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夸张吧。”潘辰觉得自己说的话还挺正常的,转头问了问一直默不作声的辛冬:“辛冬你也这么觉得吗?”
辛冬很认真的对潘辰点头:“嗯,奴婢也这么觉得。娘娘的话说的太叫人暖心了。奴婢今后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娘娘的知遇之恩。”
连不善言辞的辛冬都这么说了,潘辰就知道那番话应该就算是成功了,这回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她不是特意的去腔调这些话,只是想对孙氏的话进行辩驳,不想让她错误的三观影响到别人。
回到柔福宫之后,月落和李全还没有从兴奋中恢复过来,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潘辰今儿起的早,根本就没有睡醒,换了衣裳之后,就躺下睡了会儿,肚子饿了才醒过来的。
醒来之后,月落告诉她,说楚红和从前的长乐宫众在院子里等潘辰,潘辰一愣:“等我?怎么了?”
“楚红姑姑说要再谢过娘娘,还有其他人也是的,都要给娘娘磕头道谢呢。”秋萍拿着梳子给潘辰梳头:“奴婢看着觉得都挺可怜的,那几个遭了大难的都还只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今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受了那么重的伤,再在宫里伺候贵人怕是不能够了,若是发配到杂役房去,就更加辛苦了。
潘辰想了想后,说道:“放他们出宫如何?”
秋萍还没说话,月落就先摇头了:“娘娘,受伤的人在宫里还不至于被饿死,可若是出了宫,就难说了,大家都是家里没活路了,才进的宫,就想着在宫里混口饭吃呢。其他人奴婢不知道,就那个被烫了手脚的小太监,据说家里兄弟十一个,爹娘实在养不活他了,才给他送进宫来的,就这么让他出宫去,只怕也是饿死的命。”
潘辰倒是没想到这一层,若有所思了片刻后,走出房间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咦,可以设个工会,他们这就属于工伤了,根据严重影响程度,可以酌情补偿……”
潘辰的声音很小,月落和秋萍只听了一半儿,也没怎么听得懂,之直到潘辰在那儿嘀嘀咕咕好一阵儿,仿佛茅塞顿开似的。
走到院子里,果真看见楚红她们站在院子里,看见潘辰就都要下跪,潘辰给拦住了:
“行了行了,你们心意我领了,就别跪了。这回长乐宫的事情,也给了我不少触动,前一阵子太忙,以至于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就断没有不管的道理,我知道你们今天过来找我,道谢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想问我今后何去何从,是不是?”
楚红和旁边的一位宫婢对视一眼,楚红上前一步,对潘辰点头道:“是,娘娘。奴婢们一直都是长乐宫的,如今从长乐宫离开了,总是住在人下所里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才斗胆……”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像你们这些受了轻伤的,等到伤养好了之后,就可以让内廷司重新安排到其他宫里做事,至于受了重伤的,我会想办法补偿,今后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了,薪俸照常发,宫里替你们养老,当然,如果你们宫外有活路的话,也可以跟我提出来出宫,等伤完全恢复之后,我会另外给一笔安家费,但是我话要说在前头,不要贪图一次性的安家费,要确实考虑到自己出宫以后能不能生存,慎重考虑过以后,再来给我答案,听明白了吗?”
