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滔滔不绝的说着之际,她的杏仁茶也送了上来,因为太过口渴,忍不住仰头就喝了半碗。
“那里简直是仙境,连下酒菜、点心都比香江酒楼还要好吃。”男子像是陶醉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好吃?!她放下手中的碗,不悦的撇了撇唇,瞪向他们。
他们这一葱一蒜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出南风馆的食物比她家专业酒楼还要好吃?
这岂不是间接砸袁家的招牌吗?
冷哼一声,她圆滚滚的身子离开椅子,双手叉腰的来到他们的面前。
“你们这些不懂美食、有口无舌的人,岂能将香江酒楼和南风馆相提并论?我们香江酒楼可是年年获奖,哪是一个小陛子可以媲美的?”她的鼻孔撑大,仰角四十五度,骄傲的说。
两名男子一见到她,虽然皱起眉头,但是瞧她圆滚滚的身子外加圆嘟嘟的脸庞,又听了扞卫香江酒楼的话,都明白这姑娘肯定是袁家的掌上明珠。
果然人如其名,袁柚媛,圆又圆。
“我们才没有乱说。”其中一名青衣男子摇摇头“我们可是亲自去过南风馆,虽然是个小倌馆,但里头的点心精致得很有些东西,还不是香江酒楼能比得上的。”
“就是说啊!”另一名灰衣男子附和“我还听说南风馆最近网罗了唐家糕点坊的唐梓,专门负责做精致点心你家香江酒楼的菜肴固然好吃,可是那点心、精致度就差了一大截。”
“你你们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她气得牙痒痒的,跺了跺脚。“撇开唐家哥哥的点心不说,我就不信一个小倌馆里其他的菜色会比我们专业的酒楼好!”“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青衣男子哈哈笑了两声“想你这辈子也没口福吃到南风馆的点心吧!”毕竟是个小倌馆,平常人家的姑娘是不会想要踏进去的。
“我袁柚媛这辈子只有我不吃的东西,没有我吃不到的!”这一葱一蒜实在太小看她了。
她的人生有奉行的三宝,一是东西吃到饱,二是天天睡到饱,三是志气永不倒。
“哈哈”灰衣男子讪笑“除非是进入馆里,坐下来点菜,要不,南风馆是不准外带的。”
南风馆这么嚣张?袁柚媛咬了咬唇,这样她就不能派人去南风馆外带点心给她了。
见她面有难色,青衣男子与灰衣男子同时站了起来,丢了几枚铜钱在桌上,离开之前,还不忘嘲笑的说:“可惜啊可惜!”
厚!原本她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南风馆一探究竟,现在被这一葱一蒜讥笑,忍不住紧握双拳。
以她袁柚媛在京城的“分量”还有搞不定的事情吗?
所以她决定要一探南风馆,亲自尝尝到底是多么的美味
好,一切准备就绪!
袁柚媛脱下身上的女装,换上跟阿福借来的男装她还没胖到连男装都穿不下,真是可喜可贺。
她别无方法,要去南风馆的事愈少人知道愈好。
虽然她爹这辈子没妄想她一只小麻雀变成凤凰,但是若知道她踏进小倌馆,她哭个几句,她爹还会舍不得惩处她,可是若让她娘知道哇!那真的是在母老虎的嘴上拔毛,她不但会被痛揍一顿,未来还有可能被禁足在家
所以一切都要小心,低调行事。
她的表现一如平常,吃过晚膳后,便遣走身边的小丫鬟,等到房里房外都没有动静,才走出房间。
女扮男装的她不打算大方的走大门,因为爹和娘还坐镇在酒楼的大门口,她要保持低调,只能走后门。
只是后门也有奴仆守着,她最后只能翻墙而过。
她的身子有点笨重,双腿有些短,努力了几次,总算翻了过去,也许是运气好,她跳下墙时,竟然没有摔疼任何地方。
“我今晚真幸运,没去狩猎,倒有一只小山猪自天上落下。”
一道醇厚的声音自她的头顶传来,而她晃晃双脚,竟然是悬在半空中,吓得连忙睁开双眼。
喝!出师不利!
