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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老太太都没脸再说什么,几个小厮送下去,永宁候府连个波浪都没起来。而他宠爱的那两个徐家少爷,却在几日后被人发现偷拿老太太房里头的首饰,当场被抓了个正着,就是老太太有心庇护,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只好任由冯氏将人送了回去。
    ☆、长大
    经此一事,老太太再一次成功的病倒了,不过这位老太太三天一小病,九天一大病的,永宁候府上上下下其实都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冯氏面子功夫做得好,每次都是轰轰烈烈的去请太医,配上一大堆的珍贵药材,松寿院里头的药味就没有断过。
    经常闹这么一出,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永宁候府的老太太身体多么虚弱,而知道的人家,也看不惯这位老太太这般的闹腾,虽然是娘家,但徐家如今什么样子谁还不知道。永宁候并不是不念旧情的人,对姑姑家里头多有照顾,可情分这东西,最抵不住日日夜夜的消耗。
    故而这次知道老太太又病了,就是自己的亲爹,永宁候也忍不住有些不耐烦起来,朝堂的事情已经让她心烦,如今皇上年纪愈大,手底下的皇女们却一个个长大了,正是波荡起伏的时候。幸而冯氏不是个让他操心的,偏偏老太太却不知道体谅一番自己这个当女儿的。
    抱着这样的心思,永宁候往松寿院走了几次,见老太太虽然躺在床上,脸色却还是红润,拉着她话里话外都是抱怨冯氏,责怪几个孙女婿的话,心中便已经明了。当初她还年轻的时候,确实是因为老太太的话责怪过冯氏,但多年过去,眼睛却看得更加明白了。
    永宁候是个孝顺的,但却并不愚孝,所以老太太的话她也就听着,但走出松寿院的门便抛到了脑后。老太太是他亲爹,她自然不能拿他怎么办,可徐家那边却不同,原本看着几个外甥女或许可以拉扯一把,如今她也没这个心情了。
    老太太和那位舅太太若是知道,自己的一番作为将永宁候的提拔作弄完了,恐怕会后悔莫及。只是这会儿,老太太只是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偏偏不要那些小厮老爹伺候,只认着冯氏一个人,偶尔捎带几个孙女婿,偏要他们亲手伺候。
    冯氏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怨言,事事亲力亲为,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每次喂药都是细心一小勺一小勺的,差点没把老太太给苦死。有时候挨了责骂,这位也照旧是笑盈盈的,似乎并不把老太太的态度放在心上。
    几次下来,老太太没能折磨到冯氏,倒是把自己气得够呛,原本的装病如今也真了几分,只好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这般对决,几位孙女婿看在眼中,对自家公公再一次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是三太太也不敢瞎咋呼了,冯氏可跟老太太不同,真要收拾他们的话,绝对让人抓不到任何的把柄。
    事实上,在永宁候以及几个女儿的眼中,冯氏面对老太太的时候,一直都是被欺负,很委屈的角色。明朝以孝为治国之本,固然公公有什么不对的,吃亏的也都是女婿。这一日永宁候进来,便瞧见冯氏略显憔悴的模样,心中也忍不住责怪起老太太来,难得温情的握住他的手安慰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冯氏微微一笑,他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从来不在丈夫和女儿面前抱怨老太太,后宅的事情,这些女人永远都不会懂。“有什么好辛苦的,又不是都要我上手去做。”
    永宁候一听,更觉得这个妻子是个难得贤良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冯氏虽然早就是百炼成钢,但听着妻主这话,还是忍不住有些感动,委屈,当年他刚嫁进门的时候那才叫委屈。如今老太太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瞎咋呼罢了。“这些都是当晚辈应该的,老太太如今发了话,倒是不需我们过去了。”
    永宁候也知道这事儿,到底是自己亲爹,她也不好多说,只是笑着说道:“前几日下面送了套琉璃水晶盏过来,我瞧着倒是有些新奇,待会儿让人给你送来,平常没事摆弄摆弄倒是也能打发时间。”
    冯氏听了倒是露出笑容,笑着说道:“如此奴家便多谢妻主了。”
    用好东西补偿了嫡夫君,永宁候心情也好了一些,倒是有心情逗弄小女儿,临了又问道:“香儿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
