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芝嘴上骂她恶趣味，当天晚上就在衣帽间翻起了衣服，边翻还边想，再也不用跑去明珅房间拿衣服，真爽。虽然他上大学后衣柜就只有她在用，但那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只喜欢完全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衣服翻到最后，明芝选了一套护士装。交领白裙，收腰款，长度到大腿中部，去年万圣节时买的，当时因为降温而舍弃，现在穿，正好。
就是质量不怎么样。
明芝皮肤嫩，随便一蹭都要红好半天。曾经她还利用这份敏感让明珅吃了不少瘪，一被他凶她就哭，她一哭沈婷就会骂他，天晓得他不过是轻轻地打了她手臂一下，鬼知道那红印子是怎么跑出来的。所以小时候，明珅总是叫她爱哭鬼，她不服，会回骂他暴力狂。俩人谁也不让谁。
想到明珅，明芝顺手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接得很快：“这么快就花完钱了？”
明芝翻了个白眼，“我是那种挥霍无度的人吗？”
“是。”
“我不是！”明芝大声反驳，“我难道不可以因为想你才给你打电话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而后明芝听到倒水的声音，明珅道：“有事说事。”
真没意思。
明芝瘪下嘴角，也不兜圈子了：“好啦，我就是想说，我这周末去你那边。”
“你又要出去玩？”
明珅声音都变大了。明芝早熟，好奇心重，也玩得开，就喜欢到处跑，年纪不大，夜生活倒是丰富。每次玩到很晚，为了避免沈婷唠叨，她都会到他这边睡，然后第二天吃完午饭再装没事人似的回家。
当然，这中间，不是没有条件。兄妹俩说白了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平日里打打闹闹，私底下却里应外合，知道给对方打掩护，也知道给对方吃甜头。有来有往，才能和谐至今。
“裴丽丽生日啊，我昨天和你说过的。”
“在哪儿？”
“尚川。”
“尚川？”尚川有最低消费门槛，并不是裴丽丽能承受得起的价格。
“有个富二代追她。”明芝点到为止。
明珅跳过话题：“大概几点？”
“结束该两三点了吧。”
“太晚了，不行。”
“……”明芝嫌他婆妈，却撒起娇来，“你不收留我我就只能在外面开房睡了，哥哥，你忍心吗？”
又来这套。
明珅吐出一口气，妥协道：“最晚给你留门到一点。”
就知道。
明芝笑了，“那就谢谢哥哥啦。”
*
转眼就是周六。和沈婷说好要在明珅那儿过夜，明芝拎着个大包就出了门。
她要去找裴丽丽。
化妆，换装，这些事情，都不好在沈婷跟前做。沈婷不喜欢她这样。沈婷喜欢的，是她乖巧懂事的那一面。
“去金阳小区。”
车程三公里。明芝付了钱，进小区后拦下一个路人问路才找到裴丽丽的住处。
裴丽丽不是本地人，几年前她只身过来这边上学，受家里安排借宿在她的伯伯家，管一日三餐，同时也管她学习。只是她伯伯不太喜欢家里来外人，明芝也就来找过她两次，每次来，都会在小区里晕头转向。
“你伯伯几点回来？”明芝问裴丽丽。
“要晚上呢，说是工厂那边临时有事要处理。”
“你弟呢？”
“跟我伯母出去了，至少也得八点以后才回来。”
那时间还来得及。
明芝哦了一声，专心涂指甲，又问起裴丽丽那富二代的事。
提到这个，裴丽丽故作老成地笑了笑：“他要追我就追咯，关我什么事？”
“美得你。”这人只在明珅面前怂，对别人，她一向应付得游刃有余。明芝轻哼：“他今晚也在？”
“在。”裴丽丽想到什么，“哦对，我之前说的那个极品，就是他的朋友。”
明芝蹙眉：“极品极品，极品没名字吗？”
裴丽丽冲涂好的指甲吹气，腮帮子鼓起来，“有啊。”
“叫什么？”
“季清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