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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描淡写的说完,抬头看苏行止,他淡淡望着我,一言不发,眸色深沉辨不大清。
    “行止哥哥,你是我自小的玩伴,比我哥哥还像哥哥,我很谢谢你帮我隐瞒秘密。”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头,“可是柏公子他不一样的,他是我的,明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  苏行止:擦,劳资今天被发了好人卡和哥哥卡。
    作者青:擦,劳资今天被告知要改文名。
    (劫/色两个字要和谐,求合适的文名)
    ☆、丞相府双璧
    苏行止什么也没说,他的表情完完全全诠释了两个字:鄙视。
    我自然是不理他的。
    他把我腰间的玉络子拽过去把玩了会,忽然道:“其实,咱俩同病相怜。”
    嗯?同病相怜?什么意思?苏行止有喜欢的姑娘?我一时好奇心大起。
    也对,苏行止都已经二十了,虽说大梁风气提倡先立业后成家,可少男少女谁还没个豆蔻年华,青春心思啊?谁要是跟我说苏行止到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我是决计不信的。
    我搓着手笑嘻嘻地捅了捅苏行止:“谁呀,谁家的姑娘?”
    苏行止淡淡瞟了我一眼,一脸哀愁:“柏清。”
    “唔——”我长长叹了一声,挠头。
    这个有点为难啊,我要是和苏行止和离之后跟柏屿在一起,依他这单相思的走向不就是我前夫追求我未来小姑的剧情嘛!那以后见面得多尴尬啊!
    我郁闷了半天,开始数落他:“你喜欢谁不好,干嘛非要喜欢柏清?这难度不是一丁半点的大啊!”
    真不是我夸大其词,柏清哎,那可是大梁国青年心中的第一女神好不好?!
    金銮殿上凤凰飞,不及涵苑柏清顾。这是坊间仕子对柏清的评价,什么意思,就是说,皇帝的女儿不吃香,柏相家的柏清才是最完美的妻子人选。你问皇家听了不怒?笑话,皇家有什么资格怒?
    这柏清乃丞相嫡女,不但出身高贵,而且貌冠群芳,在莺莺燕燕遍地世家贵女中姿容也算是顶尖的。最重要的是,她是近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女,三岁能诗,五岁能赋,七岁将翰林院学士驳得哑口无言,九岁与三甲进士金殿比试丝毫不逊色,赢得父皇龙颜大悦,从此名扬天下。这等的才学,岂是皇家娇蛮的公主能比拟的,皇家有什么资格怒?
    父皇原本有心提拔柏清进翰林院,为其开创女官制度,但母后心疼她年幼便要背负那么多,从中劝阻,改设女子学坊涵苑,立柏清为掌事,这才稍稍掩抑了她的光芒,否则柏清肯定是大梁第一传奇女子了。
    所以苏行止喜欢柏清,我完全能理解。
    只是柏清与我同龄,也是该出嫁的时候了,撇去那群虎视眈眈的世家子弟不说,我还挂着人家‘妻子’的名号,怨不得苏行止哀愁。
    “丞相家的人,都这么出色么?”我以手托腮,和苏行止一同蹲桌角郁闷。
    柏清是那么出尘的人物,她的哥哥又岂会差?柏屿幼时,神童之名比之柏清只多不少,只是长大了懂得收敛才平淡了一些。可是直至如今,柏屿仍是大梁如雷贯耳的玉公子,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郎。像苏行止这种不学无术的,早不知道被甩几百条街去了。
    “难道丞相府的风水比较好?怎么我们喜欢的人都是柏家的……”我在一旁嘟嘟囔囔,忽然,灵光一闪,我转过头望向苏行止。
    苏行止也转过头看我,眼中同样的精光大现。
    “不如我们……”
    “不如我们……”
    异口同声。
    我跟苏行止别的不对付,就这点好,默契,心有灵犀!
    “你先说!”我兴高采烈道。
    “不如我们结成同盟,一道去丞相府……”
    “爬墙!”我兴高采烈,抢道。
    “呸!好歹你也是一国公主,怎的说话这么粗鄙?”他板起脸用扇子敲了下我的脑袋,嘴角渐渐弥漫起不怀好意的笑,“应该说——劫/色!”
    “……”
    苏行止不愧是武将出身,说做就做,当即拿纸笔定下一条条的战术,看得我啧啧称奇。
    “你去约柏清出来,然后中途借故离开,然后我安排人假装山匪打劫柏清,正当此时我跳出来相救,演绎一场英雄救美,你看如何?”
    “呃,好……”
    “你再看这个,这叫苦肉计,我闹着要和离,你不准,然后我被父母痛打一顿,然后我忧思成疾假装病危,然后柏清肯定于心不忍来看我啊,然后我再表述衷肠,一举拿下……哈哈哈。”苏行止越想越美,笑得摇头晃脑。
    他的计划里总让我充当坏人,这让我有点不开心,不过看他这么得意,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我吞了吞口水,“苏行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柏清不上你的当呢?”
    苏行止瞪圆了眼睛:“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的计策?”
    我忙摆手:“没有没有,你的计策遇上我这么笨的人那肯定好使,可是对方是柏清哎。”
    柏清哎,心智才学比之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苏行止这点算计,在她眼里就跟不入流的小把戏一样吧。
    苏行止愣了半天,忽然像一只被泼了水的公鸡一样蔫蔫的,过了会儿他十分哀怨的瞪我:“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我:“……”
    初为人妻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鉴于宫里和这府里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还没胆子公然分房睡,晚间苏行止死皮赖脸的睡在我的榻上。
    夜里因为我把他踹下床,他又同我吵了一架,到早上我还憋着一股气不想理他。苏行止牙磨了又磨,最后腆着脸皮来哄我,左哄右哄见我不理,他使出了杀手锏:“哎呀,大不了今天带你去见柏屿,这够诚意了吧?”
