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人员敲门之时,黎苡沫用力将手抽出来,神色并未因对方发自内心的剖白有所动容。
她整了整被弄皱的裙角,迅速女人拉开距离,唇边一贯的笑容显得客气又疏离,“慢走不送。”
可她还是低估了秦霂如牛皮糖般难缠的程度。
alpha虽然暂时离开,可接下来的两天,对方在她身边出现的频率愈发频繁,甚至是光明正大的跟着她。偏偏又保持着一定距离,没有再动手动脚,倒是令她不好赶人。
情况陷入僵局时,她的发情期因一场意外突然提前。
……
“沫沫,这个项目我安排给邱副总接手,就是因为谈成的希望很小,你怎么——”
“妈,我这次来,就是有至少九成的把握。”
黎苡沫咬着唇,眸底一闪而过不甘,很快又恢复往日的柔和,甚至主动安慰对方让其宽心,“放心吧,妈,我过不了几天就会回去。之后,再也不擅自行动了。”
“你这孩子……主要是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们实在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这也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对面又不放心地叮嘱好几句,才堪堪挂断电话。黎苡沫倚在栏杆边,任忙音在耳边响了许久,双眸怔怔盯着天边自由翱翔的水鸟,仿佛心神随之离开这艘看似奢华实则腐朽不堪的游艇。
经过她锲而不舍的交涉,主办方确实很感兴趣她开出的条件,不过依然对她omega的身份表现出极大质疑。她知道这是对方借着谈判施加心理压力、逼她进一步让利的手段。表面上,她装着不在乎,可明里暗里的歧视让她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纵然内心厌恶达到顶峰,她给家人向来是报喜不报忧。
轻轻呼出一口气,黎苡沫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天空已然恢复蓝蒙蒙一片,海鸟不知所踪。
“不好!快开启隔离舱!”
不远处吵吵闹闹的声音令她收回思绪,定睛向下层看去,只见一个alpha被一群人按着,旁边穿白大褂的医生正艰难地将针管插入其不时挣扎的手臂中。好几次,针尖戳偏,扎出个窟窿,血浆让信息素愈发浓郁。
朗姆酒味涌入鼻腔的刹那,她白了脸色,连忙转身往客舱里走。
颈后热的发疼,腺体急切地想要冲破抑制贴的束缚,压抑许久的信息素呼啸着冲上脑海,令她眼前开始浮现明暗不定的黑白残影。
在她试图抓住些什么稳住摇晃的身形时,腰肢忽然被搂住,青苹果的气味强势地把陌生alpha信息素隔开。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女人见她有些神志不清,索性把她抱起来,警告地用目光逼退心怀不轨者,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
“唔……放开……”
黎苡沫知道是秦霂,从对方接近她那一刻便已然知晓。
熟悉的信息素、熟悉的语气,还有把她按到床上的动作。此刻的她,就仿佛案板上摊开的鱼肉,任由alpha宰割。哪怕要永久标记,被发情期裹挟的她也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
抑制贴被揭掉丢到地上,alpha的虎牙在她轻微的啜泣声中慢慢咬下,像吃到一块美味的小蛋糕,将她散发着桃子味的腺体叼入口中,舌尖眷恋地舔弄。想看更多好书就到:wanben ge.n et
“只是临时标记。”女人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松口,揪出几张纸,无措地为她擦眼泪,“沫沫,我刚刚弄疼你了?”
心下没来由升起一股名为恼火的情绪,黎苡沫泪眼朦胧地望着面前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张嘴在其手上重重咬了一口,哽咽道,“秦霂,我们之间再无关系,你不用故意装出这副样子给我看。”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不是没有听说秦霂在这两年多一直寻找自己,相反,身边人甚至告诉她对方是疯了一样的搜寻。她只是想不明白:如果对方心里真的有她,为什么要作践她整整五年,非要等她说离婚时才“浪子回头”?
