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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贵妃冷笑,“不妨事,把金牌递次发出去,召云逸回京。”
    若他抗旨不回,那就先抄他满门。平贵妃眼中杀机重重。
    “是。”严氏凛然领命。
    “行了,我乏了。”平贵妃收起冷厉,慵懒地抻了抻曼妙的腰身,柔媚的笑意又习惯性地挂上眉梢。
    严氏笑笑,挥手,“把人带进来,服侍娘娘。”
    那漂亮男子被架着踉跄回来,胯间的本已经肿胀不堪的欲念被齐根捆住,此刻竟又胀大了一倍。平贵妃奇道,“怎会如此?”
    严氏颇有些得意,拎住男子下面,往上扯了扯,男子痛呼出声,涕泪交流。
    严氏挥手就是一巴掌。男子扑倒在地,再不敢乱动,只跪伏。
    “老奴最近新得的法儿,保管小姐您满意。”
    平贵妃笑意浓浓,“严妈妈调|教人的本事,可谓花样翻新。”
    严氏忙躬身谢礼。平贵妃却突然兴味缺缺地叹了口气。
    “怎么?”严氏忙问。
    “哎,虽然一时新鲜有趣,但事后总觉无味。”平贵妃歪在贵妃塌上,眼角、眉梢都挂上怅然,“谁人,也不及他一分一毫。”
    “把人带下去吧。”想到那人,平贵妃再无兴趣,只挥手遣人。
    严氏眼光一跳。果然听平贵妃再度垂询,“耀阳可有消息?何时回来?”
    “呃,公主仿佛是要在沙镇长住一阵……”后面的话,有些吞吐。
    平贵妃果然坐起,“我就知耀阳果然脱不了身。”耀阳人才,自己阅人无数,都一朝沦陷,何况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一想到自己最宠溺的碧人,此刻应辗转在刘诩那丫头的床上,心头涌上莫名的情绪。
    “小姐……”严氏欲言又止,但见平贵妃怅然若失,心中又不忍,忙郑重,“阳儿的心,并他的人,老奴都把得住,他永远都归属您,请您且放宽心。”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娘娘于阳儿的宠信,阳儿怎会忘恩?他心向娘娘的。”
    平贵妃怔了片刻,信任地冲严氏点头,“严妈妈说把得住,我信。”又咬牙,“严妈妈,此回咱们下这么大血本……”连自己的宠侍,都派了出去……
    “定会成功。”不忍看平贵妃犹疑矛盾,严氏抢着答。
    看着自小到大,最疼惜自己,最支持自己的乳母,平贵妃心头一暖,不设防地将自己的臻首,靠在乳母的怀里。
    严氏恭身退出寝宫,转回身,立刻恢复冷厉神情。
    随从众人皆不敢吭声,跟着她转回内务司。偌大内务司数重门,分别掌管着太监并宫女,训练新选进宫的贵人,还有处置内宫里犯罪宫妃的权利。严氏接手十数年,又添了一项职能,专司为平贵妃培育男宠。当今万岁久病缠身,权利早被平贵妃架空,她们在宫中如此招摇地给皇上戴绿帽子,竟无一丝消息透出去,这就要得力于严氏统辖后宫的铁血手段。
    她挟着怒气返回,径自进了男苑。众人心知不妙,都敛气闭声。男苑众人已经得知消息,早在院中跪了一片。严氏停在廊上,举目环视,但见几十名面目姣好的男子,都战战惊惊地跪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夭儿何在?”
    先前那男子早被架在院正中。听见总管唤他,吓得魂不附体。又记得规矩,不敢求饶,牙齿咬在一起上下打着战,在静得可以掉针闻声的院子里,声传很远。
    “正规矩。”严氏坐下,声音威严。
    早有男苑管事上前,解开小夭身下紧捆的细绳。乍一松,小夭痛呼出声。众人都心颤。管事并不怜惜,伸出粗糙大手上下套|弄。一波又一波,小夭先是大声呻吟,而后转为嘶声嚎哭,最后只余哑声哼哼,渐渐气息渐无。身下早被喷出的白浆打湿了一片。管事并不停手,加紧侍弄,身下却再喷不出什么,只有白色泡沫间惑涌出来,后来竟见了红。小夭已经浑身瘫软,出气大于进气,眼珠翻白儿。按着他的人早松了手,只有他雪白的身子在日头下,无意识地抽动。
    “再有不努力练功者,败坏娘娘兴致,这就是下场。”严氏冷然。众男侍都凛然,齐声应是。
    “耀阳之后,竟无一人可心的。”严氏冷哼,众人都觉颈上一冷。
    管事也齐跪下,称属下无能,定加倍督促。见杀鸡儆猴的效果不错,严氏这才领人离开。众人都打点起精神,赶紧回各自教习处,加紧练功去了。空荡荡的院落,只余小夭一人,直挺挺地,映日阳光在他失神的眸子里,闪了闪,就永远陷入黑暗。
