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她显然被激怒了,尖叫道:“近岛大志!美夕是你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她都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近岛彩乃就大步向前扑过去,朝近岛大志厮打,全然不见之前的模样。
旁边的人赶紧上前拉开两人,并严肃让制止了两人。
近岛大志显然也察觉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他悻悻地小声为自己找补:“我知道美夕不是这样的,我这不是也是一时没注意,就......”
被拉开的近岛彩乃忍不住捂着脸,坐在沙发上痛哭起来,她没去管自己的丈夫如何解释,只是自顾自地大哭,职业装下瘦小的身躯不停颤抖着,呜咽声不停传出,这时再也看不出一开始那个干练女人的样子,此时她只是一个痛失女儿的母亲。
长长地叹了口气,近岛大志也坐回沙发上,他手肘撑在膝盖上,俯身搓了搓自己的头,眼眶红红地抬头。
“美夕小时候,我当时还在东京工作,那时候她身体不好,她妈妈就一直在家照顾她。后来美夕生了场大病,家里没钱了,没办法,她妈妈也出去找了个工作。美夕国中的时候我调去了名古屋,她妈妈去了大阪,本来想找个保姆,但是又想多存点钱,以后送她出去留学,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男人把脸埋在手中,他身边的女人还在痛哭,然而搜查组众人除了节哀,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去安慰这对中年丧女的夫妻。
带着这对夫妻,认领完近岛美夕的尸体后,大家向他们严肃保证,一定会早日抓到真凶。
然而这对夫妻离开的身影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近岛夫妇的到来,只是一个让人心情沉重的插曲,很快大家便继续投身于继续之前的工作,力图以最快的时间让那些人渣落网。
栗山明歌又回到审讯室外,她站着旁观这场审讯。
审讯已经快结束了,没有蓝女附身的情况下,古西秀之前的气焰都被浇灭了,他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懦弱又沉默的年轻人。
他的外表过于有欺诈性,让人无法从他的外表看出,他心里藏着个巨大的恶魔。
无法承受这样高压的审讯,古西秀低头耸动着肩,哭诉自己之前怎么杀害近岛美夕的,他脸色灰白又绝望,就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让对面的国枝隼一脸嘲讽。
被蓝女附身的人,若是没有心存恶念,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古西秀就像一只活在阴影里老鼠,常年不见光,只能偷偷摸摸地活着,悄无声息地犯罪,一旦被抓到烈日下,只敢在原地吱吱大叫着挣扎,却不敢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可恨又可悲。
只可惜近岛美夕,这个才十七岁的少女,生命就因此留在了这个冬日。
晚上松田阵平送栗山明歌回家的时候,两人一直聊着这件事。
松田阵平愤愤吐槽,自己当时应该多揍古西秀几拳,边说着边朝空气挥了挥拳,好像在隔空回到过去揍人
栗山明歌没忍住被他逗得弯眼笑了出来。
她把手放在口袋里捂着,认真思考:“等案件移送检察院以后,我一定要请一个超级厉害的律师,争取让这些人渣进去了就别出来。”
日本虽然没有废除死刑,但死刑审批执行的流程异常缓慢,有些十分恶劣犯人,死刑申请很多年了都还没通过,对此栗山明歌有些可惜,期待犯人在牢里老死的可能性,比死刑执行的可能性大多了。
走到月见的门口,松田阵平准备让栗山明歌先上楼,结果还没出声,就被叫住了。
此时月见的店员们已经下班回家了,大概是栗山明歌之前就嘱咐过,所以此时一楼的门还没锁。
栗山明歌把他拉进月见,让他坐着,不解释什么就匆匆跑进厨房,没过几分钟,她就端了个小蛋糕出来。
小巧精致的蛋糕上插了根被点燃的蜡烛。
“知道你不喜欢吃甜,请绘理做了个提拉米苏,特意嘱咐她少放点糖,还没到十二点,快许个愿吧。”
被借调来异常搜查组以后,就忙得不知今夕何夕,松田阵平之前偶然想起的时候,原本打算就先算了,结果栗山明歌还一直记得。
烛光倒映在她金色的双眸里,松田阵平垂眸看过去,喉咙滚了滚,他轻声道了句谢谢,好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吹灭蜡烛后,栗山明歌笑着柔声说:“生日快乐,阵平。”
因为第二天还有事,匆匆把蛋糕吃完,松田阵平就回家了,不过倒是一晚好梦。
第二天一早到组里,松田阵平就看到栗山明歌已经到了,她一脸严肃的翻看着手里的一沓资料,和水泽智水正在讨论什么。
他才刚走过去,栗山明歌就发现了,她眼前一亮,大声道:“阵平你来得正好!我们去外面一趟!”
说完她就匆匆跑去准备出门的资料。
水泽智树走上前,他扶正眼镜,和松田阵平解释:“组长之前就发现蓝女长得有些眼熟,画下来拿给由太做人脸识别,因为是画的,今早上才出结果,发现眼睛和之前性侵案的被害人一模一样,怀疑蓝女的出现和那场性侵案有关,组长准备去案发现场看看有什么残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