楚红等面面相觑,所有人都在消化这些话,有的听懂了,就连连点头,那两个被人抬着的太监绝望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希望,两人率先说道:
“娘娘,奴才愿意留在宫里,不会白吃饭,伤好了就可以干活儿了,不管多苦多累,咱们就待在宫里了。”
另一个也是这样说的。
潘辰叹了口气,点头说道:“行,你们不想出宫,就待在宫里好了,总不会少一口饭吃的。”又看向了楚红,说道:“不仅仅是他们受了重伤的,你们没有受重伤的,也可以来与我说,是想留在宫里,还是出宫去,只要你们自己愿意,都可以来跟我说。”
楚红率先摇头:“娘娘,奴婢,奴婢不出宫,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奴婢,奴婢斗胆,请娘娘能不能收留奴婢,奴婢会写字,会算账,能干粗活细活儿,只要娘娘肯收留,奴婢什么都能干。”
潘辰看了一眼楚红,楚红的目光有一点闪躲,她的这个表情有那么点儿意思,像是在试探潘辰,其实这种心理很好理解,楚红还是有野心的,从贤妃那里离开之后,并不想今后就平平淡淡的,她想借此机会,攀上一个比潘筱还要高的高枝儿,如今后宫里,最高的枝头就是潘辰了,她试探着,想要看看潘辰的底线在哪里,有胆色,有野心,这样的性格,从来就不是潘辰愿意放在身边的。
所以,潘辰犹豫了很久,才委婉的对拒绝了楚红:
“这个……一切还是听内廷司怎么分吧。你们从长乐宫出来,想必都是有些特长的,宫里的规矩我已经改过了,若是你们真的有能力,其实又何妨从下面再爬上来呢,如今的宫中职务,有八成都是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爬上来的,待在我身边没前途,我身边的职务全都满了,你们就是再优秀,也没法越过如今我身边的人,所以,倒不如去其他地方搏一搏,后宫里的人多,但是机会也多。”
楚红眼中闪过了失望,却没有完全表现出来,深吸一口气后,对潘辰点了点头:“娘娘的意思,奴婢知道了。”
说完这些之后,潘辰就让大家退下了,楚红领着一群伤患出了柔福宫,往人下所去。
秋萍和月落忍不住上前,月落最是可惜:“娘娘,其实不是我拆台啊,楚红姑姑除了人有点讨厌之外,本事还是有的,她是咱们宫婢之中,少有的才女,咱们锦绣阁里那么多女先生,女账房,娘娘怎么就不给她个机会呢?”
潘辰笑了笑:“我觉得真正有本事的人,不差我给一个机会,你看我今天拒绝了她,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她比你厉害,你愿意把你的位置让给她吗?”
月落想了想之后,认真的回答:“只要她能比奴婢更好的伺候娘娘,那奴婢这个位置就算给她也没什么。”
潘辰看着月落,有点意外:“好姑娘。你有这个想法,楚红就已经输了一大半了。她有能力,可是野心也大,这个野心不会因为她在长乐宫受到过挫折就改变,相反的,只会激励她,让她的野心越来越大,你别看我如今风光,可是你们是知道的,我身边的容量就这些,跟你们在一起是家人的感觉,她来我身边,就是纯伺候,我需要处处包容我,像家人一样的人在身边陪伴我,不需要把我当菩萨似的供着的奴婢,我说这些,你们能听懂吗?”
月落和秋萍对视一样,两人脸上全都是意外的表情,秋萍难得木讷的说道:
“娘娘的意思是,没把咱们当伺候的奴婢,是当的……家人?”
潘辰果断点头:“是啊,所以我才说,她在我这里没前途的,我身边就没有她能够爬的位置,你们是我的家人,你们曾经为了我,甚至连命都可以豁出去,我们之间的默契是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楚红再有能力,可是她对我来说,也不是家人,她去其他地方能更好的施展她的才华,不是更好吗?”
潘辰说的确实是内心所想,因为在祁墨州当初想杀她的时候,潘辰永远也忘不了,柔福宫里这些看起来很平凡,很渺小的人,会鼓起那么大的勇气,豁出自己的性命来救她一个人,从那时候开始,潘辰就已经把她们当做是家人了。
月落低下了头,忍不住掉泪,秋萍也觉得鼻头酸酸的,不远处廊下正和张能记账的李全也看向了这边,张能更是愣的连打算盘的动作都停下了,凌霄和辛冬默默的靠在了一起,相视微笑,整个柔福宫里外,似乎被一道温馨的暖阳所笼罩,每个人心中,都因为潘辰的这几句话而变得无比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啦。
☆、第260章
潘辰这两天总觉得睡的不是很安稳,祁墨州离宫已经有三四天了,潘辰还是觉得不怎么适应,最明显的感觉,就是睡觉的时候,被祁墨州搂在怀里睡习惯了,一开始挺抗拒的,觉得抱在一起不舒服,可是祁墨州这方面比较强势,抱着抱着,倒是潘辰渐渐的离不开他了。
当时她远走萧国的时候,虽说有柳氏陪着,可是潘辰到最后也没怎么适应,直到他找到了她。
起床梳洗过后,正在吃早饭,李全手里拿了一封信跑进来,潘辰看见了,面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是皇上来信了吗?”
