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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那目光随即在地上跪着的两人身上一转,蓦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一声,“本王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非要打搅父皇安歇,原来是镇国公的那事……”
    从他口中的说出的事竟然变得稀松平常并不值得这般对待了一样。皇后也实在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忽然出现,挑着眉头道:“你也知道了?”
    赵王嘴角微微一笑,“母后难道忘了,前几日父皇才刚京畿兵马都交给儿臣暂统了。方才已经有人向儿臣禀告了这事情。”
    “其实不过是几个乱臣贼子的闹剧,母后不必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打搅了父王,叫儿臣就办就是了。儿臣方才已经派了五千精锐前往,必然让那些有异心之人一个都逃脱不掉!”
    “你派了五千人马过去?!”皇后那庄重的声音明显变化了。
    不光是皇后,就是在场的几个知情人都神情震动。沈栖暗中打量这位赵王,更是不知道他发下这命令到底是何种心思了。
    镇国公被贼人掳劫虽然紧要,可更紧要的这事背后所藏的用意。
    劫持镇国公明显只是为了引起人的注意,他们扬言要圣人放了先帝之子才是险恶本意。如今先帝之子有两个,且不说这真假,但就“让圣人放了先帝之子”就已将矛头直指了圣人。更何况先前出了这么多事情,都是因这“先帝之子”而起。此人莽撞的带人去剿灭,岂不是真教人觉得是圣人有意要杀自己的侄儿?
    只因涉及这些种种,老夫人同两个儿子才不能自己拿决定,这非但是关系老国公和裴棠的性命,更是镇国公府满门上下的性命之忧。
    这桩事只有悄悄处置才能掌控局面,倘若……这五千兵马当真去了,只怕引起的后果远超乎想象。
    赵王神情照旧,似乎并不惊讶于这几人反应,反问着道:“难道乱臣贼子不应当剿灭?”
    他这话问的时候,紧闭着的殿门忽然从里头打了开来,走出一个年岁颇大的太监,声音浑浊带着沉沉暮气,缓缓开口问:“圣人问外头出了什么事?”听了原委他便进去通传了,等再出来的时候便领了皇后几人入内。裴松特地缓了一步,叫沈栖留在殿外候着,又看了一眼方才跟前同来的裴妩,示意两人相互照看些,随后就跟了进去了。
    沈栖自知现在身份,能跟着入宫已经是网开一面,再要去面见圣人则是绝不可能的。可……旁人都进去了,怎么唯独这赵王还逗留在外头?沈栖心中才刚有这样的疑惑,赵王就已经将目光直然不讳的投在了她身上,渐渐的,轻佻浪荡之色全部从眼底泄露了出来。
    赵王抬手抹了抹嘴角,“不如裴少夫人跟本王先去偏殿坐一坐?”
    沈栖心中嫌恶,更觉得此人面目可憎十分猥琐,可偏偏他身居上位,即便是不肯也不能回绝的叫人太难看了。“民女不敢。”
    “嗤——”赵王似乎被沈栖逗笑了起来,“有什么好不敢的,父皇传他们的问话,难道还会将人吃了不成?少夫人似乎对圣人颇有……”
    “王爷!”裴妩忙上前一步作礼,“臣女的三嫂初次入宫不懂宫中礼仪,并非有意冒犯圣人,请王爷见谅!”
    赵王抬着手吹了一下手指,狭长的眉眼中透出一抹精光,仿佛方才还仅剩的一些心平气和都被磨光了,语气也跟着不自觉的冷了两分,“懂不懂规矩另说,只消能听得懂人话就成。少夫人总不至于不肯给本王这个面子吧?”
    沈栖不想在圣人宫殿之外还敢这样不加掩饰的张狂,她非要强硬着待在门口也非不可……正左右思量的时候,赵王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道:“难道少夫人不想知道自己夫君现下状况如何?”
    赵王那语气中明显带了刻意的笑声,衣袖中稍稍露出了一块翡翠玉佩,说了这话径自往侧殿走了过去,也不再多纠结沈栖去与不去。
    裴妩在宫中已经呆了一段时日,自然深谙宫中的生存之道,她更是清楚明白现在的赵王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是到了能只手遮天的地步。此番若是没照着他的意思来,只怕往后便会将这么一点小事千倍百倍的还在那人身上。裴妩自然能看出沈栖的不情愿,可再不情愿总也……裴妩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沈栖已经不吭声个跟了上前。裴妩愣神片刻也疾步跟了上前,心中想着不论赵王意图何为,两个人一道总归有照应些。
    且说赵王早先一步进了侧殿,慵着身子躺靠在的圈椅上,瞧见来人忍不住抚摸着手鼓了两下掌,“好、好、好……要不是搬出裴棠来,只怕少夫人不可来。”他抽出袖中之物,大大方方的递了过去给身边宫娥,“去给裴少夫人瞧瞧仔细,可是不是他的贴身之物。”
    裴妩并不知道这两人之前的那一番低语,自然跟着惊讶,挨近了沈栖低声问:“可是三哥的东西?”