况且,秦霂骗过她太多次,她根本分不清对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或者,这份对她的耐心暗中标有时限,很快就会过期。
“以前的事是我不好。”女人继续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难得耐心哄她,“沫沫,你可以把我当缓解发情期的按摩棒用,我不介意的。”
“……”黎苡沫因她堂而皇之的无耻言论而一时语塞,可在伸手摸到颈后被咬出小口的腺体时,这份无语化作唇边的一抹冷笑,“好啊,做吧。”
“??”alpha似是没料到她会干脆应下,愣在那。
黎苡沫脱下连衣裙,解开内衣扣,余光瞥见对方直勾勾望向自己的眼神,素来温柔的语气夹杂着怠倦,“你不脱吗。”
……
秦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绑在床头,用的还是刚脱下来的皮带。可是,在香甜诱人的桃子味信息素蛊惑下,她就是莫名其妙着了道,只想让她的omega消气。
“沫沫,我……唔。”
黎苡沫在酒店的手帕与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中纠结了几秒,将后者塞入女人嘴里,阻止其喋喋不休。
她打开衣柜,随意取出件alpha的西装外套遮住春光。剪裁合适的衣服罩在omega纤细的骨架上显得格外宽大,下摆几乎盖住大腿根,将遮未遮反倒多了分不自知的诱惑。
没再穿别的,黎苡沫拢了拢衣服,目光无意中扫过前妻的脸,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双腿。眸中翻涌的晦暗神色她很熟悉,名为欲望。
没有理会,她走到床尾坐下,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
她知道秦霂一直都有随身带烟的习惯。过去两人生活在一起时,如果发现烟盒空了,她会悄悄放一盒新的。当然,如果那段时间alpha总是抽,她会把里面的烟取出来几支,迂回地遏制一下频率。
“啪。”
火光燃起,淡淡薄荷味在口中绽开,驱散了过分浓郁的信息素气味,也让她混沌的脑海愈发清醒。
“谢谢秦总的临时标记,我现在感觉好许多。”
黎苡沫没有去管因为“秦总”这个疏远称呼而不断挣扎的alpha,自顾自地望着面前溃散的烟雾发呆。片刻,她轻轻开口:
“我这两年多没有被alpha标记的原因不是对你心存留恋,只是因为我讨厌alpha,更讨厌与alpha做爱。有的时候因工作原因与别人待的时间久了,不管身上有没有沾染信息素,我回家第一件事必然是把自己清理干净。”
“那种感觉你不会明白,因为你没有被当做狗一样羞辱,从来就只有你羞辱其他人的份。就算我把我被你伤害时的痛苦掰开揉碎地讲,你依然会认为我在夸大其词。不过,我们已经离婚……无所谓了。”
她掐灭烟头,取出抑制贴熟练地粘到颈后,“用抑制剂的副作用是信息素紊乱,但并非没有治疗手段。其中,最为彻底的便是切除腺体。我打算在手上工作没那么多时去做全套治疗,届时,再也不用遭受发情期的折磨。”
说到这,她紧抿的唇角总算放松少许,溢出一丝浅笑,空洞的桃花眼也浮现出点点憧憬色彩,“我一直盼着这一天尽快到来。”
alpha挣扎的响动愈发剧烈,床板都在嘎吱作响。
黎苡沫站起身,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放到床头,剩下的则仰头小口小口咽下。
清凉的液体入喉,她感觉体内最后一点燥热也被所剩无几。不知是不是临时标记的作用,目前,她的信息素已经稳定下来,不再需要接受alpha的帮助。
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又简单补了下妆,她这才拨通徐助理的号码,建议其十分钟后拿能剪断皮带的利器过来。
“唔唔……”女人似是急切地想对她说什么,但只获得一句没有太多感情的“再见”。
临走前,黎苡沫把刚才穿过的外套往床上一丢,勉强遮住对方的衣冠不整。
她不是秦霂,没法居高临下地伤害一个人,更不会往心口捅刀子。到底在一起过了七年,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对方难堪。
可也仅限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