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人正说着,那风筝却突然断了线,快速跌落下来,巧的是正跌到玉寒宫南边的墙根下。
小倩撒腿跑过去拾起,仔细一瞧那蝴蝶风筝,不由赞叹“哇,这风筝绣的好精美!”随后美滋滋的拿到贝雪面前“娘娘,你瞧瞧!”
只见白色的绸布上,皆用五颜六色的鲜艳丝线,绣制出美丽的蝴蝶翅膀图案,其间还交织着闪亮的金银丝线,精致繁复的绣工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华丽至极。不夸张的说,那是贝雪见过的最漂亮的风筝。她欣赏着,轻抚着,赞叹不已。
“娘娘,这背面还有一张纸条!”小倩忽然的惊叫声,吓了贝雪一跳。她忙把风筝翻转过来,那背面果然粘着一张折好的纸。
看来这风筝还有些说道呢!。她狐疑的拿下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最美的风筝送给最美的你。”
贝雪一愣,莫非这是凌云怕自己。苦闷,故意搞出来的名堂?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在她看来,这风筝可是顶极工艺品,她唇角lou出甜甜的笑,既然是凌云送的,应该好好珍藏才是。
虽然不知道纸条写的是什么。不过从贝雪的表情上看,小倩已然猜出些许端倪。
一阵微风吹来,风筝上不同寻常的香气,令敏感的。贝雪皱起了眉头。这香味也引起了小倩的注意“娘娘,刚才还不觉的,原来风筝是带香味的。别说,还挺好闻的呢!”
贝雪没说话,只是闭着眼睛闻了又闻,越闻心情越。是沉重。小倩闻不出香中有什么名堂,不过懂得制香之术的贝雪,却在好几味香药的掩盖下,闻出那里边有孕妇禁忌的麝香。而自己若把它放在屋子里,若真怀孕,不出几日,胎儿怕就难保住了。
当然这样的事,凌云是绝不会做的。不用问,一定。是后宫的那些妃子们干的。
小倩以为她也。喜欢那味道,眨了眨眼睛:“娘娘,是不是挺好闻的?”
她睁开眼,脸上的喜悦全无“啪”将风筝扔到桌子上,淡漠的说:“把它扔到柴房里去吧!”
对于她的突然转变,小倩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贝雪,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风筝,难以置信的问:“娘娘,真的要扔进柴房吗?”
“扔去,现在就扔去!”身处这没有硝烟的战场,整日面对无休无止的陷害,此时的她焦燥不已。
小倩一脸惋惜的拿起风筝,只好乖乖的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茹妃四平八稳的坐在红木绣墩上,一边悠闲的品着香茗,一边盯着桌上的九转乾坤壶,思忖着一会儿如何给人下毒。
“皇上驾到”这时,突然有小太监冷不防的尖声喊了一嗓子。
“咳”一口茶水差点将茹妃呛到。她急忙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茶壶,一眼看到旁边摆设的青花瓷缸,便将茶壶藏在了里面。
自从贝雪被关起来,茹妃做梦都盼着皇上能够注意自己,更盼着能到自己宫里来。可每每都是痴心妄想,皇上除了去看贝雪外,平时碰上连瞧都不多瞧她一眼。如今皇上突然来了,她也没有好好打扮一下,顿时慌的手忙脚乱。
藏好茶壶后,随手抚了抚鬓边的头发,左右张望。侍立在殿中的宫女十分有眼立见,马上将铜镜递了过来。
她对着镜子正了正自已头上的步摇,摆出一张最好看的娇俏笑脸,这才美滋滋的出殿迎驾。
“臣妾恭迎皇上。”她轻轻福身,甜甜的道。
“嗯”凌云不耐的应了一声,没做停留,大步流星的走进殿中。
见他对自己那样的态度,茹妃心中一酸,尴尬的站直身子。或许是因为他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吧?反正来了,自己总有机会。茹妃自我安慰着,转身跟了进去。
一抬头,正对上凌云犀利的目光,她不由打了个哆嗦。有句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皇上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她心中不勉惴惴不安。
这时有宫女端来茶水,茹妃接过,亲自倒好端到凌云面前“皇上日理万机,能抽空到臣妾这来,臣妾备感荣兴,皇上别站着啊!先坐下喝点茶吧!”