    沈栖点头,将东西攥紧在了掌心。
    ☆、第155章
    “少夫人认得此物最好,倒也不枉费……”赵王稍稍顿了一下,像是欲扬先抑,“不枉费本王派了这么多人前往。”
    裴妩立即欠了欠身,前先一步恭恭敬敬的回道:“多谢王爷。”她之前听了前因,如何不知赵王此举无疑是火上添油。
    赵王却是丝毫不将目光投向她,只如没听见这话一般,视线仍然是落在沈栖身上。他漫不经心的侧倚着,手指摩挲,似乎就等着前头那人开口。
    沈栖握紧了手中玉石,磕在掌心有些生疼,“劳烦赵王费心。”
    “到底是关系到镇国公,何谈什么费心不费心。”赵王脸上这才稍露了几分笑意,意味深长着道“说来本王跟镇国公府上也是颇有渊缘,本王侧妃当年还寄住在几月。”
    沈栖眉头微颦蹙,目光坦然的回视着赵王,心中暗道这人兜来转去似有旧事重提的嫌疑。当初年前他盛势去的裴府别院,虽薛年玉受伤后也态度强硬,可这事后来却没再提及。
    沈栖虽然几回问裴棠都被不痛不痒的揭了过去,可也知道这也是因着镇国公在朝中位高权重,加之此时朝局不稳之时,赵王虽然想借着这桩事情发难,可到底不敢轻举妄动。
    此番一联想,沈栖心中猛的乱颤了几下,暗道这回难道是此人早打算好的奸计不成?只消他稍微做了手脚,那五千围剿逆贼的兵马就未必是救人亦可是杀人的了!倘若赵王先前还忌惮镇国公,这不回不正好能除之而后快?!
    沈栖神情青白,可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之中却透出了坚韧锐利的光亮,才刚酝酿着要开口,外头就进来了个白面小太监,“皇后娘娘叫奴才来请裴女官。”
    裴妩生疑,看那小太监面生得紧,既不像是皇后身边的人也不是圣人身边惯常伺候的几个。
    当即,赵王就开了口:“既然是母后那传人,裴女官还不过去?”话音中显然带了几分不耐烦。这裴妩自打入宫就一直在皇后身边伺候,赵王不愿跟她正面冲突,遂才找了个寻了借口叫她出去,见她这般磨蹭便知道她定然有所怀疑,可碍着礼数哪有不出去的道理。
    赵王这样一开口催促,裴妩纵然再有多少不迟疑也只好出去。然而到了这个时候,裴妩焉能看不出赵王别有用意,只能朝着沈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自己小心。
    待裴妩出去,殿中伺候的宫娥太监也退下了一多半,也因着此时天色已黑,偌大的侧殿只两处灯台亮着,显得尤为空旷森然。
    赵王嗤笑了一声,“非但是本王的侧妃跟镇国公府关系斐然,本王跟少夫人也是交浅言深。去年中秋诗会的一首诗,着实是让本王惊赞不已,一力推荐。”他说话的语气缓慢,眼眸眯着似乎将一切繁复的心思都掩藏了起来。
    沈栖直直的迎着此人目光,平稳了声音才道:“王爷这般安排,必然不是叫我来叙旧的,有话……不妨直说。”
    “果真是个极聪敏的人。”赵王从上头座上站了起来,嘴角含笑的走了过来,一直到沈栖跟前才止住,探出身在她耳边低沉了声音:“当初少夫人对本王避之不及,其中多有这位裴三少爷的缘故在,就是不知少夫人这位裴三少爷是否用情至深,是否肯为了他能活命而……牺牲一二?”
    沈栖暗暗咬着牙齿,面色却还维持着平稳,只是稍稍侧转过身,故作茫然的问:“不知道王爷所做说的牺牲是指什么?”
