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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还烧到自己身上。
    檀灼慢吞吞地掀睫看向许昼,欲言又止:“许老师,你……”
    许昼被她看得有些毛,“我怎么了?”
    檀灼很真诚地说:“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如果严重的话,得去医院开药的。”
    许昼哽了一下。
    尤其听到四周偷笑的声音,感觉他们都在嘲笑自己,全都是恶意的。
    昏黄迷离的灯光下,少女肤色白皙,五官精致,虽然眉眼之间有倦色,掩不住本就年轻漂亮的模样,轻而易举得到所有员工的认可与尊重。
    而她最为最年长、资历最深的鉴定师,还要屈于檀灼之下。
    许昼嗤笑了声:“不会是不敢吧?”
    童童听不下去这激将法,本来她就发现檀老师最近和朝总关系怪怪的,许老师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她提醒道:“集团大boss哪有时间参加我们这种聚会。”
    没想到许昼完全听不懂她的暗示,还阴阳怪气地扭头跟自己老公说:“哎呀,这年头谁都能称呼个‘总’,是吧,我家隋总。”
    ‘隋总’只是在江城一家传媒公司当总监,出门在外,确实也有人称呼他为隋总,但被老婆在众多同事面前调侃,还是谦虚道,“称不上称不上。”
    檀灼放下手里喝光的荔枝酒,玻璃酒杯与桌面碰撞出细微声响,她淡淡溢出了个单音节:“哦。”
    “他胆子小,见不得人。”
    “嗤——”
    就在许昼准备趁胜追击时,半掩的房门被推开。
    入目是戴着经理牌的负责人与一众服务员鱼贯而入,梅溪汀反倒落在最后。
    每个服务员手里都捧着托盘,皆是菜单上最贵的菜品,甚至还有几瓶高级葡萄酒。
    有同事惊呼,“哇,梅老板今晚是大放血吗!”
    端着荔枝过来的梅溪汀也有些懵,他只是去问问有没有荔枝,师妹从小就喜欢吃荔枝,只要有荔枝,心情会好很多。
    岂料经理非但准备了新鲜荔枝,还亲自带了一堆菜品和酒品过来。
    梅溪汀摇头:“不是我点的。”
    众人:“啊?”
    他们这是遇到什么心情好的贵客。
    跟电视里演的那样,大佬贵客一高兴,直接把全店所有客人的单都买了。
    听到她们窃窃私语,有认识酒某位男同事心里嘀咕,那也不能随随便便把这种级别的酒送出来的。
    下一刻。
    却见经理准确地走向坐在角落闭目养神的檀灼,恭恭敬敬道:
    “朝太太晚上好,这是朝先生为您开的罗曼尼康帝、慕西尼,以及……等特级葡萄酒,皆是您生日年份。”
    足足十瓶不同品牌的特级收藏酒,共同点全是檀灼生日年份。
    这种限量且收藏款的酒种,极少有会所可以挑年份,即便有也是当作镇店之宝收藏的,哪有说开就开的。
    甚至外面展柜都没有放,而是私藏,不对外公开。
    更别说一口气集齐十类,还准确找到檀灼的生日年份。
    这简直天方夜谭。
    “天呐,好浪漫!”
    前台小姐姐紧攥着童童的手:“啊啊啊,上次这么激动,还是亲眼看到檀老师的老公英雄救美。”
    懂酒的同事反应过来:“卧槽,消费第一才能点1瓶藏酒,檀灼老公一口气点了10瓶?!这得多少钱?!”
    这边,会所经理恭敬道:“朝先生说不打扰您与同事团建,祝您今夜玩的愉快。”
    “晚点,他会来接您。”
    临走前,经理客气地回复那位同事,“朝先生是我们会所的特别贵客,点酒不限次数,不限额度。”
    能进这间会所,他们都是跟着梅溪汀来的。
    现在听到这种级别的人物,那就是活在传闻里。
    齐刷刷看向檀灼。
    她老公到底什么来头?!
