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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中午,一吃过午饭,萧蓝便抱着那只被她强行命名为“小东西”的胖狐狸去找王大夫换药了,而萧明则去了萧家豆腐店。
    “老板!给我来两文钱豆腐。”萧明正在里面磨豆腐,外面突然响起了一把粗豪的声音。
    “好嘞!您稍等!”以为有生意上门了,萧明高声应了一声之后就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洗干净手后就小跑了出去。
    结果萧明一出去就看到了两个端端正正地站立在外边的人,他的心顿时就猛地震了一下。那是两个身穿一样的墨绿色丝绸长袍,腰上别着一样的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的墨色雕玉的男人。那两个男人长得浓眉大眼器宇轩昂,手上都提着一把佩剑,其中一人左眉那里更是长着一颗富贵痣。
    而事实上萧明受到了惊吓并不是因为那两个人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富贵之人,而是因为那两个人腰上的那两块似曾相识的墨色玉佩。不过萧明都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他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自然早已学会了受惊不恐面不改色,所以他全身血液倒流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下一秒他就极其平静地走了过去。他把平民见到有钱人的那一份小心翼翼拿了出来,“请,请问两位老爷,是不是您两位要两文钱豆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他们还没打算出手之前,他自然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那两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的客人别有深意地看了萧明一眼后便互相对了个眼神,随后那个眉峰上没有痣的男人不耐烦地说道,“是的!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萧明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然后迅速拿出一张干净的大荷叶熟练地包了几块豆腐恭敬地递给了方才说话的那个长袍男人。可是那个长袍男人却没有伸手接过他的豆腐。觉得有点疑惑的萧明刚想抬头去看那个长袍男人,那个长袍男人就一手打翻了他恭敬呈递着的豆腐,骂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把不干净的豆腐卖给我们!说!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是活腻了!”
    “这位老爷,请您息怒!我,我马上重新拿过一份豆腐给您!”萧明稳住因害怕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慌忙地伸手拿过了另一片荷叶。
    “唰”的一声,一把不知何时已出鞘的锋利的长剑毫无征兆地伸到了萧明的脖子上,他明显地感觉到了剑芒上散发出来的冰冷。“老子在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居然不答?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两位啊?”
    “噗”的一声,萧明跪在了地板上,在跪下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了长袍男人身上挂着的玉佩上刻着的他十分熟悉的“天”字,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里也更是害怕了。这时,豆腐店附近的人正站得远远地看热闹,压根儿不敢过来为他求情。
    “回,回二位老爷,小人叫萧明。请您放过小,小人。小人知错了。”虽然他十分的不想承认自己就是萧明,但是既然他们能够追到这里来,那肯定是掌握有一定的消息的了。而且如今他的当务之急是在蓝儿回来之前把这两人弄走——现在这里人太多了,他断定这两人不敢在这里公然对他下手。
    听了萧明的回答,那两个长袍男人再次默默地对视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那个左眉有痣的男人对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说道:“你先放开他吧。让他给我们换过一份豆腐就是了。”
    随后,“唰”的一声,剑已回了剑鞘。
    萧明小心翼翼地重新包了一份豆腐,那两个男人拿了豆腐给了钱之后就默默地走了。只是,在走之前,那个左眉上有痣的男人还别有深意地看了萧明一眼。
    “刚才可真危险啊!你怎么就得罪了那种大人呢?”
    “萧明,你可真是命大啊!得罪了那种人,居然还能没事。”
    “萧明,你没事吧?”
    “唉!现在啊,这种有钱人都是这副德行!得罪不得啊!以后他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呗······”
    看到那两个穿着华丽的有钱人走了之后,那些远远地躲在一边的街坊邻居立刻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好生热闹。可是,萧明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虽然这次他们没有穿那标志性的白衣,但是那玉佩可是跟他在萧家捡到的那块一模一样啊······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们终究还是寻到这里来了。看来这一劫,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啊。只是,蓝儿该怎么办呢?他不能让蓝儿出事啊。
    那两个穿着墨绿色丝绸长袍的男人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后,提着那包豆腐的那个凶神恶煞的长袍男人立即把手上的豆腐扔了,他看向了那个左眉上有痣的人,不解地问道。“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让我逼他交出墨玉呢?然后我们把他杀了不就可以回去复命了吗?”