    当时二少爷出嫁的时候,永宁候可是问都没问,可见她心里头,对几个庶出的女子也并不看重。也是,明朝重嫡轻庶,她之前便有两个嫡女一个嫡子,那几个叔爹小侍也不是受宠的,自然少有想起的时候。
    提到这个,冯氏倒是露出满意的笑容来:“老大家的是个妥帖的性子,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再看看,便不会有什么差错。”
    永宁候也点了点头,要知道侯府的嫡子出嫁,最高可以送六十四抬的嫁妆,比庶子高了整整一倍,也就是差了皇家一筹罢了,其中要准备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少。
    孔尚瑾有些无聊的玩弄自己的手指头,想着之前听到自家大姐夫念的陪嫁单子,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孔尚矜出嫁的时候,那些嫁妆还真的是小打小闹,重头戏在这儿呢,孔尚香的嫁妆,绝对不是旁人可比的。
    不说明面上侯府出的银子,就是孔尚矜的两倍有余,就是冯氏私底下添补的那些,也不是小数目。冯氏手底下有一个胭脂铺子,每月的进项据说都是按千两来算,就这么轻飘飘的给了自家儿子。
    而添妆的时候,三位太太更是出了次血,知道这位小叔子跟前头那位可大有不同,光看三太太送出来的那套头面,恐怕没有一千两也下不来,更别说大太太二太太了,送出来的只有更好。
    这年头,嫁妆就是男儿的一半底气,冯氏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然舍不得委屈了他。严家虽然不是豪富之家,却有着百年底蕴,恐怕家底也不薄。儿子嫁过去就是长子嫡夫君,若是没有重量级的嫁妆,将来恐怕压不住下面的妹夫。
    既然冯氏摆明了要给儿子做脸,大太太自然不会跟他过不去。嫁妆就算是多,又能多到哪里去,公中要出的份额是定死的,其余要添补的,他一个当姐夫的,不看太太的面子也该多多上心。
    少了老太太在里头折腾,永宁候府上上下下,全心全意为孔尚香的亲事忙碌起来,就是一向心平的王小侍,想到之前孔尚矜出嫁的模样,心中也免不得有些酸溜溜的,最后却只能叹了口气,这些怪得了谁呢,如果托身到太太的肚皮里头,恐怕自家儿子也能这般风风光光的。
    虽然已经娶了三个女婿,嫁了两个儿子,但这一次冯氏还是总也放心不下,时不时找来大太太问问,生怕哪里忘记了,到时候给儿子丢人。何老爹看在眼中,这一日便忍不住打趣道:“太太这般辛苦,三少爷若是知道,怕是要心疼了。”
    冯氏等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我仅有这么个儿子,能不细心为他打算,哎,陪房的人你看的怎么样了?”
    何老爹连忙说道:“太太难道还不放心老奴,早就挑好了,您看看这些人可好。”
    冯氏接过单子细细看起来,上头不但写了陪嫁过去的人,连带着这些人家里头是什么情况,在永宁候府有没有亲人都写的清清楚楚,不得不说,何老爹一直都是个稳妥的。
    冯氏看完之后,又说了几个人,才道:“香儿是个没心眼的,陪嫁的小厮就得好好看,若是那些个想要做夭的,早早的打发出去。”
    何老爹倒是笑着说道:“太太看重的那几个,都是老实稳重的,再说了,就算是将来有了自己的心思,家里头老娘老爹都在永宁候府呢,还怕收拾不了他们。”
    冯氏点了点头,心中叹了口气,自己为了儿子千万筹划,只盼着将来他能够顺顺美美的。
    倒不是冯氏以己度人,而是多少勋贵世家,出嫁的儿子就在通房小侍手里头吃亏。陪嫁小厮做夭的虽然少一些,但也不是没有。虽然明朝重视嫡出,但总挡不住有心人的眼。一些大家出生的公子少爷,心高气傲不知道低头,倒是让一些惯会伏小做低的小子钻了空子。家里头的女人即使不敢宠妾灭夫,但一个受宠的主夫和不受宠的,差别大了去了。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冯氏如今就是这样的心态,只是他再挂心,儿子总也不能一辈子养在家中。这一次孔尚瑾倒是能看一眼婚礼的样子,她如今已经大了一些,又是嫡亲的妹子,便由奶爹带着出来转悠了一圈。
    当然,所谓的转悠也只能在内堂,被一群太太少爷亲亲抱抱,倒是让孔尚瑾不胜其烦,如果不是收到了一大堆的见面礼,恐怕这孩子就要翻脸了。
    婴儿的时期,在孔尚瑾看来是漫漫无期的,但在大人的眼中,只怕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当初的小肉团子,如今便能跑能跳了。
    这一日冯氏错眼一看,只见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上,自家小女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朝着自己看来,开口叫了一声爹,就跌跌撞撞的朝着他扑过来。
    冯氏又喜又惊,等孔尚瑾安安稳稳的扑到他怀中,搂着他的脖子一声声叫着爹爹,顿时又觉得满腔柔情,恨不得将孩子揉在怀中。
    ☆、天生神力?
