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星险些忘记这一茬,幸好他提起,早上强压下去的怒火重燃:“你还好意思问?知道我今天要上学,昨晚还一直啃我脖子!”
他面对指控显得有点茫然,无辜地眨了眨眼,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顿时眉眼带笑,连忙把脸转向前面装作认真开车,实则是怕她看到自己荡漾的笑。
“你还笑?”周含星又气又羞,像兔子一样蹬着他的小腿:“给我道歉!”
“咳咳,对……对不起。”周礼昂的道歉看上去一点都没有诚意,还在笑:“下次让你咬回来。”
老男人就是会占便宜,这话要是说给稍微年长的女性,对方都不用多想就知道他的目的,可对象是周含星就不同了,她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但还是觉得他的提议可行,于是骄傲地仰起头:“那你让我咬回来叁次。”
她还没这样咬过人,也挺好奇口感的。
周礼昂抽空瞥了她一眼,眼底藏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可以啊。”
小傻子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呢,这要是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还不知道要被骗成什么样。
他敛下眼中汹涌的占有欲,状似平常地当司机。
二十分钟左右后,周含星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邬月姐姐!”她像个小炮仗一样冲向客厅里的女人,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或许每个女孩都会崇拜身边比自己大几岁的姐姐,她温柔漂亮有能力,会跟你聊你从未见过的世界,也会认真应和你感兴趣的话题。
邬月对周含星来说就是这样的姐姐,尽管论辈分讲,她不应该叫对方姐姐,毕竟邬月的哥哥和周礼昂同岁又是好兄弟,可她小时候就是这么叫的,现在早就改不回来了。
“……含星。”邬月被撞了踉跄,好笑地抱住怀里的女孩儿。
两个小女生在这边亲密地说话,另一边,周礼昂来到了厨房帮邬尧一起端菜,分工十分明确。
今天的菜大多是邬月做的,很符合周含星的口味,她吃得开心,嘴却还是堵不住,在饭桌上不停地和对方聊天,聊到开心的地方有些兴奋地抬起手,无意碰倒了手边的杯子,橙色的液体便瞬间洒在她的衣服上,湿透了一大片。
“唉!”邬月惊呼一声,想要找纸巾帮她擦,却被眼疾手快的周礼昂抢了先。
可湿掉的衣服如何都是擦不干的,他擦了一会儿也只能擦到半干,黏糊糊的橙汁干在周含星的身上,最后只能选择去卫生间把里衣脱掉,借一件邬月的衣服应急。
“呼……舒服多了。”周含星换上邬月的衬衫后才松口气,听到旁边的女人笑着数落她,也只是嗯嗯点头,注意力全都被镜子里的自己吸引了,毕竟她还没穿过这样风格的女士衬衫呢。
也因此,她完全没察觉到,邬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止住笑容的,直到目光不经意瞟向自己的脖子,才发现贴在那里的创可贴已经掉了,隔夜的吻痕此刻颜色深粉泛紫,明晃晃地印在她脖颈间。
周含星刚刚还轻松的表情瞬间僵硬下来,下意识地捂住那处吻痕,因为动作慌乱,倒显得她有些此地无银叁百两。
一时之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她甚至不敢透过镜子去看邬月的脸,只能无措地垂眸乱瞟。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才听到卫生间里,缓缓响起邬月那道清冷的女声:“含星……交男朋友了?”
周含星手指微颤,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扯出一个笑:“我……”
“咚咚。”
在她支支吾吾之际,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无异于救命稻草,她立刻抬起头应声:“怎么了!”
门外隐约透出周礼昂高大的身形剪影:“问问你好了没,这么慢。”
“呃……刚换好!来了来了。”周含星步伐加快地上前打开门,在看到自家爸爸熟悉的面孔后,忍不住觉得有点想哭:“换好了……”
周礼昂几乎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拧起眉头,直觉感觉她的状态不太对,现在一听,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视线落在她捂住脖子的手上,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恢复如常,淡淡地看向卫生间里的邬月:“你们两个刚都吃饱了?在卫生间还聊这么久。”
邬月笑了笑,看不出什么异常:“还好,就是聊到有趣的话题,止不住话头了。”
周含星咬住下唇,拉着周礼昂的衣服下摆,轻声说:“我吃饱了,要不先回家吧,作业有点多……明天还要早起。”
或许这句话很突兀,明明之前她那么兴冲冲,现在却悻悻地要离开,可她真的没办法做到像刚刚那样轻松了,面对邬月,她似乎无法看着她的眼睛撒谎。
闻言,周礼昂只是揉了揉她的头,答应下来:“嗯,那就先回家吧。”
他转身,对刚走过来的邬尧道:“含星吃饱了,她今晚作业太多,我就先带她回去了,改天再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