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发紧,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玄瑶的脑袋,“嗯,我们以后不喝了。”
玄瑶的眼睛红通通的,一把扑进了方寒的怀抱,恨声道:“下次别再丢下我,刀山火海你去得,我就去不得吗?就知道逞英雄,万一,万一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方寒不知道玄瑶的记忆又跳到了哪一世,但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时他的心头一跳,下意识的答道:“我只是担心你。”
良久没有回应,方寒也反应过来这不过是醉话,想要把玄瑶还抱着自己腰身的手拿开,一低头就收获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玄瑶收回手,恨恨的看着他,咬牙道:“看什么看!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回到东天庭时,天空上云霞渐布,这是仙界的夜晚,行了许久也没个人烟,在小楼外神色各异的草木精的注视下,方寒面无表情的抱着玄瑶进了房间,刚把闹腾着的玄瑶安置在床榻上,就被她一只脚翘起勾得一把扑在床前。
“阿瑶,莫闹。”
方寒想要起身,玄瑶抬脚,脚尖搭在他背上不让他起来,眉头一挑,满是风情的瞥他一眼,“死正经的,谁跟你闹,还不快来安歇?我都好久没见你了,心里难过得很呢。”
方寒按住玄瑶脚尖,脱了她的鞋,把脚塞进被褥里,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玄瑶仍旧在被褥里挣扎,却被强制的按下,想动弹都动弹不得,她发丝凌乱,美目微挑,微微喘着气嗔道:“还,还学会花样了,快来……”
方寒面无表情把被褥盖严实了,然后抬手按上玄瑶的昏睡穴,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房间。
还带上了门。
第65章
玄瑶这一觉就睡了整整七日。
于整个仙界而言,七日的变化并不算大,可分摊到某个人的身上,这七日就分外的有意义起来。
半个龙宫的虾兵蟹将追在身后,云夕的四爪已经快成残影,却总和这些追兵隔着一线。
云夕一边奋力逃脱追兵一边气得肚皮鼓鼓,她怎么也没想到,起了个定海石的名字,天后凤印却根本不在东海里!天后凤印乃是主人本命法器,如果没有它,主人就想不起以前的事,主人想不起以前的事,就会把她忘记,然后去找另外的猫来养!她就再也不是一只受到万千宠爱的家猫了!她会变成猫中的败类,野猫!
龙宫里龙王听了汇报,气得胡子都歪了,直接把亲卫军给派了出去,“抓,把那只猫给抓住,本王怀疑上次用石头砸本王的就是那只猫!”
龙王亲卫军是一队高大威猛的龙虾精兵,个个原形足有八尺长,在水中游速极快,云夕本就不擅水性,不多时就被赶上。
水里的猫身形显得一点也不娇小可爱,亲卫军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见大白猫跑不动了,当即上前准备拿人。
云夕眼珠子转了转,叫道:“我来了一趟,什么也没有拿到,为什么捉我?”
亲卫军首领老老实实道:“陛下说怀疑你是上次砸他的人。”
“那还不是因为他儿子……”云夕话说到一半,顿了顿,用理直气壮的语气叫道,“那个是沧澜殿下指使我的,我身上还有殿下给的令牌!”
亲卫军首领睁大眼睛,等着大白猫掏出太子令牌,谁知大白猫眨了眨眼睛,迅速化成人形,瞬移离开。
亲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有一道犹犹豫豫的声音响起,“刚才那只猫……是殿下?”
蟠桃宴还没结束,周清真君的天仙惊鸿舞却已经排练完毕,第一时间把憋闷了许久的好友请来,宴上甚至还摆了不少蟠桃酒。
桌上摆放着鲜嫩的蟠桃,虽不是蟠桃宴上待客的规格,但也很难得了,沧澜却一点提不起兴致来,有气无力的喝了一口酒,用一副死鱼眼看着正在表演的歌舞。
“殿下,难得龙王开恩,你这模样可不像是刚刚被放出来的样子啊,倒像是思春。”蟠桃宴上发生那种事情,周清真君的脸色不是太好,但看着好友神色,还是打起精神调笑了一句。
意想之中的跳脚反驳并未到来,反而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周清真君有些意外的看向沧澜,却见他俊美面容上布满了苦恼之色。
“殿下?”
沧澜一口闷了杯里的蟠桃酒,小声的嘟囔,“我这次是认真的……”
周清真君愕然,但想起还关在房里的女子,他有些苦笑道:“我跟殿下果然是兄弟,我这次也是认真的,可没人信。”
沧澜抬起头,勾人的桃花眼难得显露出些许清澈明亮来,他憋闷的说道:“你想娶谁娶就是,可我爹非得让我去娶凤族的那个疯女人,我跟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你猜她说什么?”
周清真君饶有兴致道:“六公主性情直率,又时常有些新奇想法,我倒是猜不出她说了什么。”
沧澜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十分沉重的说道:“她说你只管娶,等她嫁进龙宫,看是为谁辛苦搜罗的后宫。”
周清真君哑然,半晌才道:“六公主应该只是说说罢了,听闻六公主从小便爱慕于殿下。”
“那就是个贪图本太子美色的老母鸡!”沧澜十分愤怒的擂了一下桌面,一颗摆放得最高的蟠桃应声滚落,地上祥云蔓延,看不见了。
周清真君抱怨,“留点神,这可是瑶池的蟠桃,归德七个,我五个,拿出三个来招待你了。”
沧澜摆摆手,“那些杂树上生的叫什么蟠桃,我家老头说天后主木上生的蟠桃,凡人吃一口就成仙,仙人吃一只就晋阶,天材地宝不外如是。”
周清真君悠悠道:“那也要有人吃过才行。”
沧澜挑了一下眉头,露出一个风流的坏笑,“天帝肯定吃过……”
一句话没说完,天空之中久悬的天帝剑意轰然炸响,一道剑意分薄而出,由上至下恍若一道惊雷直迫沧澜天灵盖,吓得他什么风度都顾不得了,一个驴打滚想要避开,却仍旧被一道剑意贯穿头顶。
周清真君吓了一跳,抬头看看天上,连忙把狼狈的好友扶起来,沧澜的人形都支持不住,半个人身龙脑袋,坐着不住喘气,他高高扬起的两根龙角已然断去一根,从那龙角根部不住的渗出金黄的龙血来。
歌舞也不看了,周清真君让跳舞的仙子们都退下,一边让人去拿止血的药物,一边抱怨自家好友,“天帝剑意挂在头顶,也敢开这种混不吝的玩笑,天罚三次,仙尊殒命,你非要拿命去试一试吗?”
沧澜断了一只角,惊魂未定的喘着气,闻言哑声说道:“我上次听人说天帝剑意已经不灵了,没想到比以前还厉害。”
止血的药膏敷在断角处,总算止住了喷溅出来的龙血,可原先的断角已经安不回去了,沧澜欲哭无泪的握着断角,“你说,我回去跟我爹说,我这是断角明志,他会不会就不让我娶凤六了?”
“你要跟你爹说你冒着生命危险去东天庭红封仙尊道场偷了天帝的乾坤无极剑,就为割个角?”周清真君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沧澜。
天帝剑意是当年天帝渡劫前,亲自用自身乾坤无极剑在天际斩出的百万道剑意,强大无匹的帝王剑意在天空中悬挂了不知多少岁月,让后来人参悟的同时也在保护着蓬莱岛上的天后,可自从天后离开,天帝剑意据说就不管用了,证据就是习练天帝剑意的剑仙再没有人有成就,反而是开辟了自己剑道的元清仙尊成就了一代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