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能不能把我年龄改一下让我提前进部队？”
“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我今天听说小娟被批斗了，我怕再拖出现什么变故。”
林父也有点佩服儿子的政治敏锐性，事实上环境已经越来越差了，水温已经开始慢慢变高了。
“行，我去安排一下。你这几天先好好照顾你妹妹，别让她跟外面的人走太近。”
“我知道。”
林深在走回屋子的短短时间内决定先跟妹妹说，不然小丫头怕是又要生气。
林深一进门就遭到了妹妹的“查岗”。
“你跟爹说什么悄悄话去了？”
“说了一下我进部队的事。”
“你要走？什么时候？”
“不确定呢，应该得等一段时间吧，爸那边还得处理一些事。”
“那你要去哪当兵？”
“不知道，看爹舍不舍得我了，不舍得估计我就还在家这边。”
“那我去跟爹说，别让你去远的地方。”说着就要穿鞋下炕。
林深一把拽住妹妹拉进怀里：“就这么舍不得我啊！”
“对啊，你走了谁给我暖被窝！”
林深哭笑不得，把脸埋进妹妹脖子里沉默了下来。
林溪见哥哥不说话也不动，任由他抱着，好久一会才说：“哥，我们把煤油灯熄了吧，挺呛的。”
林深松开妹妹去熄灯，林溪则乖乖地铺好被子。
林溪见林深要出去问他：“你不跟我一起睡了吗？”
林深看着妹妹在月光下模糊的轮廓，温柔地解释：“我先去洗漱，一会就回来。”
林溪乖乖点头，等哥哥回来一起睡觉。
林深回来时见妹妹还没躺下，问她怎么了。
“哥，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林深上炕，顺手把妹妹搂进怀里。
“我就是这么感觉的，你好像要离开了。”
“应该没那么快吧。”
“你说，长大了是不是就一定会分开呢？”
“理论上是的吧，我会去工作，你可能会工作也可能会上学，然后我们都会结婚生子。”
“再然后呢？这样过完一生等死吗？”
林深被妹妹问的哑口无言。
“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像小茗姐姐那样的吗？她又漂亮又会弹钢琴。”
“不是。”
林深久久地注视着妹妹，不敢轻易说出口。
林溪更加感兴趣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林深不答反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林溪眨巴眨巴眼睛：“我也不知道啊，我感觉大院里的男孩，都臭臭的，不爱洗澡，不喜欢。”
林深被林溪逗笑：“那要是以后有香香的呢？”
“上哪有香香的。”林溪压根就不理这种假设，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林溪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我喜欢长头发的。”
林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齐肩的头发。
林深注意到她的动作悄悄勾起了嘴角，还故意问她：“你怎么从去年把头发剪了就不养长了？”
“长头发很难洗的！总洗又费水又费肥皂。再说了，那么长，你给我洗吗？”
“我给你洗啊！”
“但你要走了啊！”说着觉得更烦了，拱进哥哥怀里不说话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