看着她热情的招呼自己,凌云的眉头皱成了蜷缩的毛毛虫,不耐烦的伸手一搪,茶杯“啪”的掉到了地上。
“皇上”在宫人面前被皇上如此对待,茹妃顿觉失了面子,脸上的笑容也立即僵住了。
对于茹妃的不自在,凌云视若无堵,望着她冷声道:“茹妃,朕以前可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人前人后两副嘴脸,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茹妃后退了两步,惊愕的望着他,嗫嚅道:“臣妾平日谨言慎行,谨守宫规,皇上何出此言?”
茹妃的话,一下子惹恼了凌云,他一步一步向其逼近:“你恶毒!派人特制了带有麝香的精美风筝,故意把风筝掉落在玉寒宫内,企图让雪儿误会那是朕送给她的,若她把风筝挂在自己屋里,那朕的皇儿就保不住了,试问,这叫守宫规吗?”
凌云越说越气恼,抓住她的衣领猛力一推“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现在还敢砌词狡辩!”
茹妃“噔噔”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吓的脸色铁青,差点连气都不会喘了。她坚持着爬起来跪在地上矣口否认:“皇上你听谁说的,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没做过这样的事!这一定是有人造谣生事,中伤臣妾!”
“有人造谣,为什么不造谣别人,偏偏造谣你?”凌云厌恶的瞅了她一眼“朕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最清楚。”
茹妃心口“突突”直跳,硬着头皮继续装无辜:“皇上,臣妾属实冤枉啊!”一听这话,凌云登时火冒三丈“叫你嘴硬!一会朕看你是否还有脸喊冤枉!”然后高声对门外道:“将荣六带进来!”话音刚落,两个侍卫便将一个小太监押进了殿内。
毒酒本是给荣六准备的,如今见他落到皇上手里,茹妃的心脏猛的一抽,心知大事不妙,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了冷汗。
盯着地上跪着的荣六,凌云肃然道:“是不是茹妃指使你,故意将风筝放到玉寒宫内的?”
荣六刚剪断风筝线,就被玉寒宫外保护贝雪的侍卫们逮了个正着。他是茹妃宫中的,又被人家当场抓住,不由他抵赖狡辩。
皇上说只要他如实交待茹妃的罪行,便可饶他一命,否则诛他九族,孰轻孰重他心中自然有数,于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讲了,这时荣六叩头道:“回皇上,是茹妃让奴才这么做的。”
“你胡说!”茹妃装模做势的指责道:“荣六,想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好处,肯在这里做伪证?陷害本宫?”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荣六伸手从怀中掏出茹妃给他的一百两银票“皇上,这就是茹妃娘娘事先给奴才的,娘娘还说事成之后会再给奴才一百两。”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平日总是信誓旦旦的对自己表忠心,如今事到临头,事办砸了不说,还好意思来指认自己?茹妃气愤的叫道:“皇上,千万别听他胡说八道,这是陷害,根本没有这回事!”
“哼!”凌云冷笑一声,笑她不识时务,若不是自己的运筹帷幄,引蛇出洞,茹妃怕还不会这么早现出原形呢!
原来一开始凌云查到孙贵嫔有一只黑毛的猫咪,便以为是她陷害贝雪,但后来查清,她的猫咪在事发头一天就走丢了。而且有人举报,曾见到那只黑猫被茹妃宫里的太监小营子给抓走了,事情的瞄头一下子又指向了茹妃。
但光有嫌疑不行,得有证据,若慢慢调查,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凌云可不想等。于是他故意打草惊蛇,派人去茹妃宫中大肆搜查,令其心慌意乱,然后就等着沉不住气的茹妃自己lou马脚。
果不其然,茹妃没有让凌云“失望”真的对贝雪下了手。所以此时此刻,茹妃在他面前装出无辜可怜模样,显的是那么的滑稽可笑。
凌云这时继续历数她的罪行“你不但恶毒,而且卑鄙!差人偷走了雪儿的银钗,扎死太后的血蟾蜍嫁祸雪儿,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你可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的道理?”
茹妃冒险谋害太后乃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来除掉贝雪这个眼中钉,二来还可以推倒贞妃这个死对头的kao山。
如今,皇上查到了她的头上,言语间更认定一切都是她做的。谋害一国之母,嫁祸皇上心爱的妃子,这要是被皇上落实,此等重罪,不光她必死无疑,就连她的家族也会受牵连。
她紧爬两步,拉住凌云的袍角,声泪俱下“皇上,请你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做过,臣妾冤枉”见皇上对她的说词无动于衷,急道:“皇上不信,臣妾可以发誓”
凌云望着她,厌恶的,冷冷的打断“你发誓,你的话朕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