    檀灼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里,表情慵懒倦怠,在听到经理话后,没有任何受宠若惊,仿佛见惯了这种事情。
    毕竟——
    朝徊渡动辄送她的礼物都是上亿,现在不过是几瓶酒罢了。
    至于生日年份。
    檀灼抿了抿唇,强迫自己不要被他这些小手段给迷惑住。
    某个男同事小心翼翼问她:“可以喝吗?”
    檀灼随意摆摆手:“喝吧。”
    很快,梅溪汀便得知前因后果,他也很无奈。
    准确来说,许昼的水平没有檀灼高,即便把复杂的项目给他,他也鉴定不出来,倒是没想到,居然心里怪上檀灼了。
    不过自从经理送过酒后,许昼再也没说过话。
    她不是傻子。
    她老公也认识酒,当然知道这里面蕴含警告意味。
    朝徊渡今天本照常去接古董巷子接檀灼,岂料那扇向来半开的雕花窗,关得紧紧的,而整间工作室都空无一人。
    崔秘书亲眼看到向来淡定从容的boss眼底极快闪过一丝波澜。
    不像是生气,反而更复杂。
    幸而他及时询问了太太身边的保镖,得知太太今晚和同事们一块去团建。
    保镖也觉得迷,他以为太太会跟朝总说啊。
    况且朝总也没让他们时时刻刻汇报太太的行踪,只是有危险或者意外时,才会汇报。
    崔秘书说完檀灼行踪后,小心翼翼询问:“让司机开到‘羡郁’吗?”
    “那里也是薄总的产业。”
    如今整个江城说得上名号的娱乐场所,基本都与薄憬有关,要么他名下的,要么他投资的。
    这方面他眼光极好。
    “她不想看到我。”朝徊渡淡淡地开口。
    这几天,檀灼难得愿意出去聚会,便不打扰他。
    朝徊渡让人将车开到会所停车场,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檀灼身边的保镖这次懂事了,实时进行汇报,崔秘书代为转播……
    直到听到檀灼被同事为难。
    男人原本淡然的眸子才有了变化,给薄憬去了电话,将封存在他手里多年的酒送几瓶去包厢。
    薄憬擅长爱酒且会藏酒,朝徊渡所有藏酒,都由他保存。
    所以泰合邸这里,才没有一瓶酒,甚至没有酒柜。
    檀灼没用朝徊渡接,而是早早地让梅溪汀把自己送回泰合邸,那十瓶葡萄酒,她一口没喝。
    朝徊渡车子一直停在会所门口。
    崔秘书这边得到保镖通知后,都不敢看朝总脸色。
    朝徊渡早就猜到,心平气和地让司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梅溪汀觉得古怪:“后面那辆车怎么一直跟着我们?”
    坐在副驾驶的檀灼比他敏锐多了,早就察觉那辆熟悉的宾利,“不用管。”
    梅溪汀也反应过来:“你老公啊。”
    檀灼没答,对这个称呼有点不感冒。
    梅溪汀:“你们冷战也快一个月了,还没好?”
    檀灼:“好不了。”
    梅溪汀作为知心师兄,趁着无人,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看朝总对你挺上心的。”
    天天接送不说,门口垃圾桶的鲜花最近就没断过。
    一个送,一个扔。
    檀灼不准备多说,醉意上来几分,倦倦地靠在椅背:“没什么,是我情绪有问题,想通就没事。”
    如果想不通……
    她一定可以想通。
    梅溪汀从来没见自家师妹这么疲倦脆弱的模样,忍不住凝眉。
    她精神百倍地熬夜鉴定感兴趣的古董时,才过去不到两年。
    顺手调低了空调冷气,“你睡一会吧。”
    回到泰合邸后。
    黑色宾利也停在旁边,男人冷峻到近乎漠然的面容出现在车窗旁,却绅士礼貌地对梅溪汀道谢:“有劳梅先生送我太太回来。”
    这是梅溪汀第一次与朝徊渡正面相见。
    完全被对方气场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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