力,在被流放之后,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敢起这样的念头,做这样的事情,可安国公府凭什么?
    再说宁王也不是什么笨蛋,他看着就比魏尧精明,就算觉得安国公死的可惜,但他却不是魏尧,对安国公会那么有情有义,哪怕拼着自己一死,也要替安国公报仇。
    这前因后果,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想到情况不对,云招福不知道皇上是喝了什么迷汤,居然一口咬定了安国公府指使这件事。
    云招福想起宫中淑妃娘娘。
    今年在东宫,她原本以为淑妃娘娘回出现的,然而到她离开之前,淑妃都没有出现过一回,只是开始的时候,打发人来问了一下太子的情况,皇后那时候忧心太子,也没有回答,淑妃宫里的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后,就识趣的回去复命了。
    皇上的丹炉在淑妃宫里,那么云招福是不是有理由怀疑,皇帝今天那道圣旨,跟淑妃有点关系。
    毕竟别的人不知道淑妃和裴家的实力,云招福却清楚的很,如果这是裴家的手笔,那事情似乎就能解释的通了。
    太子和宁王身边定然都有裴家的人在,太子是听身边的人说宁王最近过的相当拮据潦倒,如果能在这个时候给宁王雪中送炭,那么宁王今后定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太子后头做事,有了宁王这个兄弟做助力,那么太子在和晋王的争斗中就能占了明显的优势,所以太子才会宣宁王入东宫来;而宁王的话,云招福暂时还没有想到,他是受了什么蛊惑,才会拼了一条命要跟太子同归于尽,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宁王刺伤太子这件事,对他可以说是没有半分的好处,所以他要么是被人威胁,要么是彻底不想活,可到底是因为什么,怕是只有宁王自己知道了,其他人如何能想明白事情的关键呢。
    云招福想起魏尧中午送回来的那封信,原本是二十天回京的,现在变成了十天,那她是不是可以怀疑,魏尧其实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太子遇刺,兹事体大,所以他菜肴这样拼命的赶回京城来。
    看来,如果幕后有黑手的话,只能是裴家了,而魏尧也没有能提前知道,如果魏尧事先知道的话,兴许宁王刺杀太子一事,就不会成功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云招福看的出来,他并不希望看到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
    第206章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并没有让云招福觉得意外, 安国公府的人早就被赶到城外去住了,饶是如此,宁王出了事情,官兵居然还是把安国公府前世子安城给抓了起来,理由是在宁王刺杀太子的前两天,安城曾经跟宁王一起吃过饭, 在望江楼, 有很多人都能作证, 所以有理由怀疑, 是安城挑唆宁王刺杀了太子。
    不管是不是吧,反正安城被抓了,原本就老弱病残的安国公府彻底失去了希望, 老夫人一气之下就呜呼哀哉了,安国公府剩下的人虽然想各奔东西, 但因为宁王刺杀太子的事情, 连城门都出不去。
    魏尧终于在约定的十天之后回到了京城。
    跟云招福见了一面, 都来不及说一些话,两人就一起入宫, 到东宫去看望重伤的太子殿下。
    经过太医接连好些天的医治,太子殿下终于脱离了危险期, 为了止住咳嗽,大多时候都服用了清心散,只有睡下的时候, 他才能稍微忍住一些咳嗽,让伤口不至于再崩裂。
    魏尧和云招福去的时候,太子刚刚转醒,听说魏尧回来了,并且来探望他,便让他们进来了。
    魏尧进来之后,原本坐在太子床沿上的太子妃站起来给魏尧让位,云招福给太子行过礼之后,太子妃便招呼云招福去一旁小坐,太子让魏尧坐下,因动了动手,牵动了肺脉,忍不住轻咳了两声,魏尧站起来替太子顺气,等太子好些之后,才问道:
    “若是难受就不要说话了,我把岭南的事情说给你听便是。”
    魏尧想跟太子说岭南的事情,太子却微微摇头:“这些事,回头你去回禀父皇,我这样子,只怕以后也管不了事儿了。”
    太子的声音很轻,怕声音大了咳嗽,脸色如纸般苍白,魏尧看着这样的太子,唇角微动,眉头蹙起:“别这么说,并非养不好的病。”
    魏尧的话让太子勾起唇瓣笑了笑,却因为呼吸太猛而忽的咳嗽起来,他这一咳嗽,守在外面的太医就全都涌了进来,太子越咳越急,还伴有呼吸困难的症状,魏尧想去扶他,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帮他,终于太子在咳嗽了好几下之后,吐出了一口血,太医急着给他治疗伤口,魏尧自动站到一旁去,看着在太医手忙脚乱的诊治之下奄奄一息的太子,久久未曾说话。
    太子妃也关切的上前,插不上手,便对魏尧和云招福抱歉道:
    “太子伤的太重了,你们的心意,太子都知道了,今日便不留你们了。”
    魏尧对太子妃作揖之后,牵着云招福离开东宫,云招福问魏尧要不要去见皇上,魏尧兴致不大:“算了吧,父皇未必想见我。”
    “那淑妃呢?淑妃娘娘那里你要去一下吗?”