    “你笨啊?那里那么多人,如果我们当众把他给杀了,你就不怕消息会传到界主的耳朵里?你可别忘了,长老可是说过绝对不能让界主知道的!而且,你又怎知墨玉就在他的身上?你又怎知他没有别的亲人了?长老可是还叮嘱过我们一定要斩草除根的。”
    “额······”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立即就无话可说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弱弱地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你说吧!我都听你的。”他突然想起了那天那两个兄弟的下场,权衡了一下之后,他干脆把主权让给了一向聪明冷静的大哥,以免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送命的事情来。
    眉峰上有痣的那个男人皱眉寻思了一下,道:“等傍晚豆腐店要打烊了,我们再过去跟踪他。我们今晚下手。”
    “好!行!那我们先回客栈吧。”可能是白色衣衫穿习惯了,如今穿着这墨绿色的衣服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另一边,萧明还沉浸在某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中的时候,萧蓝便抱着“小东西”回来了。
    看到“目露凶光”地傻站在那儿的爹爹,萧蓝把怀里的“小东西”一扔,然后就朝萧明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爹爹,你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听到宝贝女儿的声音,萧明眼中的不愉快立即消失,他目光柔和地看向了萧蓝,道:“我没事。怎么,‘小东西’的伤好得怎样了?”
    看到爹爹恢复了正常,萧蓝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笑道:“王伯伯说,‘小东西’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以后都不用过去换药了。”
    “哦,这样就好。蓝儿,你先看一下铺吧,我有些事情要去找你王伯伯商量商量。对了,如果待会有陌生人过来问起你是谁的话,你就回答说是这里的伙计,知道了吗?”他就怕待会那两个人又找过来。
    萧蓝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嘱咐完萧蓝,萧明以最快的速度去到了王大夫的药铺,然后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内间。而正在外间为病人看病的王大夫愣了一下便马上回过神来,他向那个明显受到了惊吓的病人解释道:“那个是我朋友,平时走起路来老是风风火火的。我们不用理他。来,我们接着看病。”
    病人两眼无神地点了点头。很明显,他还没从刚才受到的惊吓中走出来。
    “喂!萧老头!你这是干嘛呢?火烧屁股啊?”刚替病人看完病的王大夫边走进来,边调侃道。
    萧明一反常态地无视了王大夫的调侃,等王大夫进来后,他立刻跪在了地板上,道:“王老头,我能不能求你为我做一件事?”
    “你别乱发神经好不好?赶紧起来!难道你忘了我们是什么交情了吗?以前你拜托我的事,我有哪件是拒绝过的?居然还给我来这一套!哼!”王老头巧妙地避开了萧明跪的方向,闪在一边吹胡子瞪眼。
    闻言,萧明立即站起来坐回了凳子上,他看了一眼正在生闷气的王大夫,哄道:“好了啦,王老头,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着急嘛!”
    王大夫翘着胡子狠狠地瞪了萧明一眼,“着急?着急就可以这样子乱来的吗?哼!”
    “算了,不跟你玩儿了。我们说正事吧。从今晚起我和你换地方住,然后假装没有任何交情,好不好?”他知道王老头并没有真的生他的气。
    的确,王大夫并没有真的生萧明的气,所以他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你让我和你换地方住?为什么?”
    萧明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出了三个字,“救蓝儿。”
    “啊?”王大夫惊讶了,“救蓝儿?我刚才还看到蓝儿好好的啊。她又怎么啦?”难道蓝儿今年命犯太岁?
    萧明默默地把手伸进衣兜里,掏出一块墨色的雕玉,然后直接把雕玉递给了王大夫。王大夫疑惑地接过雕玉,把雕玉翻过来就看到了一个“天”字。如果那两个白衣人在的话,一定会发现这块玉跟他们身上挂的一模一样。可是,王大夫并没有见过这块玉佩。王大夫疑惑地问道:“这玉怎么了?跟蓝儿有什么关系吗?”
    想了好一会儿,萧明终于开口了,“王老头,你还记得我当年带着才五六岁的蓝儿搬进我们大杂院的情景吗?”
    “记得!当然记得!风尘仆仆,慌慌张张的,就好像是在······”“慢着!都这么多年了!难不成是你们的仇家追上门来了?那你赶紧带蓝儿走啊!”王大夫终究明白萧明为什么要这么问了。
    “仇家?哼!”听了王大夫的话,萧明的脸上充满了愤怒,青筋都突了出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不是来寻仇的,是来追杀的!如果真要寻仇的话,也该是我们向他们寻仇!可惜,现在我们连逃命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这块玉佩是怎么回事?”王大夫朝萧明扬了扬手中的玉佩。
    “他们貌似在找这块玉佩,当然,把我杀掉肯定也是他们的目的。他们今天已经找到豆腐店里来了,不过那时可能是因为附近的人太多了,他们并没有对我出手。但是,应该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出手了。我是逃不掉的······可是蓝儿还小,我不想蓝儿出事啊。我猜测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有个孩子,所以······”
    王大夫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所以你是想和我换地方住,好不让他们发现蓝儿的存在?那你怎么办?”
