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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个人松软、乖甜又可爱,还有流露出来一种似有若无的向她示弱的无助感、可怜感。
    面对此刻正紧紧抱着她,看上去有些委屈,有些无助,又有些可怜兮兮的小男友,时舒的声音就忍不住柔和了许多。
    “怎么了?”时舒双手轻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抚。
    他的气息在她的颈处吞吐,撩得她的皮肤微痒,神经微微发麻。
    “以为你走了。”他轻声说:“谢谢你回来了。”
    “这是我家。”时舒轻笑出声:“我能走哪儿去?”
    她抬抬手臂,晃了晃手里的早餐餐盒,告诉他:“我只是去给你买早餐。”
    她不会像他一样擅长厨艺,制作出来各式各样精美的餐点,但,买早餐还是很简单的。
    “抱歉,是我起晚了。”他仍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里,向她道歉:“买早餐和做早餐这样的事情,应该由我来承担的。”
    “不晚。”时舒说:“是我起早了。”
    她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了身体有一些酸痛感和拉扯感,他昨晚……昨晚比他第一次时更放松,身体的松驰感和灵活度也就更优秀一些,他更放纵一些,带给她的体验……嗯,自然也就比第一次还要愉悦。
    或许残留在她身体里的酸痛感,就是昨晚跟他一同攀登云端的等价交换,她因此,今天不太想游泳。
    但受到生物钟的影响,她也睡不了更多。
    干脆拿了车钥匙出门,给他买早餐去了。
    至于准备早餐——
    “它并不是你的义务。”时舒说:“举手之劳,谁来准备都可以。”
    注意到他虽然抱着她,两只手却悬在空中作避让动作,只是用手臂的力量夹抱着她,时舒又问:“你的手又怎么了?”
    “我没洗手。”徐欥说:“怕弄脏你的衣服。”
    他一听到她开门的动静就过来了,甚至没来得及清洗干净双手。
    “嗯?”时舒就笑着挣开他一些,问:“你在做什么?”
    徐欥侧过眼,示意她看向客厅。
    他在插花。
    时舒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他插在花瓶里的花。
    他这一早,都将花修剪出来,插得漂漂亮亮的了,他也没比她起得晚多久,约摸着她刚出门,他紧接着就起床了。
    但他没找到她。
    因此只能在这儿一边插花,一边乖乖地等她回家。
    “很漂亮。”时舒笑着:“但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昨晚你还挺辛苦的,不是么?”时舒似笑非笑,语言上与他调笑着:“不怕等会儿上班的时候又像昨天一样,头发耷拉着,没精神?”
    徐欥:“……”
    真的是因为连续出差一周,行程压缩得紧凑,他昨天才会……才会发生那样的失误。
    她怎么总是会认为,他精力不够呢?
    是他哪儿让她误解了吗?
    徐欥想了下,是……是因为七夕那天晚上和昨天晚上,他们分别只进行了一次的原因吗?
    她不看时间,只看次数吗?
    次数,他也不是不可以多几次。
    他只是考虑到两晚都是工作日的晚上,克制了的。
    他要怎么证明自己?
    “我没觉得辛苦。”徐欥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可以把缺的次数补上,如果时时你,现在不要赶早八的话。”
    啧,衬衫、领带、西装裤。
    眼前穿戴整齐的男人,一大清早,就这么坦荡地说出来这种话,发出来这种邀请,就……
    还挺难让人拒绝的。
    不过——
    她总得先在原则之内,拒绝一下。
    “要的。”时舒说,她要赶早八的。
    徐欥就很快应了一声:“嗯,好。”
    啧。他怎么不邀请第二遍?
    时舒勾了勾唇,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提醒道:“去洗手,吃早餐了。”
    也不忘要内涵他一句:“吃完赶早八。”
    徐欥没听出来她的内涵,又乖乖地应一声“好”。
    心思纯粹的人,回答得就特别坦荡。
    徐欥松开她,从她手里接过早餐盒。
    又接过车钥匙,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洗手去了。
    徐欥将餐盒打开,换到餐盘里。
    两个人坐在餐厅里的餐桌边吃早餐。
    等两个人吃完早餐,时舒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的时候,徐欥再一次提议:“要不,别赶早八了?”
    时舒幽幽一个眼神投递过来,眼中意味不明。
    徐欥突然反应过来,她好像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徐欥抬起手,指向窗户外面的方向,抿住笑意,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想问,上班之前,时时你要不要先去那儿?”
