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在其中那个黑发紫眸的女孩子身上停顿了一下。
下属在和她报告的时候,森鸥外动怒之余,还有点好奇艾伯特找的人和她有几分的想象。这会儿看到真人了,才发现她们两个其实也就有个一两分的相似。
这一点相似,还是她们一样的发色和瞳色带来的。
她无趣地挥了挥手:“行了,直接把人带回去吧。”
惊愕失色中的艾伯特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拖着自己笨重的身体朝森鸥外的方向扑了过来,然后在中途被人拦下。他慌不择路地解释,“首领!首领!不是这样的,您听说的,这些全都是……都是……”
他眼神一转,看到了在旁边从刚才开始就默不作声当个鹌鹑的会所经理,“都是他干的!”
艾伯特振振有词:“这些人都是经理找来的,我真的不知情啊首领!在您来之前,我正要打算离开这里,去找经理算账呢!”
森鸥外颇为奇特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当我听不见刚刚房间里的声音吗?”
“有什么想说的,等你跟着我的下属走一趟,去和他们解释吧。”说完,她看向自己带来的人,“把他绑起来,直接送到红叶君那里。”
后一句话声线蓦地低沉下来。
也只有从这里,经理和艾伯特才能窥探出几分森鸥外阴暗的情绪。
艾伯特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完了,看到那几个下属过来抓自己的时候,竟然妄想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然而还没跑到门外面,就被人给按倒在地上。
光头男人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森鸥外你这个女表子!老子就是拿那个女人当替身又怎么样,老子就是想玩你又怎么样!”
“你一个女人能当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怕不是身体早就被人玩烂了吧!多老子一个——”
噗呲。
艾伯特的最后一句话停留在嘴边没能说完,因为下一秒他的腹部就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他低下头,看到一个才到他腰间的男孩举着一个有他人高的针筒,直直地捅进了他的身体。
埃里斯冲他扬起一个甜蜜的笑容:“你话太多了,垃圾。”
然后刷的一下,他把那有一根手指头粗的银针拔了出来。鲜血瞬间喷洒了满地,艾伯特的嘴里也控制不住涌上来铁锈的血腥味。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经理还有另外两个男孩女孩,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经理用余光看见森鸥外的表情依旧不变,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继续吩咐下属,他身体一阵发寒。
“埃里斯真的是……下手太重了。”
“没办法,你们几个先把人抬去医院吧。埃里斯有注意避开他的要害,人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死不了。”
“是,首领!”
看着几人拖着昏迷的艾伯特走了,森鸥外冲着埃里斯招手,“过来。”
刚刚还捅人不眨眼的小男孩立刻扑进了她的怀里,撒娇地牵住了她一边的手。那个巨大的针筒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是说了不要出来的吗?这种场合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孩子出现。”
“可是我刚才没有忍住嘛!那个人都说了林子你的坏话了,我气不过,就想出来给他点教训!”
森鸥外揉了揉他的头顶:“好在事情也差不多解决了,我们回去吧。”
“经理。”
“……在。”经理吐出了一口浑浊的气,艾伯特解决了,这接下来应该是要解决他……
“下次我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
“明白了,森小姐。这是我的失职,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好,但是我这里的员工都……什么?”经理错愕地抬起头,“您、不打算惩罚我吗?”
“这件事你也是被牵扯进来的。你从来都没见过我,自然没办法避免这类的事情发生。惩罚你也是无稽之谈。”森鸥外从来都不是一个爱为难底下人的首领。
经理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那您的意思是,我还能继续留在这里……”
“当然。我听说这家会所,自从由你负责了以后生意好了不少,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按照规定,我其实是应该奖赏你的。”
“这我怎么敢!您不惩罚就已经是对我的恩赐了,我怎么再敢向您其他的奖赏。”经理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有峰回路转的时候,“您放心,我以后一定继续努力!绝对不会辜负您对我的信任。”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森鸥外眉眼含笑,“不过涉及了今天这件事情的两个人,尤其是这位小姐——”
“我马上让她离开这里,至于另外一个人……我保证他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出半点消息。”
床上衣不蔽体的男孩松了口气,女孩却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下来。
森鸥外挑了挑眉,回头看向经理,“这个孩子很需要这份工作吗?”
“这个……”经理犹豫了一下,“因为您定下来的规矩,我们这类场所已经很久没有强迫人做过这种工作了。现在这些孩子都是自愿的,大多都是由于自己或者家庭原因。”
“这孩子也是,家里母亲重病,父亲过世,没办法才出来做这种工作的。毕竟您也知道,咱们这里只有这个工作挣得多来钱快,足够支付起她母亲昂贵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