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什么叫恩?
和铃就要起身,腰被他忽然伸出的大掌给拦了下来,他将她扯进自己的怀抱里,薄唇蹭着她耳后的那片肌肤,“别动,让我看看。”
这些天,他太忙了,都没有好好看过她。
他像是想到什么,兀自低声的笑,他问:“那天,你跟我说你等我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和铃靠着他的胸膛是,心里一紧,耳后根慢慢红了起来,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我忘了,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赵隽寒牵起她放在胸前的小手,笑容加深了不少,自顾自道:“你忘了不要紧,我记得就行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死呢?”
战场无情,他如果真的去了,不见得一定能回来。
和铃否认,“没有,我从来没这样以为过。”
她只是担心。
和铃侧过脸,视线刚好看见他的侧脸,他生的真是好看,眉眼精致,这么近的一看,她才发现,他的睫毛还挺长的,垂下时,投下一片阴影。
她快速的别开眼,没有多看。
赵隽寒抱着她腰部的手紧了紧,他轻声说:“不说这个了。”
他站起来,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我先去沐浴。”
烛火被灭了几盏,只留下床头的两盏昏黄的灯。
赵隽寒去了屏风后沐浴,和铃困意顿消,她想到一件事,一件不能忽视也无法避免的事情。
她和赵隽寒现今已经是夫妻了,还是天下人皆知的那种。
赵隽寒从屏风后出来,他裸着上身,精壮的胸膛上还有几滴水珠,他见还睁着眼的和铃,愣了愣,不是困了吗?怎么还没睡?
和铃原本就紧张,见他这幅模样就更加放松不下来了,整个人都绷的紧紧的。
赵隽寒掀开被子,睡在外头,一双手抱着她的腰,闭上眼睛低声问了句,“怎么还不睡?”
和铃的手抠着床单,“就睡了。”
他几乎是立刻就听出了她声音的不对劲,睁眼看了看身前面色绯红的人,才算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怕是想歪了。
他拍了拍她的头,“睡吧。”
和铃侧过身,一双腿半蜷缩着,她轻轻合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他叹息了声,“别怕,我不会动你的。”
“你还小,放心。”
和铃紧抓的手才慢慢松口,仿佛得到了保证,确实没之前那么害怕了。
其实,也是有些比她还小的姑娘就早早出嫁,十二三岁嫁人,十四五岁生子,她十四了,说不上大。
和铃脑袋的那根线绷的没有那么紧,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她半夜是给自己难受醒的,总觉得不舒服。
她的小手顺着那块炙热的地方摸过去,硬硬的,半梦半醒间,她迷迷糊糊道:“我好难受啊。”
赵隽寒比她更难受,她的手就捏着哪里,他额头起了汗,问:“怎么了?”
和铃费劲的睁开眼,才看清自己不知不觉中就趴在他的胸口睡了,他的一双腿夹着自己的小腿,她脑袋还是昏沉的,顺口答道:“有什么东西顶着我难受,不好睡。”
赵隽寒尴尬了下,忍着疼痛将她的手给拿开,又将自己的身子往后移了移,柔声问:“好点了没有?”