“难怪我爹常说,天黑之后姑娘家就别外出,是会遇到鬼的。”这鬼好大一个,是个男鬼,更是个讨厌鬼!
陶辕砚双手一松,只见软如面团的身子往地上一坠,传来了她惨痛的哀号声。
“讨人厌!”袁柚媛吃痛的揉着摔疼的**,站了起来,恨恨的瞪着他。“你真是不讨喜!”
他挑起眉头,俯视她。“你启蒙的夫子没教过你,发音要口齿清晰一点吗?”他叫陶辕砚,不叫讨人厌。
她冷哼出声“今天本姑不,本公子有急事要办,没闲情逸致与你斗嘴,先走了。”
开玩笑!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值得她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何况她还得再偷溜回来“毁尸灭迹”
可惜他手长脚长,伸手就勾住她的领子,让她短短的腿儿踢了踢。
“这么晚了,上哪儿?”他挑了挑眉头。
刚才他经过院子时,瞧见一抹偷偷摸摸爬墙的圆润身影,于是就在外头守株待“猪”果然抓到这只半夜想要偷溜的小胖猪。
她鼓着腮帮子,回头,瞪着他那张该死又好看的俊颜。“关你什么事?难不成我出门还得要你批准?”
他望着她那张圆嘟嘟的脸庞,在月光的映衬下,软绵得就像一块大白饼,而那双眸子也是骨碌碌的,像两颗黑珍珠,鼻子是有点扁,嘴巴也不算大,微微一噘,还算可爱。
“我是不介意在这时候大喊抓到一只猪。”他冷笑了两声“我许久不见袁伯母拿着藤鞭的样子了。”
涨红了脸颊,她的小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你敢?”
“试试看。”
她咬着唇。这个男人真的没有什么不敢的!叫他讨人厌还真是名副其实,因为他老是与她不对盘,老是爱找她麻烦。
她与他结下的仇,多到数不清。
“我要去南风馆啦!”最后她咬牙切齿的回答。
南风馆?!他一愣,忍不住皱起眉头。“你去那里做什么?”
他认识她二十年了,还不知道这小妮子最近竟然染上这种嗜好,难道她不知道南风馆并不是她可以随意踏进去?
“还不是你害的!”她瞪了他一眼,双脚终于踏到地面,心底也踏实许多。“若不是你要涨唐梓铺子的租金,他们也不会被挖角至南风馆”
“你的意思是要特地去找唐梓?”他俊美的脸庞露出不悦的神情。
“一半、一半啦!”她挥挥手,压根儿没在意他突然沈下来的脸色,反正对她而言,陶辕砚的脾性本来就阴晴不定。
“另一半原因是什么?”他敛下黑眸,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听说南风馆最近网罗了好多个点心师傅。”她忍不住吸了吸口水“我想要去尝鲜,看看是不是如外头传的,里头的点心真的比我们香江酒楼好吃许多。”
听完她的解释,他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嘴角微微上扬。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她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还不忘发狠的警告他“若是我娘发现我外出,我一定跟你没完没了!”
他双手环抱胸前的望着她,俊颜倒是没露出一丝恐惧,反而凉凉的开口“这辈子你和我本来就没完没了。”
她嫌弃的撇撇唇“我还是快走,省得多看你一眼,就影响我食欲一分。”吃东西时还是要保持心情愉快,这样食物才会更美味。
见她转身就走,他的长脚也立刻往前移动,与她并肩而行。
“你干嘛?”她大惊失色的问。
“你上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他耍赖的朝她一笑。
“我要去死,你去不去?”她气得两排牙齿用力磨了磨。
“去。”他回答得毫不犹豫“做对亡命鸳鸯也不错。”
“拜托,别让我把吃进肚子里的晚膳都吐出来。”鸳鸯?!她呸,她和他最多只能称得上是冤家。
他摆摆手“无所谓,你可以选择让我跟着,或是让我现在移动脚步,往香江酒楼走去。”
她鼓着腮帮子,沉吟半晌,最后很没原则的开口“你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