    “嗯。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要不然我们两个都难逃一死。”其实有时候萧明发现王老头还是蛮聪明的。“王老头。这玉佩就先留你这里吧。我和你说说我以前的事情好不好?”萧明突然有股把一切都告诉好友的冲动。
    王大夫静静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们都当了快十年的好朋友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萧明任何的过往。他一直都没有问萧明就是在等他自己主动和他说。如今他终于肯主动跟他说了,可却是在这样的状况下·······
    如果这将会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谈话的话,那他宁愿永远也不知道。
    ·················
    几刻钟后,萧明就回到了萧家豆腐店。他摸了摸萧蓝的头,无可奈何地说道:“蓝儿,你先回家做饭吧。我与你王伯伯打赌输了,所以接下来的这几天,你都要早点回家为王伯伯做饭。对了,我还得跟你王伯伯换屋子住上几天呢。所以今晚我就不回家睡了。你一定要把你王伯伯当做你爹爹我一样孝顺哦。”
    “啊?你又和王伯伯打这样的赌啊?唉!老头子的世界!”萧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一点也没有怀疑。她爹爹和王伯伯就是两个老顽童,平时就老是喜欢拿这种无聊的事情来打赌。
    ·················
    他们所在的这片大陆叫云霭大陆。云霭大陆上三国鼎立,那三国分别是月明帝国、墨尔帝国以及原阳帝国,而墨尔帝国则是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帝国。十六年前,墨尔帝国的帝都有四大家族,它们分别是萧家、司徒家、王家以及林家。司徒家在四大家族中排名第二,他们历代的家主都是墨尔帝国的左丞,属于文臣,平时主管墨尔帝国的文试,门生众多;而王家排名第三,王家属于商贾世家,墨尔帝国的主要经济命脉就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另外,几乎每一代的家主都会送一个女儿与皇家联姻,属于皇亲国戚;而林家与皇家没有任何实际关系,另外他们也是四大家族中排名末尾的家族,不过他们自有他们的厉害之处:他们专门生产经营武器,国家的武器大多来源于他们。而排名第一的家族自然是萧家了。萧家与皇族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萧家的第一任家主更是曾随墨尔帝国的开国皇帝征战四方。而萧家每一代的家主都是墨尔帝国的右相,专管军队粮草方面的事情。另外萧家也有不少的人是有经商天赋的,所以萧家在帝都也有不少的商铺,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萧家的大部分人都是学武、修灵之人,军队里有很多要职都是萧家的人在担任。
    可是那时候,这么杰出的萧家居然就出了萧明这个废物。萧明是萧家家主的嫡小儿子,从小便被断定不能修习灵力。萧家的人本以为他会在文学方面有所成就,但是几年后,萧家的人发现他的脑子特笨,无论是学文还是学经商,都通通学不会,完全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嫡系出了如此一个废物,自然是为家族所不容的,所以后来等他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家族的人确定他是真的不能为家族做任何贡献了,就把他发放到了墨尔帝国最西方最偏远的小城——孟江城,放任他自生自灭。
    但是就在萧明被发放去了孟江城整整六年的那一天夜里,除了被发放去了孟江城的萧明外,萧家其他的成员均其乐融融地聚集在一起准备吃团圆饭,突然就有一大群由两个蒙面的白衣人带领的蒙面黑衣人闯进了萧家。那些蒙面人见到人就杀······那群黑衣蒙面人均是大灵宗师或以上级别的人,他们像割草一样收割着那些灵力在他们之下的萧家弟子的性命。
    那时候萧家家主是灵力为暗蓝色的高级灵皇,也是墨尔帝国灵力修为最高的人,而且,萧家还有好几个修为不浅的初级灵王,但是他们所有人在那两个领头的白衣人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短短两刻钟之后,萧家府内上下三百多人,甚至包括萧家家主在内,再无一人生还。
    从此,萧家便退出了墨尔帝国的历史舞台。
    其实,三大家族中有人隐约猜到了可能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们也实在想不通上面那个人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群厉害到能把墨尔帝国第一高手干掉的人,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年,萧明去孟江城后才娶的妻子刚好怀孕了,萧家悲剧发生的前几天,他刚好带着他的妻子从孟江城往帝都赶来。尽管他被发放去了那么偏远的地方,但是他明白他父亲身为萧家家主的苦衷,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希望在孩子到来之前,他的父母亲能见一见他的妻子,哪怕只是一面也好。而那天晚上,他们刚好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帝都。他找到客栈,安顿好他的妻子后,便先去洗了个澡、换了套新衣服。