李全本来想呈上来给潘辰看,可是听了潘辰的问题,又顿了顿,回道:“娘娘,不是皇上,是您让我前些天一直在内廷司里盯着的萧国来的信,夹在国书里送到建康来的,皇上走之前跟我干爹说过让直接给娘娘,所以就让给我捎过来的。”
潘辰这才想起来有这茬儿,祁墨州离宫之前,她最担心的就是柳氏的安全,一直让李全盯着内廷司,祁墨州走之前跟李顺交代了,若有萧国的信给潘辰,只需直接送来就是。
潘辰放下筷子,接过了信件,便打开看了,以为是柳氏,可是打开信之后却发现不是的字迹,翻到最后,看见落款居然是萧霁容,心里一阵纳闷,从头看了起来,萧霁容写的比较简单,潘辰之前给柳氏的信里问的是一些解毒的方法,可是萧霁容却没有回那些,而是说了他和柳氏近来的状况,潘辰从信里得知,柳氏在萧国遭到了刺客的攻击,写信的时候,已经脱离了危险,让潘辰不要担心,并且信中直接点名了刺客的身份,天人族这三个字跃然与潘辰的眼中。
将信合上,潘辰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柳氏遭到了天人族的刺杀,那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萧炎章在她和天人族的入世派之间做出了选择,决定牺牲柳氏了,而正如祁墨州所言,萧霁容没有袖手旁观,他在暗处救了柳氏,既然他说柳氏脱离了危险,那应该是真的没有大碍了,要不然萧霁容也没有这个心情跟潘辰互通信件了。
想到这里,潘辰才再次将信打开,往后面看下去,萧霁容将天人族刺杀的细节也告诉了潘辰,并且还提醒潘辰和祁墨州也要多加小心,天人族的刺杀不会只针对柳氏一个人,萧炎章跟天人族妥协,如果祁墨州不妥协的话,那么天人族很可能也会刺杀祁墨州。
潘辰的一颗心再次给揪了起来,祁墨州可能会被刺杀?潘辰想起他离宫之前确实说过,他要去帮见天人族的守旧派,应该是想借力打力,可是,入世派如今的行为很是嚣张,颇有孤注一掷的意思,不成功便成仁,如果真的是这样不瞻前顾后的乱来,刺杀祁墨州也是完全可能的事情啊。
李全看见潘辰的表情愣住了,跟月落她们看了一眼,月落才弯下腰,在潘辰耳边轻轻的喊了一句:
“娘娘,您怎么了?”
