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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婉娇的大管家舒秀才成为北齐著名的讼师,慕名前来请他打官司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他甚至都被请到京城帮人打官司,可谓声名显赫,名噪大殷。
    而学子罗立云成为乾明七年的状元,是大殷朝年纪最小的状元——夺状元时年仅十八岁,比当年的张之平还小一岁,大殷朝最年轻的状元可以说都出在了北齐。
    吴婉娇再次生产,在产房内待产的吴婉娇气得大骂,“夏景皓,你这个王八蛋,我不是让你小心的吗,你还让我怀孕生子,疼死我了,生完后再找你算账,王八蛋。”
    门口的丫头们听到吴婉娇的话,就当没听到,依然该干嘛还干嘛。
    等待在产房门口的夏景皓本来忧心忡忡,听到底气十足、大骂他的吴婉娇笑了,这次应当很顺利吧,嘿嘿。
    全文完
    ☆、番外1
    乾明十五年冬
    大殷朝的这个冬天格外冷,天作监已经预测,大雪积压厚度不低于尺。
    仁宣帝坐在宫帏之中不急不噪,安心的翻阅着各地上表,过了很久,他才放下手中的奏折,慢悠悠的抬起头,仿佛很吃惊道:“严大人,怎么还在,今天不是冬至?”
    “回皇上,是!”严旭然双手拱礼:“臣还有话讲!”
    “哦,爱卿请讲!”仁宣帝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眉。
    “皇上,微臣从北齐到京城已经三年了,北齐王这些年一直往北和东扩展,扩展后的税贡并不见少,皇上你看……”严旭然感到自己的鼻尖有汗冒出。
    仁宣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严旭然的边上,“对北齐有感情了?”
    严旭然掀起自己的袍角,双膝跪下:“皇上,臣能对北齐有感情,对大殷朝、对皇上就更有感情!”
    “也是,朕把你擢升至六部之首,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没感情才怪”
    “臣谢主隆恩,愿甘脑涂地”
    “得了,回去吧,今儿冬至,祭拜祖先是件大事,朕就不留你了。”仁宣垂了垂眼皮,挥着袖子说了一句。
    “谢皇上”
    宫门外,严旭然的门生问道,“大人,成了吗?”
    “只有五成的把握”严旭然眉头微促。
    “这……”
    “别急,最快五天后就有结果”
    北齐东临府北齐王别院
    夏景皓一身是雪的从外面走来了进来,已经四十四岁的他,终于争取到留胡须的资格,浓浓的一字胡,短短的躺在鼻翼下,成熟而魅力。
    吴婉娇从门帘里迎了出来,“外面怎么样?”依然如十年前的模样,岁月没有在她漂亮的鹅蛋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梳着中年妇人常梳的燕尾髻,头顶上插了两支宝钗,简单端庄。
    “不太好,我已经让陆将军和言北处理了,对了,言言呢?”夏景皓站在那里让吴婉娇解下大氅,脱下大氅后,他自己拿了一把小帚扫了扫自己脚上和腿上的雪。
    “应当快回来了吧,今天是冬至。”吴婉娇连忙端了一碗热参汤过来,让他喝了解寒气。
    夏景皓一口气喝完后,说了一句:“父王没有怪我们吧!”
    “没有,让我们安心在这里处理东临的事情”吴婉娇叹了一口气:“唉,这事搞得,你说西突厥会罢休吗?”
    “不会,我现在这心既希望皇上把粮都收走,又不希望。”夏景皓矛盾的皱起眉。
    “张大人在书房等你呢,你去跟他说吧”吴婉娇见他寒气去得差不多了,提醒着说道。
    “行,你帮我们整个锅子,热乎点的”
    “知道了”
    东临县城福川酒楼三楼贵宾间,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推了推窗角,朝外面看了看,只见外面街道上,鹅毛般的大雪裹得行人掩面而行。
    房间内烧有炭火,显得暖意十足,她身穿粉红色的罗衫,下着银白色绉裙,那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红,一双流盼生光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双丫髻上粉红色的带子垂在耳边,显得俏皮可爱。
    她背后,一个年轻的贵公子,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皙的皮肤,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一身玄衣更加衬托出他的身材挺拔,坐在温暖的火炉前,一只手扶着椅子,一只手托着腮,宁静地望着窗前的背影,犹如谪仙。
    小姑娘转过身来:“表舅,你还不走啊,赵将军的马都快被雪淹没了!”
    “急什么,西突厥人还没动静呢!”吴轩奕慢腾腾的来了一句。
    “你不走,我可要回去了,我娘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夏言言撅起小嘴,示意丫头给她穿上披风。
    “那你什么时候再出来?”吴奕轩站了起来,站到她对面两眼殷殷的看道。
    “我娘说了,让我明年收收心,不能再整天没个姑娘家的正形,小心嫁不出去”
    “母……我不跟你娘说了吗,你就是我婆娘”赵王世子吴奕轩急了。
    “得了吧,表舅,我娘说了,你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让我不要跟你计较,不说了,我回去了,你小心点!”夏言言转身向门外走去。
    “言言,你是不是真喜欢姓罗的那个家伙啊!”吴轩奕一急,不该说的也说出来了。
    “我呸,你说什么呢,我现在才十三岁好不好,我娘说了不能早恋”夏言言转身气得跺了一脚。
    “那姓罗的干嘛二十五了还不结婚?”吴奕轩嘟囔着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想知道你去问呀!”夏言言剐了他一眼,气咻咻的说道。
    “言言,姓罗的居心叵测,整天讨好你,你难道没发现?”吴奕轩走到夏言言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表舅大人,你可真……懒得跟你说了。”夏言言往后退了一步,转身下楼了。
    “言言……”
    夏言言咚咚下了楼梯,跟着陆志媛等人一起回去了,刚走到东城大街东路,迎面碰上罗立云的马车,罗立云连忙从马车上下来给夏言言行礼,“属下见过郡主”
    夏言言掀开帘门一角,嘴角含笑,“罗大人又是这么巧?”