    当他心急火燎地赶到萧府的时候,他看到了如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灯火通明,可是却没有看到如他想象那般的热闹。萧明心里突然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吱嘎”一声,他紧张地推开了萧家的偏门。顿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猩红的血海,一个又一个的萧家成员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他们的四肢、头颅都离开了他们的身体,他们已经没有了他离开时的趾高气扬。看到这遍地的鲜血、断肢,萧明的心里充满了压抑,但是却没有悲伤,因为无论是他们对他,还是他对他们,都没有过多的感情。那时他唯一担心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他的父母亲。可是他越往萧家的大厅走去,他就越是心惊。萧府的环境与六年前的相比,没有任何过多的改变,道路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只是,如今,在这条不变的道路上铺满了鲜血。鲜血沾上了萧明特意换上的新靴子,但是他内心却没有一丝的惋惜——他的心里充满了对父母的担忧。
    萧明惊恐地发现萧家几乎所有优秀的年轻一辈都倒在了这条血路上。那么在大厅吃饭的长辈们呢?他不敢想象,甚至有点不想去大厅看了。他怕,他怕看到满是鲜血的大厅,更怕看到倒在地上的父母。
    可是,他的双脚已经不再听从他的使唤,他的双脚带着他一步一步地朝灯火通明的大厅走去。不要去,不要去,他的心在不停地呐喊着,可是却没有任何的作用。终于,他的双脚把他带到了灯火通明的大厅。在耀眼的灯光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子里的鲜血、脑浆、断肢散落一地,酒席已被打翻,那些丰盛的美味佳肴、琼浆玉液洒满一地。混乱、恶心、呕吐,萧明看到这一地的狼藉,他的心里忽然闪过了这几个词。他慢慢地把头看向了主位,他终究还是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他的母亲歪着头倒在主位旁边的位子上,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难看,鲜血凝结在她的胸前,不难看得出,这是一剑毙命;而他这辈子最敬仰的人——他的父亲,正倒在主位旁边的地板上,他的右手已被一刀砍断。
    萧明缓缓地走过去,蹲在肮脏的地板上,捡起那只滚落在一边的手帮他的父亲接了回去,但是刚接上,那只手又掉了下来。他再接,那只手再掉······
    突然,他看到父亲尸体旁边的血泊中正静静地躺着一块墨色雕玉,他伸手把它拿了过来。这是一块上等的玉,比他离开萧府前看过的任何一块玉都要好看,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他父亲的东西!对于属于他父亲的任何东西,他都会莫名地感觉到一股亲切感,但是这块玉上不但没有亲切感,反而让萧明觉得冰冷切骨。
    不行!他得马上离开!他不能让他的妻子以及那还没出生的孩子陷入危险之中!他要保护好他们!那一刻,萧明的脑子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把那块带血的玉塞进了他的胸襟里,深深地看了父母亲最后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带着妻子启程回孟江城了。回到孟江城后,他立刻变卖了全部家产,然后带着他的妻子一起把家搬到了隔壁的小镇去。在隔壁小镇住了几个月后,他意外发现有两个奇奇怪怪的白衣人正拿着他的画像在城里四处打探他的消息,于是他又带着已经大腹便便的妻子继续逃亡。
    这次,他逃到了另一个小镇,可是都还没住够两个月,那两个白衣人又追了上来,于是他们又得开始新一轮的逃亡。当他们逃到下一个落脚点的时候,他的妻子经不住劳累的奔波居然早产了,后来,孩子还是很顺利地生了下来,但是他的妻子却因为贫血加劳累过度去世了。
    后来,逃亡的人就换成了他和他的宝贝女儿。他带着他的宝贝女儿搬了一次又一次的家。直到九年前,他把女儿萧蓝打扮成男孩子模样带回了孟江城,住进了一个人多复杂的大杂院,来了个大隐隐于市·······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直沿着一条路线往下逃的人,居然会半路折回来,最后回到作为起点的那个小城。
    说真的,对于萧家的灭门惨案,他倒没有什么多大的复仇心理,但是,对于父母亲的被杀,他还是充满了愤懑与仇恨。他知道他的父亲是个多么厉害的人,但是他更知道能杀得了他的父亲以及所有厉害的叔伯的仇人得是有多厉害。他没有那个报仇的能耐,所以他不会去冒那个险。他要保护好他的女儿,他要把他的女儿带得远远的,远离所有的是非和灾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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