和铃的眼皮又合上了,“唔,舒服多了。”
说罢,整个人又黏在他身上,他身上冰凉凉的,抱着舒服。
赵隽寒暗道了声不好,果然又听见她含糊的嘟囔了声,还是难受。
他苦笑,只得轻轻移开她身子,轻手轻脚的从床榻上下来,去了屏风后洗了个冷水澡,还好天不怎么冷。
窗外的天渐渐的亮了起来,赵隽寒索性也就不睡了,穿戴好衣衫,在床边坐了一小会,一双眼睛都快要掉到和铃身上。
和铃的睡相不好,这是他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她的小脚丫子已经露出来了,他失笑,将她的脚丫塞了回去,又替她盖好了被子,俯身在她唇上偷偷亲了一口,才从屋子里出去。
临走之前,还特意吩咐宫人到了点就把人喊醒,省的给她饿着,要是饿出毛病就不好了。
赵隽寒百忙之中,还没有忘记一个人。
那就是赵贵妃,听说她近来好像生了一场大病,这场宫变大获全胜,她怎么还病重了?真是有意思。
既然病了,那就去看看吧。
刚好还有好些账没有算。
作者有话要说: 冬青的番外很早就写好了。
我想发
可我得憋着
都憋了大半个月。
再憋两天。
话说我好喜欢高中杀马特非主流的帅帅的痞痞的放荡的少~年~
加入我葬爱家族。
今天连打六把排位,都是赢,我有种自己是大佬的错觉。
明晚见。
明天更个大的。
☆、第50章 4.20
碧青跟着赵贵妃也好几年了, 还是头一次见她病的如此重。
除了好好看着赵贵妃喝药,她什么都做不了, 病痛不能代受。
碧青只知道, 那天刘晋送过来一张圣旨, 而后娘娘的脸色就变了。
发了好大的脾气, 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她进去收拾的时候, 竟然瞧见娘娘抱着圣旨哭了,多少年没见过娘娘流眼泪了,即便是知道自己再不能生育也没掉过眼泪,也不知刘晋送来的圣旨上写了什么,惹得娘娘这般难过。
按理说昭王殿下事成, 娘娘应当是要高兴的,可这样子实在不像。
那天过后,赵贵妃就病了,病来如山倒, 喝了这好多天的药也不见好,不过这人总是有精神些了。
碧青在赵贵妃喝完药后, 递上了两颗梅子,赵贵妃摆摆手,没吃。
碧青忍不住劝道:“娘娘,吃颗梅子缓缓味道吧,这药实在太苦。”
赵贵妃脸色苍白的靠着枕头,笑容里带着讽刺, “苦了好啊,苦了才能叫我清醒些,要不然就得跟前几天那般浑浑噩噩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着,这都不像我了,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外人看了只会笑话我。”
碧青将梅子放了回去,“娘娘即便是在病中,也是美的。”
赵贵妃笑了笑,她是将碧青视为自己的体己人,有什么话也几乎是不瞒着她的,当年她失,被发落至冷宫,碧青被打发到浣衣局,即便是这样,碧青也偷偷去冷宫给她送过衣食。
锦上添花容易,这雪中送炭可就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赵贵妃忍着头疼,吩咐她道:“去,将那天刘晋送过来的圣旨拿过来。”
碧青犹豫,那天娘娘的反应她是看在眼睛里的,“娘娘,您......”
赵贵妃知道她在忌讳什么,冷下声音,“让你去拿你就去拿。”
碧青去了外间,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将圣旨拿了出来,递到赵贵妃的面前。
赵贵妃伸手将圣旨握住了,精致的眼眸一直盯着,纤细的手指轻轻将圣旨打开了,上面的每一字她都认识,字字诛心。
一声轻笑划破寂静的空气,而后笑声便就又越来越大,赵贵妃笑的喘不过气来,她弯下腰,笑声听起来有些凄厉。
饶是她自己也没有想过,元帝会对她到这样的地步。
她轻轻合上眼眸,脑海闪现着自己第一次进宫的场景,十几岁的貌美姑娘,怀着期待,或许是对荣华富贵的期待亦或许是对别的。
她第一次见到元帝的时候,元帝正值壮年,精气神十足,相貌俊朗,即便当时这个人不是天下至尊也足够让女子动心。
后来,他们两个都渐渐变了。
元帝沉迷美色,而她也渐渐被权势蒙蔽了双眼。
若说两个人有没有情谊,那确实是有的,只是这点感情在相互猜忌中都磨光了。
赵贵妃抬眼,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就是这双手掐上了元帝的脖颈,将他送上了西天。
他死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大概是后悔写了这么道圣旨吧。
她忽然清醒过来,捏紧了双手,冷声对碧青道:“取个小火盆来。”
碧青依言。
赵贵妃看着簇起的火苗,猛地将手中的圣旨丢了进去,这个东西她再也不想看见了。
她忽然想起那天,自己像个疯子一样跑到宋端面前去质问他。
宋端何其残忍,偏偏在自己亲手杀了元帝之后,才将圣旨送过来,他就是故意的,想要借自己的手杀人。
这样一来,不仅元帝死的痛苦,她活着也会被折磨。
她问宋端为什么。
宋端摊手,说的何其无辜,他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总是要死的,死在最爱的你手上就会更痛苦了。
宋端还说,他恨元帝不是一天两天了。
元帝下令端了宋家,又害的和家家破人亡。
等到烧没了,碧青才将小火盆拿了出去。
赵贵妃刚想休息就听见门口的太监传报,说是皇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