    “小四会走了?”刚刚下朝的永宁候听说了这个消息,连朝服都没换便急急忙忙的走来,不得不说,在孔尚瑾的刻意讨好下,不管冯氏还是永宁候,都是把她疼到了心坎儿里头去。原本就是嫡幼女,偏偏还是这般乖巧体贴人的性子,让人不得不爱。
    冯氏也是满脸笑容,瞧她这模样倒是嗔了一句:“侯爷怎么满头大汗的,快坐下来喝口水。”
    永宁候也是笑,接过小厮手中的茶杯喝了几口,才笑着问道:“真的会走了?”
    也不怪永宁候激动,她家小女儿看着是个机灵的,一点点大小就知道看人眼色,平常说话做事体贴的很,偏偏却不爱走路,如今已经一周岁多,把人放到地毯上,照旧是四肢齐动的爬行,害的冯氏和她都有些担心,怕这孩子有个什么不能。
    永宁候夫妻俩却不知道,孔尚瑾那是锻炼自己的手脚呢,就她这么巴掌点大,说话也说不灵清,早早的走路也没啥作用,走两步还得踉跄一下呢,再说了,小孩走路太早,其实对骨骼的发育没啥好处,还不如到处爬爬,那才是全身运动。
    如果不是偶尔听见冯氏担心的话,孔尚瑾还不会想到,自己一直不走路,倒是快成了夫妻俩的心病,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等亲自给永宁候擦了擦汗,冯氏才笑着让人把孩子抱到门口处放下,一边拿着她最喜欢的一直布老虎逗弄:“小四儿,快到爹爹这儿来。”
    永宁候笑着拿过他手中的布老虎,也露出一个笑容来:“小四,到娘这边来。”
    孔尚瑾早就习惯彩衣娱亲了,当下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迈着小步子朝着永宁候的方向走去,因为她如今已经超过一周岁,走起来倒是比一般刚刚会走路的小婴儿更加稳当一些。等扑到自家老娘的怀中,孔尚瑾便抓住她的衣襟叫道:“娘,娘。”
    永宁候顿时笑得眯起了眼睛,一把将孩子抱在怀中,如果不是她一向为人古板严肃,恐怕这会儿要喜爱的亲香几口了,但就是这样,眼中的赞赏也是挡不住的,若是前头几个女儿知道,小四儿走几步路就能得到这位严母的夸赞,恐怕要生出几分嫉妒之心了。
    “乖。”永宁候抱着孩子,朝着冯氏说道,“早就跟你说过不用担心,如今可不就会走了,瞧着还十分稳当,女孩子原本走路晚些,也是有的。”
    冯氏自然也不在意她似真似假的埋怨,暗道那时候也不知道谁整夜的睡不着觉,就怕小四真有什么事情:“我瞧着也是,看来咱们小四是个大器晚成的。”
    孔尚瑾咧开无齿笑容,跟着一起开心起来。在还是小婴儿的时候,她无数次的想过,自己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但到底也没有个定心。只是过于早慧却不是什么好事情,别说她原本也不算什么天纵英才,就是真有那个本事,出头椽子也不是好当的。所以一直以来,孔尚瑾不过是表现的比一般的小婴儿略微懂事一些罢了。
    冯氏今日心情真是舒爽的不得了,瞧着母女俩的模样,又说道:“侯爷还不知道吧,香儿刚刚传信回来,说已经有了身孕,如今都三个月了,这孩子倒是瞒得紧,怕前头不太稳当,等出了三个月才回家报信。”
    孔尚香去年年底出嫁,到现在才将将半年,如今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可见在严家过的着实不错。再有一个,他若是能早早的生下嫡长女,凭着永宁候家的权势,当家主君的位置就能是稳稳当当的。
    男儿嫁人,什么妻主的宠爱,娘家的权势都是其次,最最重要的就是能生下女儿来,不仅要生,还要生的多,女儿越多底气就越大。这样将来就算是犯了错,家里头看在嫡出女儿的份上,也得宽容几分不是。
    永宁候听了果然也是高兴,知道冯氏肯定早早的打发人送了礼过去,又问道:“怎么不亲自去看看?”