    “是,属下正准备到南城门外督察房屋安全事务,傍晚有暴雪,郡主早点回府吧!”
    “我怕路上不安全呢,要不罗大人你送我一程?”
    “属下正有此意,郡主请!”
    夏言言贼贼的笑了一下,刚想放下骄帘,吴奕轩的马从后面窜上来,“姓罗的,你不去巡访,呆在这里做什么了,怎么的?想少奋斗三十年?”
    “赵世子,这里不是赵地,你的心操得太过了点吧!”罗立云回答的一本正经。
    “你……”吴奕轩被堵住了:“哼,你别以为近水楼台能先得月?”
    “赵世子你还是赶紧巡防吧,我怕西突厥人过来,你还在我北齐,让皇上知道了,你以为我北齐怎么的你呢”罗立云拱手以礼相待,不急不徐的说道。
    “姓罗的,你别给我得意。”吴奕轩勒马走到夏言言的骄身边,“言言,你是大姑娘了,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一个成年男子送你?”
    “可刚刚表舅你也要送我的呀?”夏言言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
    “我……我不是你表舅嘛!”吴奕轩心虚的眨了眨眼。
    “喔,好吧,表舅说得对,罗大人你去巡访吧,我和媛媛姐回去。”夏言言一幅乖乖女的样子。
    “属下尊命”罗立云深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王世子吴奕轩。
    吴奕轩得意的调转马头往西飞奔而去。
    夏言言见两个男都走了,又贼贼的一笑,“媛媛姐,你看……”
    “郡主,快点回吧,小心王妃打你”陆致媛脸一红,低声的催促道。
    “也是,鸡毛毯子打人还瞒疼的。”夏言言一本正经的说道。
    “郡主你又调皮,赶紧回去吧”陆致媛的脸更红了。
    陆致媛不等夏言言说话,赶紧放下骄帘,马车一路向王府别院而去。
    王府别院书房
    “之平,事情怎么样了?”夏景皓见到张之平开口就问事。
    “京城飞鸽传书,姓严的已经说了,不过我估计事成的可能性不大”张之平叹了一口气说道。
    “若是都给皇上也罢了,省得西突厥人惦记,这大年下的又要干上一仗”夏景皓坐到炉火边,看着跳跃的火苗说道。
    “都给皇上了,明年春旱怎么渡过,真把我们北齐当粮仓了?”张之平愤懑的说道。
    “表哥啊,现在就把北齐当粮仓了,我辛辛苦苦居然……”夏景皓一脸愁怅,以前没粮时愁,现在有粮现愁,为何而愁,眼见着自己辛辛苦苦种的满仓满仓的粮食,却一分不得的给别人,能不忿吗?
    “王爷,你说那位现在这样,跟十五年前北齐拥有金矿时的情况有啥区别!”张之平倚在圈椅里,摇了摇头,一个个都想坐享其成,他奶奶的都是什么事?
    “唉——”夏景皓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知舒先生在外面进行的怎么样了?”
    “若是想听,早就应当听到了,还等着你在这里纠结”
    “不说了,你说明年我们继续北扩能行得通吗?”
    “如蚕沙食可行,但是还如前两年那样大片大片,怕是行不通了,这第一个少的就是人,没人什么事也做不了。”
    “也是,罢了,不说了,吃锅子”
    王府别院后院
    “你还知道回来?”吴婉娇看着满身是雪的女儿唠叨上了。
    “母妃,当然了,大哥去布防打仗,大弟在外游学,小弟又在祖父母身边,只有我陪你了”夏言言马上拍老娘的马屁。
    “你这孩子,见过那臭小子了”
    “见过了,还是那样,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还跟毛孩子一样学人吃醋”夏言言随意的往榻上一歪,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
    “你懂什么叫吃醋?”吴婉娇听着这话感到好笑。
    “当然懂了,嘿嘿,不就是有人多看了一眼父王,你就生气,或是有人多看了你一眼,父王生气。”夏言言眉角高抬,得意的说道。
    “夏言言你早熟啊!”吴婉娇惊讶的看向自己的女儿,连这个都懂?
    “没有啊,刚刚好,我认识的女孩都开始找婆家了,可别说我。”夏言言赶紧撇清自己。
    “奶奶的,我不是说过了吗?女子不过十八不允结婚”
    “母妃错了,不过十六不允结婚,我父王修改过的,你不记得了?”夏言言好笑的提醒着吴婉娇。
    “哦,还真忘了,话说,北齐这些年出生的人口怎么还是不够用啊?”吴婉娇郁闷上了。
    “能够用才怪,父王书房的舆图比十年前大了两倍,你怎么不说?”夏言言瞪了一眼自己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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