    她这话才问出来,赵王就已然抬手在沈栖脸颊上轻缓而眷恋似得触碰了一下,而他细长眉眼中所流露出的欲念也一目了然。
    赵王低哑着笑了一声,抹抹嘴:“本王想要什么,你心中早已清楚。沈栖,当日若不是你处处避开又有裴棠横插一杠,现在本王府中的侧王妃……就应当是你。”薛年玉虽未必不如沈栖,可对赵王来说世间一切他都能够轻易获得,反而是不放在眼中。更何况薛年玉虽然好,到底是送上门来的。而沈栖则不然,这是他未曾得到的人,时时想起这桩憾事都犹如针刀刮一样,终有一日他要亲自了结了这样的耿耿于怀。
    赵王只当沈栖是笼中鸟瓮中鳖,再不能翻出他的掌心,更看见沈栖虽然眉宇之间轻轻的皱着,可身子发僵,更是认定了此人明白他这话中意思。赵王暗笑,想他也玩弄过不少夫人,一擒一纵的手段他也谙熟得很,小小沈栖能有什么反抗的本事。
    渐渐的,赵王的动作更加轻浮了起来,问着面前少女透出的馨香,就更是心内如炽。他伸手去掰正了沈栖的头,逼着她看向自己,恨不得一亲芳泽好平复心中不甘。
    原本还想在有些轻浮的动作,可下一瞬就被什么东西个抵住了自己的喉咙。赵王正是心猿意马之时,素来也没人忤逆甚至违背他的意思,实在没有料想竟——他垂下眼看了一下,只见一跟苗银的簪子正抵在自己的喉咙口。那簪子及其尖锐,赵王似乎能感受到已经有些刺入。
    沈栖方才一直无甚表情,这才气势溢出,似笑非笑的的开口道:“王爷这么笃定就能称心如意?”
    赵王面色阴郁,连着眸色都幽深了许多,里面好像藏着滚滚怒气。
    “原来王爷也是凡人,也有害怕的东西。”沈栖并不因为赵王已住手而停止发力,而是继续将手中所持的簪子推进了一分,赵王原本还能绷着的脸色终于出现了一丝紊乱,“慢——慢着——”
    “王爷既然惜命,为何偏要做那些无益于自寻死路的事?”沈栖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惧色,更是闪过狠绝。这般看去全然不是柔弱之人,平日不过深藏不露而已。
    “王爷谋划这一切的时候,只是想着这是一举数得的妙计,难道没想到……这也是自己的死路?”
    “你胡说什么!”赵王旋即凌然一声,“沈栖!你胆敢刺杀本王!”
    沈栖陡然变色,眼眸亮的逼人,轻蔑地挑起嘴角,“王爷先前不还在问沈栖可能为夫君牺牲一二的?我想了想,大概唯有这般才能在这事上稍稍出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短小君……
    ☆、第156章
    赵王怒不可遏,偏偏这时候身边没个侍卫,只有两个宫娥也都吓得在那簌簌发抖着,皆是失了冷静不知如何才好。其实沈栖不过是个小小女子,就算是赵王一人之力未必不能制服于她,可偏偏他见沈栖脸上戾气浓重,只好像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心思一般,这心中有了忌惮,自然不敢轻易妄动了。
    “本王是派了兵马去救人,可没叫人去伤害镇国公和裴三少爷,少夫人这般……有些恩将仇报了吧?”赵王缓声,刻意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图。
    “哦?”沈栖挑眉,睨着赵王心思掩掩,然这话尾音还未彻底断了身后的殿门就叫人开了半条缝,紧随着就是缓缓而来的脚步声。沈栖稍稍侧头倾听,倒先瞥见赵王脸色早就变了几变化。
    “恩将仇报?赵王说这话可真是半点不见心虚……”进殿那人缓缓出声,不轻不重却是透出了几分鄙夷。
    赵王嘴角微微抽搐,瞧着那人脸上更是生生挤出了几丝狠色,他目光一转,衔恨问:“你跟他一伙的?”
    沈栖也早听出了来人是宋焕章,因着早上裴妩说过原委此时她倒也不意外。可心中还是不由猜测来意,故此手上动作不免防备几分。
    赵王见她没应声,森然冷笑了数声:“原来只当镇国公府清正,却没想到早就暗中勾结了你,可见对父皇早有异心!怎么,这会就迫不及待的要对本王下毒手了?”赵王怒极的一番话反而失了平日的风仪,有种气急败露之疑。
    宋焕章步伐沉稳不迫的走了进来,闻声一顿,敛眸道:“赵王多虑了,圣人在传召赵王入内询话。”
    赵王这才稍松眉间紧拧的神色,朝着仍旧拿簪子对着他的沈栖挑衅似得眯了眯眼,得了几分你若敢耽误惹事的倚仗。“沈姑娘可听到了,圣上传召,耽误不起。”
    沈栖拧眉,似有所虑。
    而宋焕章却是示意她住手,沈栖心思几转,陡得暗暗咬牙,自己行出此事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若他不肯放过哪怕是同归于尽也不惜,顾只当看不见宋焕章的暗示,神情转而一厉,“只可惜我现在心中只装得下一桩事,王爷若是不肯给个交代今儿只怕是不能得见圣人了。”
    “你敢!”赵王被那簪子尖儿抵得厉害,饶是没想到她竟真是豁出去了,从喉咙口逸出怒吼,双目圆瞪宛若要眦裂开来一样。