    云招福对魏尧问。
    魏尧愣了片刻后,才缓缓摇头:“不了,她要找我的话,自然会宣召我入宫的。咱们回府吧。”
    两人走出东宫之后,隐约还能听见里面太子的咳嗽声,还有太医们手忙脚乱让太子平复不要咳嗽的话,加上太子妃一声又一声‘太子,太子’的呼唤。
    魏尧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仿佛被乌云罩顶的东宫,好长时间都没能回神。
    云招福站在他身旁,并不催促,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牵着她的手往宫外走去,魏尧走的很慢很慢,每一步似乎都夹杂着复杂的思绪般,云招福搂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侧,给他寥寥几笔慰藉。
    一直到两人回到王府,魏尧都没有说话,直到到了两人的房间,才像是忽然醒过来似的,对云招福道:
    “我给你带了荔枝,用冰镇着的,要赶紧吃,不然坏了。”
    突然改变了话题,让云招福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魏尧急吼吼的跑出去,喊来了周平,然后好几筐用冰裹着的竹筐被抬了过来,总共有十六筐,全都是魏尧他们马背上直接带回来的。他们走的急,二十天的路程,十天就赶到了,运送回来的荔枝比一般送来京城的还要新鲜一些。
    “送八筐入宫,乾元殿四筐,淑妃宫里两筐,皇后那儿两筐,再送一筐去晋王府,送两筐去相府,茶庐那儿送一筐,剩下的留在府里。”
    因为是珍稀的东西,所以魏尧亲自分配,周平领命下去,魏尧将一只筐撬开,让书锦拿了两个冰鉴来,把两个冰鉴全都装满之后,剩下的让书锦拿去给府里的人分一分,书锦她们都知道荔枝珍贵,当即谢了魏尧,丫鬟们高高兴兴的分荔枝去了。
    魏尧挑了个最红最大的,将壳剥了送到云招福的唇边,云招福张嘴吃下,连连点头:“好甜好甜,你也吃。”
    “我在岭南这些天,一天照三顿吃,吃多了。我给你剥,你坐下吃吧。”
    云招福乖巧的坐下,魏尧一边剥壳,目光一边不禁落到云招福的肚子上,云招福干脆把外衣解了,给他看的分明清楚些,魏尧伸手摸了上去,感慨道:“两个月不见,大了这么多啊。”
    “是啊。”云招福吃的好满足,一边吃一边看着魏尧,真心觉得这是这段时间最开心的日子。忽然眉头一蹙,魏尧紧张的看向她,云招福僵着身子,用手指指了下自己的肚子,魏尧看过去,就见到云招福肚子忽然动了两下,愣愣的把手放上去,放的地方突然一动,把魏尧的手吓得往后退了一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喜的看着云招福:
    “他动了?”
    云招福僵直的身子稍微好点,呼出一口气,对魏尧炫耀道:“半个月了,开始动的时候,也把我吓坏了,因为这个,产嬷嬷她们还笑话我来着。”
    魏尧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拖了张凳子坐到云招福肚子的对面,也不管是不是光天化日,就把头贴到肚子上,今天也不知道肚子里的那个是高兴还是怎么着,听见魏尧的声音以后,就显得特别活跃,魏尧的脸贴在肚子上,肚子里的就往他贴着的地方踢了一下,踢在魏尧的脸上,魏尧惊喜极了,见云招福轻蹙娥眉,担心的问:“他踢你,你疼吗?”
    云招福嘿嘿一笑,用手指头戳了戳魏尧此刻的傻样:“我不疼,就是奇怪呗,啊啊,又动了又动了,今儿怎么了,自从听见你声音开始,他就好像兴奋了,动个不停呢。”
    魏尧自豪的傻笑:“那当然了,亲爹回来了,能不高兴嘛。宝宝,我是爹呀,爹回来了。再动一个给爹看看?”
    对着肚子说话,还说的这么起劲儿,若是这样的魏尧给外人看见了,指不定怎么大跌眼镜呢。
    “哎哟哟,又来了,能不能消停会儿。”
    云招福简直要被这对父子给气着了,大的那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傻样,小的这个人来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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