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眼桌子上摆放的各式机甲,有些索然无味,心里开始打起算盘。
也不知道这次去洛里亚能不能看见沈凌使用机甲。
想到这里,时宴对刚刚自己的态度有些后悔,他应该温柔点的,说不定沈凌一高兴就允许他碰了呢?
时宴撑着额角,居家服的领口敞着,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露出一片白皙温润如暖玉般的胸膛,上面的赤红色焰石吊坠在空中轻轻晃了晃,红色和白色的视觉冲极为强烈。
他想起沈凌刚刚的样子,对方的脸和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的漂亮哥哥重合,在沈凌的身上,他再次看见那个一直跟在沈星澜身后,没什么存在感的像影子般的少年。
看来离开的这几年沈凌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毕竟沈凌身居高位,牵扯的事大多都是帝国机密,他倒也没什么好奇心。
时间慢慢流逝,桌后的青年不知坐了多久,好半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一片劲瘦的腰肢。
时宴伸手摸了摸旁边的战舰模型冰冷的外壳,轻轻说了句“晚安”,像是一片羽毛轻轻落在毛毯上。
他赤着脚踩过柔软的地毯,躺在床上,昏黄微弱的灯光将他的侧脸映的柔和温暖。
赤色的焰石吊坠从脖颈滑落,无声无息的落在枕头上,在灯光下散发着耀眼的红光,背面朝上,一个不起眼的“l”刻在上面。
时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梦见了年少时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
一切都像是笼罩在白布下,朦胧透着不真实感。
梦中时宴的周围有很多人,看不清样子,但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诡异笑脸,自己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巨大到夸张的华丽蛋糕。
鼓掌声,欢呼声,祝福声,议论声,嘈杂的声音在梦境中格外遥远。
那是自己的9岁生日,是时父时母带着他和时宁安从洛里亚来到中央星的那一年。
远处的时父时母在与一个政府高官交谈,并没有注意到自家长子的无措。
时宴记得那时的自己是感到害怕的。
自己从出生起就被医生断言今后会分化成一个beta,在时父时母长时间的冷漠中,年幼的时宴敏感的从周围的宾客身上感觉到嘲讽和不屑。
既是对自己,也是对不自量力想要在中央星的零件生产行业中分一杯羹的时家。
“一个beta竟然想跟沈家扯上关系?”
“毕竟时家老爷子对沈总有恩,更何况那时候时宴也没出生,谁知道一对ao夫妻竟然这么巧的生下一个beta?”
“啧啧,真是可怜……”
“有什么可怜的,那可是沈家,时宴一个beta能嫁给沈家二少爷下辈子吃穿不愁惹人艳羡,该偷着乐呢。”
“我是说沈星澜可怜,小小年纪就注定要娶一个beta,也算是这中央星头一份了。”
“嘘,小声点,沈家人也在。”
时宴的眼睛黝黑带着无措,人们的议论声很小,但他还是听见了。
年幼的时宴低下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像是一个等待宣判死刑的犯人,眼神黯淡无光。
人群中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握住他的手腕。
沈星澜明朗的笑脸出现在时宴的视野中,眼眸中满是惊喜,他伸出一根手指竖在眼前,
“嘘,你就是时宴吧?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第11章 .赤沙兰吧,一定很漂亮
年幼的时宴跟在沈星澜身后,沈星澜握着他的手,干燥又温暖,寒风在耳边呼啸,沈星澜的短发伴随着他奔跑的动作微微摆动。
他们来到了礼堂后面,花园里的赤沙兰热烈的盛开,那是时宴最喜欢的花。
肆意,张扬,热烈。
身后嘈杂的人声渐渐远去,沈星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时……宴……很好听的名字,你好,我叫沈星澜,是你今后的伴侣。”
沈星澜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笑容比花海还要夺目。
“伴侣”一词从十岁的沈星澜口中说出,少了一分庄重,多了一分稚嫩。
年幼的时宴不明白为什么大人都觉得他们不该在一起,可沈星澜却笑得很开心。
时宴疑惑不解,也就问出了口。
“你的父亲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安排了你的婚事,你不会感到生气吗?”
年幼的沈星澜歪了歪头,“不会啊,我的爸爸妈妈就是商业联姻,可他们很恩爱啊……所以我觉得能和你成为伴侣一实验值得高兴的事,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你很漂亮,坐在人群中我一眼就知道你一定是我未来的伴侣。”
沈星澜看见时宴脸上没有笑意,有些疑惑的问,“你不喜欢吗?”
年幼的时宴下意识想摇头,可他看着沈星澜真诚的笑脸,忽然就无法拒绝。
“可我是个beta……”
时宴的声音细若蚊蝇。
沈星澜没有听清,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条项链,细细的银链尾端挂着一个赤红色的晶石,璀璨夺目。
“这是焰石,我特意求父亲让人打磨出来的,听说古地球时期的恋人之间都会互赠礼物表达自己的心意,好像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