潘辰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月落,早饭也没心思吃了,站起身就往外走去,月落着急喊:“娘娘去哪儿,早膳还没用呢。”
早膳也拉不回潘辰的心,她直接去了书房,将墨稍微研磨了两下,就拿出几张空白的纸,开始给萧霁容写回信,对于萧霁容,潘辰还不敢完全相信,她其实是想问问他,能不能知道天人族后面的计划,如果要刺杀祁墨州的话,会是什么时候动手,可是,这些问题问出去,如果萧霁容没有歹心,可能还会帮到潘辰,但只要萧霁容对祁墨州有半点歹心,潘辰这样肆无忌惮的询问他这些问题,萧霁容就会知道祁墨州此时在宫外涉险,到时候,若是他不相帮,反而落井下石,祁墨州的处境就更加雪上加霜了,所以,潘辰拿着笔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在纸上写下一个字。
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落笔,但落笔的字写的却都是关于柳氏伤势的问题,关于祁墨州的问题,只字未提,潘辰相信,天人族刺杀柳氏,能够被萧霁容阻拦救下,那么祁墨州也一定能渡过难关,潘辰愿意相信祁墨州,不想让自己的自作聪明而给祁墨州添乱。
写完了回信,潘辰将之封好,喊来李全让他再还给李顺,让李顺尽快给她用官方途径送出去。
李全下去之后,潘成才回到了饭厅之中,却因为担心祁墨州而有点食不下咽的感觉,心里对祁墨州出去之后,也不知道叫人送封信回来保平安的事情有点不满,想着这回祁墨州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说道说道这个问题才行,他是不知道在家里等人的心情,潘辰若不是肚子里有球,真想跟着祁墨州一起出宫去,就算是涉险,那也是两个人一起涉险,生死都在一起,总好过在家里担惊受怕,心神不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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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都城某宅院中,萧霁容收到了潘辰的回信,他正坐在柳氏的床前,将信拿了过来,柳氏的脸色经过多日的修养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身上缠了不少绷带,依旧要卧床休息。
腰间垫着软枕,是萧霁容来了之后,特地给她垫上的,因为知道柳氏惦记潘辰,所以,收到信的第一时间,萧霁容就给柳氏送了过来。
柳氏双手都受了伤,没法打开信件,萧霁容代劳,将潘辰的信打开,从头到尾念了一遍,柳氏听着听着,眼眶都有些红了,因为潘辰在这信中问的最多的就是柳氏怎么受伤的,伤势如何这种问题,柳氏当初让她一个人跟着祁墨州回大祁,本来就有些不舍,如今听着女儿的信,想起她那娇憨天真的模样,柳氏就忍不住想哭。
萧霁容瞧见了,赶忙说道:
“娘,千万别哭,回头牵动了伤就不好了。”
柳氏看了一眼萧霁容,母子俩如今也算是冰释前嫌,柳氏离开萧霁容的时候,他已经七八岁,有了记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柳氏,而柳氏因为情感问题,一直躲着,可是血浓于水,母子见了面之后,她又怎么舍得再离开呢,一子一女,都是她的心头肉,她自然更加偏向势弱的一方,女儿有祁墨州护着,柳氏很放心,可儿子身边却是牛鬼蛇神一大堆,唯一的靠山父亲,也是个没什么情义可讲的人,她总要留下来护他周全才行,可是没想到,真的遇到了事情,却还要儿子来护着她。
“我没事。你是不知道她,平日里娇气的很,没人照顾的话,根本连生活都是问题,就算有点小聪明,可是……”
柳氏的话没说完,萧霁容就连忙安慰:“娘,您别太担心她,我和她接触过,就是个泼皮性子,看着柔弱,其实背地里就是一只小狼狗,厉害着呢。她和祁墨州,我看是祁墨州吃亏比较多些,别担心她了。”
萧霁容的话让柳氏哭笑不得,犹豫了一会儿后,才想对萧霁容说出实情:
“她其实是你……”
不等柳氏说完,萧霁容又截过了话头:“我知道,她是我亲妹妹嘛。”
柳氏讶然,萧霁容解释:“说不清的感觉,见她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是我妹子了,只是一直没和您说罢了,您还真当我不知道啊。”
柳氏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萧霁容,神色有些苍凉,萧霁容伸手拍在柳氏的手背上:
“别想这么多了,父皇他不仅是没把你记在心上,他是个天生无情的人,我是他儿子,原本我不该这样说他,可是,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啊,他对我,可能还不如一个宠臣那么好,打仗什么的全都是我做先锋,您可别以为他是栽培我,他那是压根儿不在乎我的生死。”
对于萧炎章的为人,柳氏比萧霁容清楚的多,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意,才会这么多年狠心不回来,她当然知道,萧霁容在萧炎章身边过的也不是很如意,毕竟,如果萧炎章真的对他很好的话,他又怎么会那么执着的寻找她这个绝情的母亲呢?