    ☆、暗筹
    十七、暗筹
    老王爷刘肃缓辔走在队中,国丈一旁策马跟上来。二人谁也没作声,脑子里同时映出出营时,云逸不赞同的表情。
    “这样做,太过急切,毕竟平氏在朝中根深叶茂……”想一举拿下她,还需要从长计议。国丈脸色沉重,如今囚车已经招摇在路上,想后悔已经不可能,只不知王爷有何信心,如此托大。
    刘肃瞟了他一眼,没作声。
    “王爷……”应当未雨绸缪。
    刘肃挥手止住他话头,“老徐,朝中风云再莫测,也当不得枪杆子硬气。谁掌握了军队,谁就有了先发的能力。”
    “您是说……”国丈心惊,果然印证心中猜想,别看平日里王爷嘻笑豁达,骨子里,还是那宫里浸染大的人,怎会没有他的狠厉?自己竟把这一节忘了。
    刘肃点头,转头面向他,沉声,“老徐,那云逸手握北军重权,他心向谁,半壁江山就已定。如今借这次替他解围,咱们再往前推他一把。”解了这些暗丁回京,摆明就是要与平氏集团对立,这云逸,咱们不费吹灰力,就收入刘氏阵营。
    果然没有白出的力。国丈心中苦笑。
    冷厉的神情一闪,就迅即隐在刘肃重捡的笑容里,还是那个超脱事外的铁帽子王,但却让国丈冷到心里去。
    只怕这回,垫进去云逸,刘肃也在所不惜。想到皇叔和云逸的血亲关系,国丈心中更明朗,王爷一早就打定主意,定要推刘执登上宝座,紧要时,需要云逸的军队。云逸,若从,就是拥戴有功,若拒,不用他动手,平贵妃就会让他云逸并一族灰飞烟灭。
    “那小子,哪都好,就是太愚忠。”刘肃摇头,脑子里映出云逸刚直的面容,“在朝局如此混乱的时刻,他想恪守军人职操,简直是痴人说梦。”说什么军人只听军令,不理政事,刘肃眯起眼睛,幽深的目光早不似平时昏黄,“指挥大军的,终究是人,不是什么虎符。”
    那虎符,不过是块铁疙瘩,谁知发来的是皇上,还是什么一朝得了势的阿猫阿狗。
    “王爷透彻。”国丈点头。久在朝中,这不能明说的道理,他们心有灵犀。
    正行。天边有漫扯的黄沙罩过来。
    “风暴?”国丈勒住马,四周并无风。
    刘肃立于马端,人并着马儿一同警惕地立起眼睛。须叟,须发灰白的暮年老将,缓缓自腰中抽出七尺宝剑,抬手,利落地削去马身披挂的镶金点玉的配鞍挂件,又挑落马面上镂空的金面罩。去掉这些沉重的负担,马儿咴咴长鸣,两蹄奋起。方才还是仪仗队中最耀目的司仪马,这一下,恢复了本来骁勇的面目。
    “王爷?”国丈惊住。
    刘肃朗声长笑,“不想本王风烛残年,还有机会血战沙场。”若只可惜,对手不是敌国军士,倒像是一群不肖子孙的窝里斗。
    “有伏击?”国丈惊呼。声音未住,前后不远处,皆有一大队骑兵,风驰而至,裹起的黄沙,让人呼吸一窒。
    前后夹攻?刘肃心里发紧,握剑的大手青筋毕露。
    “杀……”他怒喝,身下马儿得以号令,猛地往前一纵,老王爷横刀立马,首当其冲立在阵前。
    战阵未及全摆开,就被一团色灰色战云从四面八方笼住。老王爷横剑劈了冲至自己面前的一个敌人,举目四顾。灰甲黑缨的战将,皆覆着面。冲在最前面的一将,将枪尖一指,大队人马,无声地冲入阵中。只见这些人有的集结成小圈,将自己和国丈围在阵中,有的抢到囚车前,先将寿喜护住。余的下都扑到囚车前,每人负责两车。这上百辆囚车,光点一遍还得要点时间,没料想这些人象事先分配好的一样,极有默契地自行分配妥当。
    “杀。”为道将官枪尖再一挑,众人皆齐声。声音高亢,隐着最凌厉的杀气,震人心魄。
    铁卫军?王爷和国丈齐声惊呼,虽未着军服,但行事手段,怎么看怎么眼熟。多年战场拼杀,王爷自有识人经验,国丈饶是文官出身,看见这阵仗,大约也猜得出。
    铁卫军仿佛从天而降,杀入敌阵的,势如破竹,还有一些围在圈外,不动,只冷眼看着阵中,或有几个奔逃的匪人,先拿枪尖挑了。
    无声的杀戳。
    眼瞅着最后一个敌人挣扎着,被一群铁卫剁成肉酱,这场战斗过早进入尾声。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这队铁卫军忽地撤出战圈,迅速集结,唿哨一声,又向南集队奔去。
    两人都愣住。怔了好一会儿,那队人,越驰越远,只余灰色迷蒙一片,现场安静。仿佛刚才的杀戳只是自己的梦。
    再闪神,远处,又有一队人风驰而近。为首一人,年近六十,威猛身材,披着亮金的铠甲,内袍里,绣着五爪龙纹。待驰近些,他飞身,足尖踏马鞍,整个人飞鸿而起,几个起掠,就赶到队前,半空里硬生生地一扭身子,恰在刘肃马前停住。他站定,稍整了整袍袖,探手撩战袍,托甲叟,大礼跪下,“老王爷安好,刘执救驾,想未来迟吧。”