    “你说的哦!!!”
    苏行止哼哼一声,算是答应。
    说好的去丞相府的,到最后绕来绕去绕到了柏清掌管的涵苑。
    对此苏行止的解释是,他跟柏屿不熟,我一个已婚□□直接去找别的男人传出去影响不太好。他还说我跟柏清是闺中好友,这样通过柏清找她哥哥就不会惹人怀疑了。哼,这真的不是他自己为了见柏清而找的借口嘛?
    何况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跟柏清很熟了?
    等到柏清亲自出门相迎且热情招待时,好吧,我不得不说,我真的跟柏清很熟。
    其实早在我喜欢柏屿之前我跟柏清就是好朋友了,因为父皇母后都很喜欢她,所以柏清小时候常常进宫,常常成为父皇母后教育我的典范,我小时候看柏清,几乎是仰望的,我除了出身比她高贵点,其余的真是连她小指头都比不上。
    柏清性子很孤傲,我的几个姐妹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却唯独对我十分友善,甚至在我失宠后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我也曾问过缘由,她微微笑,说我很真。
    真是个什么东西?我很不能理解,一度认为柏清说的话太高深莫测,我等凡夫俗子没法懂。直到我长大了些,才有点明白,柏清当时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很天真、很简单,直白点说,就是——很傻?
    但不管怎么说,柏清依旧是我的好朋友,是我难得愿意倾诉心事的好友。
    “公主今日怎么过来了?我也来不及准备什么,清茶一杯,祝公主和驸马百年好合。”柏清煮茶手艺一流。
    “我……”我刚要开口。
    苏行止接过茶一饮而尽,迫不及待抢道:“是公主,公主说想要见见柏姑娘,我这才带她过来的。”
    “这样啊。”柏清眼神在苏行止脸上飘过,转过头来对我笑道:“公主相见我,是不是要聊点小女儿家的心事?既如此,那咱们进屋说悄悄话吧?”说着,柏清就来拉我的手要进屋。
    苏行止急了,他忙道:“这不太好吧?”
    “哦,怎么就不太好?”
    苏行止眼睛瞥向我,示意我说几句话。可是,我想不到说什么话,而且我也挺想和柏清说说悄悄话的,我无辜的回望他。
    苏行止恨铁不成钢的斜了我一眼,转过头就笑嘻嘻的了,那双迷离桃花眼真是顾盼生辉,流光溢彩。
    他把我一拉揽到怀里,眨巴眨巴着眼睛望向柏清:“姑娘有所不知,在下跟公主新婚燕尔,真是片刻分离不得,为免在下望穿秋水,相思断肠,还是让公主留在在下身边吧,姑娘见谅。”
    呕……
    幸亏没吃东西,不然听了苏行止这段肉麻到极点的话,我真能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苏行止的手还箍在我肩上,察觉到我动弹,他低头冲我微一挑眉,威胁之意昭然若揭,这扑面而来的杀气是咋回事?
    “公主大婚我未能参加,真是遗憾之至,只能托兄长送去贺礼,不知公主可喜欢?”柏清淡淡道。
    “我……”
    “喜欢喜欢,公主可喜欢了。”苏行止又抢了我的话。
    “哦,公主喜欢的是笔法还是雕工呢?”柏清又问。
    “都好,明璋说……”
    “……”
    看着苏行止一次次抢我的话,我索性放弃了。后来柏清干脆不跟我聊了,直接和苏行止聊了起来。
    他们从天文地理聊到行军打仗,从大漠飞沙聊到杏雨江南,我还真不知道苏行止这个不学无术的人也读过蛮多书,至少他跟闻名天下的才女聊天,没被驳得磕磕巴巴。
    他们聊得越来越投机,越来越深奥,我就越来越困,最后我干脆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苏行止拍案叫好:“正是!”
    ‘砰’,本公主的头磕到了桌面上,痛得我直咧嘴。
    苏行止这个混球,他是聊的兴起了,根本没发现他臂弯里的本公主早已睡熟。
    柏清忙来察看,“没事吧?”
    “没事没事。”。
    苏行止捏着我脸看了下,转过头对柏清微笑道:“柏姑娘不用担心,没大碍的,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这混球,果然是见色忘义!我趁他不注意,狠狠掐了他一把,他气的瞪我。
    “我要去如厕,驸马你不必望断秋水思断肠地跟过来,听到没有?”我理了理衣裳,居高临下的看他。
    他本就是要跟柏清在一块儿,巴不得我离开呢,他忙不迭地摆手:“去吧去吧。”
    柏清道:“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不用不用。”我忙阻拦,“涵苑我熟得很。”
    我逃似的出了大殿,生怕柏清跟过来。
    涵苑自创建以来就是柏清的地盘,是我在宫外最熟悉的地方。此刻正好是休息时间,路上都是贵女,我为避嫌,左拐右拐抄近路去了柏清的小院子。
    柏清是涵苑的掌事,有时繁忙回不了丞相府,就会在这里留宿。这小院虽小,却雅致异常,鹅石小路,花簇压枝,三两墨竹,平添风情。
    有悠扬的笛声从院里传来,我不禁循声望去。紫藤萝架下,石桌上落了几朵淡紫色的小花,一人正按指玉笛,那人青衫磊落,峨冠博带,广袖被清风徐徐牵引,硬朗分明的轮廓勾勒出些许英气,眉宇却温润如玉,他低眉浅笑,君子端方。
    我的心,不禁滞了一瞬。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朋友举个爪,留个评呗,别让偶一个人演独角戏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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