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这边结束,他还是先去问问怎么同时控制精神体和本体吧。
横跨一小半修仙界的清化之巅,劫云滚滚聚拢,形成的黑云浓雾覆盖到整个清化之巅,兽叫狂吠声此起彼伏,声势浩大。
透彻到无悲无喜的赤瞳聚集在灵力波动最大的那处,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六重天劫。
好比人类修士对修为的分阶,雷劫也有从雷劫到九重天劫的划分,其中每一阶段分为最低限度的雷劫和强化版的天劫,只差一个字,但渡劫难度几乎攀升了一个大阶段。渡劫成功的难度更大,但相对的往后获得到天道祝福也会远远甩雷劫一个大跨度,做到真真正正的同阶压制。
但修仙界对此几乎不知,统一成为雷劫便是了。
雷劫与天劫除了强度不同,最大的区别便是雷劫可以在短时间内一次性落下,而强度更大的天劫往往会为让渡劫者更多的时间调整准备,每一次下劈雷劫的时间短则相隔数个时辰,长则数日。长时间处于极限情况,对渡劫者的心理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至于影响多大,就不是云知染需要掌握的东西了。
天劫有时间间隔,方便云知染随时回去关注大冤种倒是真的。
“轰隆——!”
……
“醒了?”
云知染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回了一次上界,身上的真气恢复不少。云知染抖了抖身子稍作活动,全身的毛毛都看起来更加健康富有光泽了。
伸完懒腰,云知染才歪着脑袋靠近了桌上的阵法边缘,刚刚运动完的大长耳朵忍不住又做了两下伸展运动。
江丛靡笑了:“据说是可以跨物种进行传音,但需要双方自愿。”
云知染一睡半个时辰,期间江丛靡收到了之翼的传音和阵法。之翼磕磕绊绊画了几次才成的古籍阵法,江丛靡瞄了一眼便记下成功重现。亏得江丛靡有自知之明,等之翼离开之后才动手画,否则一个筑基都不稳的修士轻轻松松重现元婴期阵法的场面实在太过惊为天人。
“兔儿,你可愿——”
啪叽。
阵法原先散发的微光陡然耀眼了五个度。
长耳朵一下拍进阵法,动作干脆,意向坚定。
云知染动作之快,果决到把江丛靡打了一个午睡时间的腹稿全部送诸东流——虽然江丛靡的确求之不得。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江丛靡享受着甜蜜的无奈,紧跟着伸手探进阵法。
刺眼的光芒亮了小小一下,灵力的波动连带着阵法小时的无影无踪,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这就算……成功了?”
什么都没感觉到改变的云知染歪了歪脑袋。他看到阵法的那刻脑海中会自动浮现阵法的用处,但介于实际使用次数为零,所以阵法怎么用、用起来是什么感觉,对他而言都十分新鲜。
脑内清晰地传来清朗软糯的少年音,懵懵懂懂的,和本体一样可爱。
冒出可爱这个形容词时,江丛靡自己都产生了怀疑,可他再找不到更恰当的词语替换,就好像理所当然。
“嗯,成功了。”
江丛靡忍不住揉了揉兔兔脑袋,隐隐约约地,他能够听见十分轻微的呼噜噜的可爱声音。
几次的摸索下来,如今的江丛靡对待毛绒绒的手上功夫称得上一绝——当然了,是云知染限定。
“好神奇!”
长耳朵滞在空中,下上扑腾了两下,高兴的模样显而易见。
大冤种真的听到他说话了!
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词,江丛靡的表情突然微妙起来,挑眉道:“你喊我什么?”
“大……呃。”
风赦说从他们的角度而言,大冤种这个词虽然极度适配气运之子,但在人类之间大冤种这个形容偏贬义。
上下扑腾的耳朵僵硬在半空,小脑袋左右转动,眼神飘忽,全身上下每根毛毛都好像想在极力掩饰什么。
“江——”
“江丛靡。”
江丛靡没和小家伙计较乱给他取代称的账,不轻不重地点了点云知染的眉心,云知染下意识闭上眼睛,感觉到江丛靡轻柔的动作才逐渐睁眼。
江丛靡…但他记得当时说的不是这个名字呀?
云知染的迷惑侧面证明了江丛靡说的每句话都有听进去,头一次被人珍视到这种地步,江丛靡含笑的眉眼中包含着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但也意外地很简单。
他找到这一世活着的意义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江丛靡一点都不想听见小家伙喊他随口一编的名字。他不能确定曾经的自己给现在的修仙界留下了多少传言,就算是为了保护小家伙,身份的认领必须慎重又慎重。
云知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记住啦!”
提到名字,江丛靡的神色突然微妙起来:“你之前说过…你有名字。”
“嗯!”不同于江丛靡呈下坡趋势发展的心情,云知染重心后移蹲坐在桌上,一双大耳朵紧贴身躯,乖巧中透露出几分骄傲的模样。
“我叫云知染,是我自己取的!”
天道没有名字,云知染在很久之前一直被上界的众仙喊兔兔,就像上仙们诸所周知的名号一样,实际上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也是一年又一年,飞升到上界的人类修士越来越少,云知染不得已去查探情况时和人类接触,才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