    这一队铁卫军在那将的带领下,急奔了数十里,至一处山坳方才停下。
    那将领勒住马,用目光巡视了一下众人。没有缺失,满意点头,“散。”
    众人领命,各勒马头,瞬间四散而去。
    待人走清,那将领才下马,将面罩扯下,露出映日般英挺俊逸的容颜,正是云扬。
    云扬旧伤未复,这一次奔得急了,众人都走净后,才泄下绷着的一口气。他脸色有些苍白,却不再多做调息。
    被哥哥遣回原乡,未及从小镇动身,就接到大哥命令,秘密带领因为轮休可以回乡的铁卫共一百五十八名,暗中护送王爷回京。
    果然被料中了。云扬微微向上挑起唇角,这一役护住王爷,斩尽匪人,又恰好刘执皇叔亲自赶到。看来,这截杀之举,皇叔不认也得认下了。
    “小爷,该走了。”等在这山坳处的云伯扯了扯云扬衣服,这二爷一会儿让走,一会儿又派任务让留一刻,真不知下一刻还有什么自相矛盾的命令。云伯只盼着早些回家去,就一切可喘口舒服气了。
    “好。”云扬任云伯服侍着换了衣服。心思却早飞回边塞去。他离开那夜,连塞突然又起烽火,大哥这会一定在中军帐分派命令。多想回去,帮大哥一臂之力,云扬怅然站了一会儿,翻身上马,“云伯,咱们事已了,回家去吧。”
    ☆、侍寝
    十八、侍寝
    “怎的要贤侄亲来?”刘肃乍一见刘执,心内既喜又疑。亲自下马挽起来,见刘执虽年届六十,但却虎目神威,若说只五十,也当得。
    “呵呵,小叔叔为我刘氏基业,偌大年纪还在奔波,执,怎敢懈怠?”刘执面上亲热恭谨,但话里的意思,连一边的国丈听了,都皱了皱眉。
    刘肃饱经风霜的脸上,未带出异样,哈哈笑着,拍刘执肩,“贤侄既来,小叔叔正好不必费事,人你自带去。”说着挥手,亲随们皆放下囚车集结。
    刘执带来的五百甲兵呼地掩上来,把囚车里的人赶下来,用绳缚住串成几长串,呼喝着驱鞭赶着。得了这些活人证,平氏那妇人扰乱军心的罪名就算做实了。大敌压境,平氏此举无异于叛国,这大把柄如今总算捏进自己手里。刘执心满意足,全不顾大沙漠中,这些囚犯徒步穿越下来,是死是活。冲刘肃挥挥手,假意客气两句,带人回程。
    刘肃立于马上,一直目送他们转过黄沙的高丘不见了影子,才转回头,平静地吩咐起程回封地。
    国丈随在后面,也是无语。
    走了半晌,刘肃缓缓开口,“老徐,这刘执,狂妄自大,又刚愎寡恩,巴掌大的心胸,却想容扩我大齐百万疆土……”他大手猛地一拍鞍背,震得马儿一颤,满腔失望与悲愤无处发泄,刘肃仰天长笑,“我刘氏江山,在这帮宵小手里,看不亡国亡种?”
    慎言自信鸽腿上取下信囊,抖手,放飞。展开扫了一眼,唇抿紧。
    夜。
    刘诩闲适地歪在榻上,边看闲书,边吟着粮酒。门轻动,一个淡色的身影,轻轻进来。至榻边,屈膝跪下,低低的男声,“小姐,夜深了,可要服侍您安寝?”
    自从有了仆妇,就再没要这人服侍,更衣沐浴并用饭,都有两个专门的小丫头。刘诩诧异地转过头,猛一见慎言,心里一荡。宽宽的雪白中衣,领口未系,只略抿了抿,就在腰际轻挽了个扣,整片雪白的胸口,就这么在半掩的衣襟下,若隐若现。再略弯腰,就连胸前粉嫩欲滴的小樱桃,也露了出来。如此春|色,就恭顺地跪在眼前,就算是床事不乏的刘诩,也呼吸发紧。
    “怎的就这么急着上我的床?”刘诩戏谑地挑他下巴,摇曳烛光下,能看见慎言略突起的漂亮喉结,轻轻颤了一下,刘诩也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小姐,也没说,不许。”慎言轻轻抬起目光,展开个笑容,溢着水雾的漂亮双眸,魅惑丛生。
    明显地自荐枕席。
    却并不惹人讨厌,反而还让人有想春风一度的冲动,刘诩心中暗叹,这母妃把他派来,果然好个美男计。
    “你又凭什么认定,今夜,我会要了你?”刘诩压下心头冲动,翻身坐起来。
    慎言并不吃惊,他探身看着刘诩,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映着跳动的烛火,“若属下入不了您眼,属下可为您另臻选佳人。”
    赤|裸裸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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