    冯氏却暗道女人不知后宅的事情,自家儿子刚刚回来报信,自己便急匆匆的过去,岂不是让亲家老太太觉得,自己是不放心他照顾自家儿子。
    冯氏只把话题岔开,笑着说道:“等过些时日便去。侯爷,倒是小四一日日大了,周岁的时候她抓了论语,是不是早些找个人来启蒙。”
    世家里头,孩童多是三岁开始启蒙,五岁便开始正式上学。
    永宁候一听,倒是真起了心思,家里头三个女儿,老大老三都不爱读书,老二倒是会读书,但不把心思用在正经东西上,天天在那里讲究什么诗词歌赋有个屁用,科举一年年的考,一年年的落地,最后索性也不去了,还说什么视功名利禄如粪土。
    永宁候原本也已经放下了让女儿读书的主意,只把心思放到孙女辈身上,老大家的珏儿也有几分天分。谁知道嫡幼女倒是抓到了书本,如今看着也是伶俐的,倒是也不能浪费了去:“等她满三岁,便由本侯亲自启蒙吧。”
    冯氏听完便露出笑容来:“侯爷愿意教导,自然是再好没有的。”冯氏宠爱幼女,却知道自己跟侯爷的年纪都大了,总不可能护着嫡幼女一辈子,将来他们两个老的蹬腿一去,永宁候府就得分家,固然老大能看顾一些,但总有不及的时候。
    父母之爱儿,则为之计深远。冯氏便是这般,早早的为了小女儿打算起来,想要能够一辈子过得好,就得自己有些本事。女儿跟儿子不同,将来是要撑起一个门厅的。所以冯氏虽然心疼,但想到小女儿既不能承爵,又不能带走太多的家产,便希望她至少能够好好读书,将来侯爷再运作一番,不愁没有个官职在身。
    孔尚瑾可不知道冯氏为自己操心到那么遥远的事情,最近她有一些烦恼,烦恼的主要原因是,作为小小的幼儿,满了周岁的自己,居然力气出奇的大。
    最开始发现这件事情的人是奶爹,那时候孔尚瑾还是个只会吃奶的小屁孩,奶爹暗暗觉得,自家小姐吃奶的力气也太大了一些,有时候一趟下来,他便觉得胸口被扯得厉害。
    只是这些话,奶爹也不敢跟旁人说,一来是疼的地方在那儿,实在不好开口,二来也是,有关小姐不好的话,若是被冯氏听到了耳中,怕自己也没有个好的。再说了,小孩知道什么力气,不过是使劲嘬罢了。后来孔尚瑾发现奶爹胸口青紫一片,深深觉得自己扮演小婴儿太投入了,居然把人折腾成这样,便有意识的收敛了一些,奶爹自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而第二个有感觉的,却是贴身照顾孔尚瑾的春兰,自从被冯氏派到四小姐身边,春兰便一心一意的照顾这位小姐,平常几乎除了喂奶的事情,样样都是亲力亲为,生怕小姐有哪里不好。有一次给小婴儿换尿布呢,孔尚瑾被弄的有些发痒,下意识的蹬了一下小腿,却把春兰踹了一个正着,差点没直接仰倒。
    那一次春兰的手臂青紫了一片,虽说如此,但春兰听老一辈说过,小孩儿的力气其实很大,有时候能把人的头皮都扯下来。他到底是没养过孩子的少年郎,还当是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小姐呢。
    这样的事情屡有发生,春兰那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不知道如何对冯氏开口。毕竟被还是婴儿的小姐踹了一脚,打了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虽然有些发疼,却没有大干系。贸贸然的告诉太太,反倒像是背后告状似的,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就这样,小婴儿的异常便一点点隐瞒下来。慢慢的孔尚瑾自己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在她能够到处乱爬之后,你见过有小婴儿一把就扯烂了布老虎吗,虽然是锦缎做的,但永宁候家给她玩的,可不是什么次品货。
    孔尚瑾趁着人不注意,试过偷偷用手却打桌子腿,最后她的手红了一块,那红木做的桌腿却裂开了,虽然没直接倒下,但也证明,她现在的力气可不是小婴儿能有的。
    有了这次的事情,孔尚瑾便不敢露出分毫来,生怕别人看出不对。
