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就没怎么见着这位不苟言笑的将军,嬷嬷乙不禁心慌意乱起来。她赶紧伸手扯了扯嬷嬷甲的衣袖,示意她情况有变。
嬷嬷甲也随即留意到了白九辞的身影,不过,她要比她的同僚镇定一些,这就低声说道:“怕什么,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将军不可能知道。他要是真过来了,你我推说姑娘正在研习男女之事便是。”
嬷嬷乙一听这话,霎时镇静了些许,可一颗心还是在胸膛里怦怦直跳——毕竟,她们今晚的所作所为,乃是上头越过他们的大将,擅自下达的密令啊!
揣着颗七上八下的心,嬷嬷乙还真就目睹了男子渐行渐近的情景。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顾不得苦着脸抱怨几句,她就不得不恢复了一脸淡定,和嬷嬷甲一道向白九辞福了一福。
“那个姑娘怎么样了?”然而,让两人皆始料未及的是,来人一张嘴竟问了这么一句,使得她二人不约而同地愣了愣。
素来待人冷淡、不问世事的大将军,居然特地跑来关心那丫头?要知道,这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有关那丫头的事儿,基本都是李副将和赵副将给安排的呀,将军几乎是不过问的,这么这会儿忽然就……
疑惑归疑惑,头脑冷静的嬷嬷甲还是面不改色地回答说:“回将军的话,慈姑娘正在房中学习床笫之事,她害羞,怕有人突然闯进去,所以央求奴婢们在外头替她把守着。”
寥寥数语,在情在理,无懈可击。
白九辞并没有起疑,只略作颔首,便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他背过身去的一刹那,屋子里冷不防传出了少女软绵绵的一声惊呼。
“不!不要……唔——放开我……你放开我!”
7.芙蓉帐暖
白九辞一下子顿住了身子,转过头去,看着背后的房门。
须臾,他眸光一转,瞧了瞧立在左侧的嬷嬷乙,敏锐地捕捉到了其眼底闪过的慌张。
他转回身子,又看向另一侧的嬷嬷甲,见她仍是面无表情的,反倒生出了几分疑心。
白九辞也不多话,作势就要越过两个妇人,径直往屋子里去。
“将军!”岂料俩嬷嬷冷不丁一左一右跪了下来,仰着脸叫住了他,“将军,慈姑娘脸皮薄,将军此刻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可惜,嬷嬷甲情急之下的一番劝言,反倒叫白九辞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不再理会两个跪在地上的妇人,他二话不说就迈开长腿,不消片刻,便用力推开了屋门。
待他匆匆而入后,果不其然就见一个男人已将自己脱得只剩一条亵(和谐)裤,正压着床幔里的姑娘,意图一亲芳泽。
“你在做什么?”白九辞也不晓得怎么搞的,一股子燥火忽就涌了上来,嘴上更是冷冰冰地扔出这样一句话。
床上的男人听得一愣,还想着难不成是自个儿幻听了,回头去看的他就吓得软了身下那货。他忙不迭抓起了自个儿的衣裳,翻身跌下床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跪倒在来人的身前。
完了完了……他会不会被将军当成是色(和谐)胆包天的淫(和谐)贼,然后跟前些天那四个蠢货一样,就地处决了?!
思绪因惊慌而陷入混乱,男人竟然都忘记要开口辩解。直到白九辞耐着性子问他怎么回事,他才咽了口唾沫,慢慢缓过劲儿来。
“将军,属下,属下……”
“说实话。”
惜字如金的冷言冷语,叫地上的男人猛打了一个激灵。
“回!回禀将军!属下,属下是奉了李副将的命,来……来同这位姑娘圆(和谐)房,教……教她男女之事的!”
对不住啊李副将!将军黑起脸来太可怕!属下实在是不想还没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就先被当成淫(和谐)棍给“咔嚓”了呀!
男人仓皇不安之际,白九辞业已敛起了双眉。
信天……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满面冷色:“出去,自领三十军棍。”
“是!是!”男人赶忙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屋子。
而这个时候,意识已然越发模糊的少女正在床上拼命磨蹭着自个儿的身子。
白九辞蹙眉看了她两眼,就别过脸去,注目于不知何时已侯在屋内的两个嬷嬷。
“解药呢?”他沉着脸问她们。
“回将军的话,奴婢们没有解药。”
“去把李副将找来。”
白九辞面沉如水地说罢,却迟迟不见两人领命而去。他刚要开口再出一语,就见两个嬷嬷相继冲他跪了下来。
“将军,奴婢斗胆禀告,这媚(和谐)药是无药可解的,即便您把李副将叫来了,也是无济于事。”
他听嬷嬷甲语速稍快地禀告,脸色免不了又往下沉了三分。
“将军,李副将出此下策,也是为了整个曙山城的六千条人命着想,还请将军您……成全。”
语毕,两个嬷嬷已然一前一后俯下身子,对着他磕了个响头。
白九辞面色不霁地俯视着两颗黑乎乎的脑袋,半晌也不吭声。
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两个妇孺之辈都心知肚明,他身为曙山城一战的将领,又岂会不明?只是……
他回头凝眸于那业已神志不清的少女,心下忽有一念渐渐成型。
“将军,时不我待,您要打要罚都可,但是,这姑娘若是不与男子交(和谐)合,至多半个时辰,便会血脉(和谐)偾(和谐)张而亡。事已至此,奴婢们恳求将军,以大局为重,让人破了慈姑娘的身子吧!”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