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华颔首。
“砰”。
随着第一缕晨光的出现,从远方炸开了第一束红色烟花,紧接着,从两边分叉开来,2,4,8,16……并列着排开,顺着红、橙、黄、绿、蓝、靛、紫的顺序,层层向广场靠近。
途中又分叉出空缺,又形成了不同的图案,领着晨光走向了御座。
“吾神。”
耶和华稍稍侧脸便能看到路西菲尔那精致的侧脸,原本光滑白皙的皮肤被远处的烟花映出不同的色彩,那双眸子亮晶晶的,嘴角微微勾起,那头长发被尽数束在脑后,再向下,是一身挺拔的礼服,勾勒出路西菲尔健壮的躯体。
分了神欣赏自己最完美的造物,眼前的庆典节目反倒有些黯然失色了。
终于,到了中场休息,耶和华起身,抬手向场下的所有天使和族群首领压了压。
他想送给路西一份礼物。
“吾赐予炽天使长路西菲尔,“光耀星辰”,星光在他身上永不熄灭。代传吾志。……从此刻起,路西菲尔,无需向任何生灵跪拜。”耶和华看着路西菲尔有些错愕的眼睛,顿了顿,“亦无需跪神。”
在场的所有造物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吾神,当真是把路西菲尔殿下捧在了心尖上,不必拜神,那路西菲尔殿下和真正的神明,当真还有什么区别吗?
·
与这头的群情激昂不同,在地狱第一层,一个穿着斗篷的黑发少女猛地拍桌而起,那张石桌没能承受住着此冲击,从中间裂出一道缝,四周开始龟裂,最终颤巍巍得碎在了少女的脚边。
“耶和华,你个骗子!明明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还要给他!”猩红的眼睛里是滔天的恨意。
像是泄愤一般,少女一脚踢开了身后的椅子,砸向了最近的那根房柱。
“我的小姑奶奶,你这一脚下去自己爽了,老夫这宫殿怕是要没了。”来者是一个牛头恶魔,身高将近少女的三倍,上身**着结实的肌肉。
他接住了被少女丢出去的椅子,顺手席地坐在少女的身边,尾巴一甩一甩,眼神惬意没有半点紧张。
“呵,谁不知道你撒斯姆家大业大,上次你诱惑了两个矮人,不刚狠赚了一笔吗?还会在乎这么个破宫殿?”少女不以为然,她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只露出猩红的眸子和尖尖的下巴,现在抬着下巴瞪人的样子隐隐有些诱惑的滋味。
但是撒斯姆可不敢招惹这个祖宗。他亲眼见到这个少女将昔拉打到半死自己却毫发无伤,撒斯姆自认自己没有这个本事。美人虽好,但是命更重要。
这个少女的来历很诡异,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在地狱一战成名。
现在的地狱里几个大魔割据,撒斯姆这种只能依附与其中一个过活的人还不会被少女放在眼里。她出现的第一天就重伤了其中3只大魔,又打退了其他几只大魔的亲信,一时间,在这个全凭实力说话的地狱站住了脚。
这个少女不像是恶魔,撒斯姆猜测她八成也是个堕天使。但是天使里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又有几个呢?撒斯姆对这个少女的来历越发好奇。
但是撒斯姆的想法和少女并没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在揪心的是另一件事情,“现在撒旦之杖已经在他手里了,耶和华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说着她打了个响指,手上出现了一根黑色的权杖,和路西菲尔从矮人手中拿到的一模一样!
熟练得转动着手中的权杖一个法阵在少女的脚下亮起,“又要到极限了。啧,这次的排斥怎么这么明显。”将权杖点在阵法之上,少女凭空消失在了撒斯姆的眼前。
“空间魔法已经可以被改进成这个样子了?”撒斯姆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来人,去找矮人订一张新桌子,听说他们刚得到了寒铁矿,就跟他们说,老夫要一张寒铁的桌子!”就不信她还能一巴掌把寒铁的桌子拍坏?!
·
庆典的后半段是天使们自己的狂欢,被请来做客的首领们跟着梅塔特隆去了他的宫殿,梅塔特隆提前命人准备了吃食。
萨麦尔对庆典没有兴趣,跟着米迦勒一同离开了。加百列和别西卜之前谈了庄生意,正好趁着假日决定好好商讨一番。阿斯莫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决定回去休息了。而正欲离去的路西菲尔被神叫住,一同去了水晶天。
“路西,过来。”看着在御座之下有些不知所措的路西菲尔,耶和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将身上的圣光和威亚尽数收起,现在的路西终于可以安心陪自己了。
“是,吾神。”路西菲尔还没有从刚才耶和华说的那些话中反应过来,整个天使还感觉这个世界不太真实,有些魂不守舍地走到耶和华的身边,顺着耶和华的牵引,伏在了耶和华的腿上。
“你不高兴?”耶和华抚上路西菲尔的后背,他能感觉到路西菲尔的失神。他让路西不高兴了?
“没有,吾神。”路西菲尔爬在耶和华的腿上,轻轻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胳膊里,“我只是……觉得太不真实了。突然被您给予了这样的权力……”
“路西,你在不安。”耶和华俯下身,手上能感觉到路西菲尔的身体在轻颤,银发垂下来,有些落在了路西菲尔的后背上,但是耶和华此时并不想理会这些头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