    天生神力,也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问题,还是她穿越之后的附带品。幸好力气这东西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孔尚瑾平常注意一些,这半年来便没有露出痕迹。
    只可惜当婴儿久了,孔尚瑾的谨慎也少了多半,这日被永宁候抱着共享天伦之乐,冯氏拿着小球给她扔着玩,不知怎么就把一个九连环递给了她。
    孔尚瑾还没反应过来,那玉质的九连环就被刷的扔了出去,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却是九连环直接砸中了旁边的一个景泰蓝花瓶,里头还插着几朵亭亭玉立的荷花,如今花花水水的铺了一地。
    冯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了看那距离,与永宁候对视一眼,才淡淡说道:“让人进来收拾了。”
    等收拾好东西,冯氏才打发了下人出去,不知想到什么,又把一个玉质的环形玉佩塞进孔尚瑾的手中,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小四,使劲扔,让爹看看你能扔多远。”
    孔尚瑾见父母脸上都只有惊讶,心中松了口气,知道这事情瞒不住,索性全力扔了过去,谁知道那玉环直接砸到了紧闭的大门上,啪的一声又落到了地毯上,直接成了八瓣儿。
    没等孔尚瑾可惜,永宁候已经把孩子放到身前,大笑出声:“我儿好力气。”
    冯氏眼中也带着几分笑容,随即收敛了一些说道:“只是这事儿,倒是不好让人传出去。”
    永宁候原本高兴的很,听见这话倒是略略沉吟,点头说道:“也是,如今朝上乱的很,天生神力固然好,若是被上头知道,怕是要生出什么事情来。”
    冯氏微微一笑,将孩子抱在怀中,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道:“没想到,先侯爷的本事,公公、侯爷,甚至几个孩子都没有,倒是传到了小四身上。”
    永宁候是先侯爷一手带大的,对已经过世的爷爷尽是孺慕之情,如今看着小女儿更是喜爱,又说道:“以后要烦太太看顾一些。”
    冯氏自然答应下来,倒是孔尚瑾有些发愣,感情天生神力什么的,跟她穿越没半点关系,这是人家家传的,只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去世的太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唔,不过想想,这个技能十分无用,作为一个世家子弟,力气大真还不如一个会读书的脑袋瓜来得好用呢。唯一带来的影响大概就是,永宁候已经开始为她寻找能够教导武艺的老师了。
    ☆、冯庆
    永宁候当年能够发家,靠的就是先侯爷的一身神力,据说这位先侯爷出生之后就露出端倪,早先表现在肚子大,吃的多,可没少给那个原本就不宽裕的家庭带来麻烦。等他长大了一些,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先侯爷索性就从了军,靠着一身力气,渐渐的建立了一番功业。
    先侯爷的力气,那是太祖皇帝都亲口夸赞过的,称他为明朝第一勇将,当年明朝初立,有边境小国还想来讨便宜,带来的大力士就是被先侯爷揍趴下。只可惜这份力气,从永宁候父亲这一代,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永宁候是先侯爷一手带大的,对这位老祖母满是孺慕,自然而然的,对出现了这种神力的小女儿也更加高看一份。只可惜,如今是太平年间,他也并不是如今皇帝的亲信,再有一个就是,皇子们一个个大了,若是小女儿天生神力的事情传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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