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了他,继续之前的话说道:“为什么宝贝会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亲吻做}爱?”
“宝贝真热情啊。”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眼里都是笑意,配上他那幽凉的语气,显得病态又温柔。
牧星朗从未在骆深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但对此却并不陌生。
这算是骆铭在他面前不遮掩真性情后的常态了。
他并不惊讶,他惊讶的是他话语里的意思。
为什么他有那些记忆,还会坚定地认为自己只是骆铭?
骆铭:“宝贝想说我忘了什么?”
牧星朗没答,而是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些,为什么还要问我?”
“知道哪些?”骆铭反问他,“知道宝贝和别的男人恩爱缠绵、卿卿我我的画面吗?”
“脑海里只有一幅又一幅刺眼的画面,没有对话,没有声音,我只有问问宝贝才能弄清楚了。”
“宝贝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了?”
牧星朗垂下眼,浓密的长睫遮住他眼里疯狂思考的情绪,“……你为什么不认为那个男人就是你呢?”
“我能通过脑海中的画面认出那是宝贝,自然也能认出那个男人是不是我。”
大意了。
那现在要怎么编?
牧星朗沉默的时候,骆铭握住了他的手腕,像以往那般,指腹沿着他的血管在肌肤上一寸寸向上摩挲,“宝贝对我好像好了很多啊,既没有把我踢开,也没有骂我,还愿意被我压在身下解释这一切,为什么?”
为什么!
他也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老公总要自己和自己较劲!
“宝贝告诉我为什么?”骆铭轻声问道,语气却透着执着。
“因为我喜欢你了。”牧星朗大大方方坦诚道,在知道骆深潜意识里的不安后,他更愿意把这些直白地展示给他。
骆铭听到这句话反而沉默了下来,他又变得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眼神像在审视他有没有撒谎。
牧星朗迎着他的视线任他看,“是真的,这种事情骗你也没有意思,至于原因,我很难说清楚,等你把忘记的东西想起来就会明白了。”
“我忘了什么?”
“你脑海中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你自己,这具身体也是你自己的身体,对,你觉得你和他不像,但那完全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又和我在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才有的变化。”
牧星朗只能这样解释,总不能要他自己污蔑自己喜欢两个男人吧?
他才不干!
所以不管骆铭信不信,他都要把这点挑明,“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可置信,甚至觉得割裂,但是等你恢复记忆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在此之前,你可以完全把自己当作以前的骆铭,我还是会喜欢你。”
骆铭没有说话,他沉默了许久依旧难以形容此刻心里涌上的感觉。
想尽一切办法“围猎追捕”的宝贝现在对他说“喜欢”,他不再逃避他,也不再排斥他,企盼已久的事真正实现那一刻,骆铭反而觉得不真实了。
他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吗?
一个身体遍布疤痕的丑陋男人,一个贫瘠、无趣、病态、恶心还虚伪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他喜欢?
骆铭想不出来。
那“他”又凭什么得到宝贝的喜欢?宝贝说“他”就是他,既然他们是一个人,本质上能有什么不同?
但脑海中看到的画面告诉他,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宝贝喜欢那个男人,喜欢到爱屋及乌,愿意接受现在的他。
骆铭内心忽然升起一股极其阴暗的嫉妒,只要想到“他”在宝贝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串印记,想到“他”进入宝贝的最深处和他紧密结合,骆铭就要嫉妒得发狂。
记忆代表经历,经历造就人生,他除了看到“他”和青年亲密的某些画面,没有其他任何记忆,他完全没有办法把自己当作“他”,他现在只能是以前的骆铭。
他不知道“他”有什么值得宝贝喜欢,但相比起他,起码这具身体是完美的。
为什么不能公平一点?
他嫉妒到想要毁了这具身体。
“你在说什么?!”
青年惊骇的声音传进耳里,骆铭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后面两句说出了声。
“宝贝舍不得?”骆铭眼底的疯狂掀起一片漆黑暗涌,偏他脸上跟没事人一样笑着,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轻松。
但你要真当他没事那就大错特错了。
牧星朗知道他发起神经来是什么都敢做的,偏执的疯子不是说说而已。
上一次他用自残威逼他和他见面,那只是他选择的一种方式,事实上他并没有想伤害自己,这次不一样。
这次他想来真的。
真是好样的!平常自己吃自己的醋顶多是生个气,再借用这点在他身上讨好处,现在不得了,现在他疯起来都想对自己动刀子!
牧星朗真的要被气死了。
他气得猛地一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一双眼睛丝丝瞪着他,怒道:“你他么到底在嫉妒什么?嫉妒自己拥有我?你以前不是说想要我吗?行啊,可以啊,我现在就可以答应。”
他说着就去拉扯两人的裤子,动作粗鲁又激动,继续下去毫无意外伤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