    沈栖嫣然而笑,可眸色却愈发凌然,仿佛她整个人都不再带温度一般,世间再没有什么可以让她为之惧怕的。
    “本王五千兵马在城外营救镇国公一干人等,沈栖……你是不是不想他们平安无事了?”话到最后,他特地压低了声音,似乎还透着另外一重的意思。
    宋焕章从未见过神色这样充满阴郁戾气的沈栖,只觉她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难以摹状的锐气,逼得人不能轻易靠近。不由的他愁眉深锁,心中如何不知她这事做下来后跟赵王就结下了深仇,只怕日后少不了刻意的为难。
    老国公被劫持的真相如何未必人人都看不穿,圣人缠绵病榻多日,虽然日前传出了一道寻找先帝之子的圣旨,可这之后再进出含光殿的人和物件都要由着赵王过目。所以,这两个月来,实则一直是这位赵王在控制朝局。前儿弄出的那位假的先帝之子根本就是他的计谋,赵王怕圣人真会将地位传给旁人,既然圣旨传出不能逆转他就正好在这桩事上好好想法子,所以才有了后来这么多吵架灭族的案子。
    眼下……宋焕章已经接到了确凿消息,镇国公被劫的这一切也是赵王顾布下的局,为的是彻底断了圣人将帝位传于旁人的念头。
    宋焕章刚从含光正殿过来,自然清楚圣人的态度,如今事情已经被赵王闹大,却也削薄了圣人对这个儿子的看重。可……就怕赵王这趟去了圣人那之后被恼羞,反而是下了狠手借着先帝旧部的名号趁机杀了老国公,将事情进一步严重了去。
    宋焕章猜测沈栖必然也有这样的担忧,不然绝不置于会如此行事,毕竟镇国公等一干人如今在赵王手中,实则圣人心意如何都不能转圜那边的事态。只是……他见此情状心中到底有些五味陈杂,透过沈栖决绝的脸似乎有些怅然失意。
    沈栖毫无惧色的迎着赵王的目光:“王爷说的话能不能作数沈栖不能确保,烦请王爷交出令牌与虎符,也好让我安心。”
    赵王变色,哪知他小小女子竟有这等狂妄之念头!诚然不错,他方才的一番话从来都是推诿之语,从未想过因此就要饶了镇国公老头子的性命!从他设计这么一出开始,亦或是他三番两次拉拢那老不死的不成、甚至威逼也不成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谋划着要除去此人了。
    “沈栖!你是想要谋反?虎符岂是儿戏?岂能让你随意来取!”赵王横眉,显然被她那话激怒,而那虎符岂是她随意能打主意的,心中满是戾气。
    沈栖冷哼,“赵王果真心怀朝政安危,那只好请您去一趟城郊别院,亲自化解干戈岂不比挑起两方厮杀来得稳妥?”
    “亦或是……不消赵王开口,由别人开口也是一样。”沈栖当然也知道不能逼得太过,遂想了想转而给了台阶道。
    赵王那“妄想”二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沈栖添的一句话堵在了喉咙口,怒极低吼了一声。
    “如何?”沈栖掩着心中焦灼,故作神色淡漠问。
    赵王用眼尾扫向宋焕章,双眸中迸射出阴毒的光芒:“你们当真是要谋反!竟敢劫持本王逼问虎符!”
    “王爷——”宋焕章卓然长立在那,紧抿着的唇终于缓缓张开,语气从容不迫,仔细却听只仿佛其中还带了气定神闲。“圣人已经知晓事情始末,老国公若是安全无恙,或许还能有回旋的可能。”他到底是开口说了这话,只是这一点明赵王便会悬崖勒马,而若是仍由赵王一错到底,于他宋焕章才是最有益处的。
    古来皇位之争就充满了流血,老国公就是被赵王算计的一颗重要棋子,只有他的流血才能将事态扭转成对宋焕章有利的。
    赵王果然神情一震,似有几分不解。
    宋焕章却缓缓抬起了手,“王兄不信她,尽可交予我,到时候去圣人面前,也可直言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赵王沉思不语,忽而一笑,相比之前倒是爽快的拿出怀中之物递了过去。“不过……算算时辰,你们可要快些过去了。”赵王暗讽这宋焕章也不过是个色令智昏的蠢货,只等速速打发了两人他便带着伤去圣人那边“陈情”——抢夺能号令京都周遭兵马的虎符,呵——谁都别想活!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卡卡卡……卡文!
    卡得心累,明天还是照旧早上十点见~
    ☆、第157章
    宋焕章确认无疑了即刻同沈栖二人一道出宫,赵王打的什么主意他岂能不知道,不过当务之急也只能任由他先去完结事情了之后再去圣人面前解释。
    等出了宫门,早前停在外的镇国公府护卫还在候着,沈栖夺了马上去后对同行来的宋焕章道:“令牌和虎符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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