闭上双眼,柳氏觉得真的有点累了。
萧霁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柳氏,低头又看了一遍潘辰的回信,突然发出一声惊疑的声音:
“咦,奇怪。”
柳氏睁眼看着他,萧霁容把心送到了柳氏面前,对她说道:
“潘辰这信的内容有点奇怪。”
柳氏低头扫了一眼,并未发觉有什么奇怪:“是她的笔迹和语气,我看着没什么问题。”
萧霁容却坚持,摇头说道:“不对,有问题啊。我给她的信中,不仅提了您的伤势,还跟她提了天人族要刺杀祁墨州的事,照常理说,她应该要问我这方面的问题呀,毕竟关乎祁墨州的安危,可她信里什么都没说……我觉得可能不单单是不信任我的问题了。”
萧霁容在萧炎章身边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抽丝剥茧的能力自然不是柳氏能比的,若有所思了好半晌之后,才抬头看向了柳氏,郑重说道:
“娘,我觉得潘辰在信里不敢提祁墨州,肯定是有问题的,难道天人族已经开始对祁墨州动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欧拉!!
☆、第261章
萧霁容的猜测让柳氏愣了愣,低头又看了一眼书信:“这……不会吧。
“怎么不会呢?他们入世的心意那样坚决,因为您不肯妥协,怕您影响到父皇,连您都动手了。二十多年前,晏三娘的例子您忘了吗?当年也是入世派想要拉拢宁国皇帝,让晏三娘去周旋,晏三娘心有所属,不愿前往,脱离了天人族,他们不也对她动手了吗?以乐清长老为首的那帮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良知可言。如今父皇是接受了他们,想让天人族介入萧国,父皇本来就是个糊涂的,乐清眼看着被他封做了国师,成天沉迷丹药和犬马声色,乐清却还不满足,若是私下再去派人接触祁墨州,我瞧着祁墨州不是那种会妥协的人,他们对他动手也不无可能,甚至……动用的还会是萧国的势力……到时候,一场刺杀,就变得不单纯了,他是想挑起萧国与大祁的战乱,想再次荼毒天下,变成炼狱人间啊。”
萧霁容的话说的有理有据,柳氏敛目沉默了,萧霁容不忍伤害她,说道:
“所以,我之前代您写信给潘辰,里面故意提起了天人族可能会对祁墨州进行刺杀的消息,潘辰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呢?”
柳氏犹豫说道:“也许她已经告诉了祁墨州,让祁墨州防范起来了呢。”
萧霁容摇头,若有所思:“我觉得不太像,如果祁墨州真的有所准备,那潘辰自信他没事,至少也会在信中提一句谢我的话吧,可是您看她这封信,从头到尾,没有提过一句,完全像是没看到似的。”
“你的意思是……她有意避开?”柳氏猜测。
“嗯,就是有意避开。若只是单纯的不信任我,至少也该在信里写两句回复吧,可是她却只字不提,所以我觉得,有可能她知道祁墨州有危险了,但是又拿不准我是友是敌,所以干脆就不说了。我觉得她很可能是这个意思,不确定我能不能帮祁墨州,但至少能让我不给祁墨州添乱……”
萧霁容眯着眼睛凭着感觉揣测潘辰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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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大祁的潘辰在回廊上连打了三个喷嚏,吓得月落和秋萍都凑过来询问,潘辰抽出帕子在鼻子下方掖了掖:“没事儿没事儿,鼻子有点痒。”
说着鼻子痒,潘辰却去摸了两下耳朵。
秋萍从里面给潘辰拿了一件单薄的披风过来,潘辰见了,连忙拒绝:
“哎哟,马上都六月了,你还给我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