    她昨晚住这儿,一定也是想来看看父母。
    徐欥指向窗外不远处,南郊的私人陵园方向,语气试探着。
    他刚才修剪花枝的时候,除了在玻璃花瓶中插入新鲜的花枝以外,也将那纯白色的花朵一枝枝挑选出来,用包装纸挤压包装,扎成了大捧的白色花束。
    他知道她感觉到脆弱的时候并不多,但他仍然希望她偶尔一次感觉到脆弱的时候,他都能够陪在她身边。
    陪她做她想做的事,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嗯。”接受到他的心意,时舒扯了下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谢了。”
    两个人便没急着去赶早八,而是一起去了她父母所在的私人陵园,在四周开满明媚的鲜花,被应季的花粉包裹着的墓碑正中间,他们献上一捧纯白色的花束。
    白色的花束在烈日炎炎的尾夏里,兜售着纯洁和永恒,他在她父母面前,作在心中的承诺,郑重、温柔而坚定。
    自他跟她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从来没有打算过有一天会主动离开。
    他用他的人格魅力,用他周到细致的服务和全心全意的爱,像纯白色的铁线莲一样,在凉爽中扎根,却在阳光里开出花,阳光和鲜花照进她的生活,他用爱与服务,一点一滴渗透在她的心里,扎根在她的生命里。
    -
    拥挤而糟糕的交通路况。
    高博和时文奎董事长正堵在冗长的隧道里。
    来不来,去不去。
    耳膜里充斥着不耐的喇叭声。
    高博朝着加塞过来的车头,敷衍地摁了两下喇叭,却还是踩住刹车,让对方的车尾也加塞了进来。
    他踩着刹车,问后排座位上正在悠闲地刷着手机的时董:“您知道大家为什么要赶早八吗?”
    时文奎抬起落在手机上的视线,说:“因为他们的上班时间是早八,他们就必须赶早八。”
    “是生活所迫,是生活压力。”
    “嗯。”高博点点头,然后才又继续问:“所以,您为什么也要赶早八?”
    “你的意思是,我去公司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不是喝喝茶,就是下下棋,为什么还要给这糟糕的交通添堵?”不等高博回答,时文奎又说:“我虽然没有生活压力,但我不是为了迁就你的上班时间吗?”
    “我是董助。”高博:“这方面我也可以迁就您的时间。”
    “迁就我的时间?”时文奎嘿嘿笑了几声:“真的吗?我想早上六点就出门,避开早高峰,你可以迁就我吗?”
    车流缓慢往前,高博如实道:“我不可以。”
    时文奎“哼”一声:“你在家里,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就跟我在公司里一样。那你在家里多待那一会儿,有什么意义?”
    “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
    “我要喂鱼。”高博:“我晚走五分钟,我就可以多照顾我的鱼五分钟。”
    “啧啧。”时文奎:“你说你,要学历有学历,要智商有智商,怎么就一点儿事业上的野心都没有呢?”
    “鱼生了病,你亲手给它们打针,你要是能把照顾鱼的精力用到拼搏事业上,我们家的财富……嗯……我们家要那么多财富也没什么用。”
    高博在时文奎身边长大,十八岁成年后就开始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二十二岁本科毕业时成为时文奎的左膀右臂,本科毕业后正式工作的三里年,他攻读了在职硕士,取得相应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
    但他的学业生涯也就止步在这儿了,他怎么也不愿意再继续进行学业上的深造了。
    高博本科毕业时,时文奎提出给他一家公司经营管理,他也是一口拒绝,之后的几年里,但凡时文奎提出给他公司经营,让他锻炼锻炼,他也都是拒绝的。
    他为什么事业心不强呢?
    时文奎大概能明白这孩子的打算,他在那样的情况之下选择了留下来,他知感恩,他不想给时舒造成一点儿威胁和误会他对她的家业有所企图。
    所以,尽管工作能力强,他还是硬生生把自己困在了小小的一方世界里,困在了他的身边。
    但……他总该挣脱身上这道枷锁,这片束缚的。
    “你如果不想赶早八,我有个办法。”时文奎想了想,又把从前的打算拿出来,劝说他:“我给你两家公司管管,你自己做总裁。”
    “自己做总裁,你想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想几点下班就几点下班,再也不用赶早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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