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摆弄着桌前的鲜花,尹恩惠的电话响了,一看手机屏幕,肖勇的名字赫然于眼前。
其余三人看着尹恩惠,投来不一样的眼色。李丽娜说“接电话啊。”
夏威夷制止道“不要接,你现在已经有梁焌了,而且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干嘛还搭理这样的渣男!”
欧悠佳正经地说“既然已经认定他是渣男,接他的电话,也没什么不妥的。有句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尹恩惠接起电话,说“有什么事,直说。”
“江晓兰醒了,”另一头的肖勇语气平淡,没有悲伤,也没有欣喜,“只不过,她失忆了。”
“呵呵,那真好,这样她就不记得你了。”
“确实,她也记不住那些另她伤心的往事。更不会记得你。”
“那你给我这个电话,想告诉我什么?”尹恩惠语气倔强,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肖勇咳了咳说“我其实想见你,就在今晚,我家。”
“你家?”,尹恩惠心中被撩拨起了大片涟漪,可是,她现在已经答应嫁给梁焌了,不能再这样无休止地与肖勇纠缠下去,“不可能,我已经答应嫁给梁焌了。”
“即便这样,我仍然有机会把你追回来。今晚八点,我在家里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将永远消失在你的生活中。”
啪……
电话被挂断,毫无余地。
尹恩惠愣在那,看着三个闺蜜。
李丽娜好奇地问“恩惠,怎么了?”
“血誓……”,尹恩惠颤抖地嘴唇不由自主地说出这两个字,“他说,如果今晚我不去他家见他,他将会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欧悠佳说“恩惠,记住我说的话,心里有疙瘩的男人即使勉强和你结了婚,也未必是个好丈夫,因为心怀芥蒂的婚姻出轨的概率比正常的婚姻更大。”
欧悠佳即便这么说,可是尹恩惠还是不知道何去何从。
夏威夷叹了口气说“我现在正在考验卓宁宇。我杜绝和他那个……你们懂的,这也就是说,三个月内,他依然对我千依百顺,并且没有出去找女人,我就放心自己嫁对人了。所以说,女人必须要学会自控,面对不确定的事情,千万不要以小博大。”
“我们为何这么缺乏安全感?”尹恩惠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李丽娜说“因为我们女人有安全期,所以对安全这一概念深入骨髓。”
另一边,医院里。
江晓兰躺在床上,头脑一片空白,此时,她是最缺乏安全感的一个人,因为她不知道身边的人,与她有什么样的过往。
这时,李发展进了病房,把鲜花放在桌子上。
江晓兰醒来的时候,李发展就让她在和肖勇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肖勇因此而解放。
他的说辞是,江晓兰并不爱肖勇,只是肖勇不愿意离婚,可是现在,肖勇已经想通了,而神不知鬼不觉中,江晓兰签了字。
李发展告诉江晓兰,自己才是江晓兰爱的人……
江晓兰冷漠地看着眼前的李发展,说道“你来了。”
“是啊,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
“这事我得慢慢想想,毕竟我真的记不得之前发生的任何事了。”
“没问题,你可以想明白,不过,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江晓兰笑了笑,说道“那现在公司的事,是归我的前夫管吗?”
“这个倒没有,他已经把公司所有权转交给我了。”
江晓兰认真地看着他,若有所思,心里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可不可信。不过看他们以前的照片,她可以确定,李发展是一直陪着自己的那个人,这样才让她警觉的自己放松了一些。
李发展的电话响起,是肖勇打来的。
李发展走出病房,接起电话,“喂。”
“李发展,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骗了江晓兰!”
“我怎么骗她了?”
“你编造了弥天大谎,才让江晓兰签字的,对不对?”
李发展冷笑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和江晓兰离婚,不一直都是你的夙愿吗?”
“可是并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另一头的肖勇气急败坏,“你说可以劝服江晓兰,所以我答应把公司交给你,可是没想到,你不是劝服,而是利用!”
“生意人,你应该懂得,什么叫捷径,什么叫避重就轻。”
“可是……”肖勇辞穷,想了一下说,“好吧,你狠,你行。”
然后他挂了电话。
……
上海的十一月阴冷阴冷的,当尹恩惠在家穿上她的开司米羊绒衫的时候,她意识到,她和肖勇已经认识一年多了。
而衣服上有一个小洞!
她知道,这是被虫蛀的,有时爱情也不过如此,当它只是自己的一件不经常可以穿到的应季时装时,搁置久了,也避免不了有破洞的一天。
抓紧着毛衣,尹恩惠无缘无故哭了起来。
这时房门打开,梁焌看到尹恩惠在抽泣,走过来问“怎么了?恩惠。”
尹恩惠抹干眼泪,拿出羊绒衫给梁焌看,笑了笑说“没事的,只是这件衣服被虫啃了,有点怅然若失。”
“就是一件衣服嘛,等过几天逛街我给你再买一件就是了。”
看着梁焌,尹恩惠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欲言又止,可是最后还是说出来了,“梁焌,肖勇回上海了,他今天想见我。”
梁焌听到这样的消息,如醍醐灌顶。
他清了清嗓子说“他……他要见你做什么?”
“只是叙旧而已,”尹恩惠语无伦次,“你没有必要多想。”
“恩惠,我不是想多想,只是……好吧,不说了,那你去见他吧。”
说完之后,梁焌就走去了卧室,尹恩惠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心乱如麻……
而另一头,更加心乱如麻的人是欧悠佳。她回到家后,看到琳姐和郎跃飞坐在沙发上,郎跃飞似是有些尴尬。
而琳姐则看着她问“我已经知道了,你不会生孩子,也完成不了老夫人的遗愿,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算是一个守信用的人,找到了应急预案。不过……”
欧悠佳还没等玲姐把话结了,就立刻抢过话“不论怎样,这是唯一途径,这也是我和郎跃飞自己的事,与其他人无关。”
玲姐摇了摇头,叹息一气,看着她问“你真的信任小捷?”
“难不成我还怀疑跃飞会被她勾走?你也太小看我们跃飞了!”欧悠佳露出一幅不可理喻的嘴脸。
玲姐答“当然不用怀疑,只是……这么一个姑娘,她若是真愿意为郎家传宗接代,我倒觉得不那么简单。”
欧悠佳感觉玲姐总是疑神疑鬼的,再说了,她患有阿兹海默综合征,说难听点,也算半个神志不清的人,她的所有建议都不在欧悠佳考虑范畴之内。
欧悠佳站起身说“就这么决定了,不管怎样,为了这个家,牺牲最大的还是我,不为什么,为的就是我爱跃飞。”
郎跃飞神情复杂地看着欧悠佳,在一旁没有说话,心中有温暖,可是更多的是感觉愧对欧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