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浮皱了皱眉:“你认得我?”
男人把刀收回刀鞘:“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童维啊。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一点样子都没变?”
童维?阎浮难以置信地将对方打量一番。时间是把杀猪……不,时间堪比整容刀。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当年那个哭包心机戏精熊孩子,与眼前这个英俊帅气又勇猛得可怕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今天是夏醇的生日,我想找一样东西当做礼物。”阎浮收起惊讶的目光回答。
“真怀念啊,”童维感慨道,“有时候我做梦都会梦到他做的寿喜烧。”
想起当年的事,阎浮情不自禁地笑了。长寿,欢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夏忽悠总是能编出各种乱七八糟的话把他逗笑。
虽然自己不感兴趣,但阎浮知道家里那位是个操心又爱管闲事的,于是替夏醇问道:“当年我们离开之后,你和宋巡怎么样了?”
二人离开血腥的走廊,继续往三层走去。事情与他们的预料完全不同,那帮机器人一样的科学家的确收集了童维的血样,给他做了个各种检测,但却是为了利用和改造他,把他变成对抗异能者和变异生物的终极兵器。
起初童维也不清楚那些人在他身上到底做了什么,他就像个实验品一样从没有离开过研究所,每天都有人从他身上观测得出一大串数据。
后来宋巡急了,去找军方的负责人对峙,才得知自从末世以来,他们一直在研究能够抗衡异能的方法,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拥有免疫体质的童维简直让他们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将尚在实验阶段的药物注射进了他的身体。
那些科学家研制的药物,正是从深渊异兽的血液中提取的细胞。之前有很多自愿成为实验品的军人,在接受药物注射后,要么血流不止而死,要么变成某种不人不鬼的怪物,连自我意识都没有了。
“宋巡听过之后出离愤怒,在基地跟军队的人大打出手要把我带走,最后被关了起来,别提多帅了。”说起当时的情形,童维情不自禁勾起唇角,眼中溢出灿烂的笑意。
“幸运的是,这种药物将我变得越来越强大,却没有产生任何副作用。”童维看着自己有力的手臂道,“我成了军方的人形兵器,消灭深渊巨怪的最终武器,虽然代价是失去自由,但相应的,我也获得了很多。就算宋巡干掉了司令,只要我一句话,他们也会把他放出来。”
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属于二十岁青年的青涩。现在的童维身上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影子,他蜕变成了一个强大而恐怖的生物,拥有令人害怕的毁灭的力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宋巡的感情发生了改变,以往他把宋巡当成可以依靠信赖的兄长,可是有一天,他发现宋巡竟然成了自己自/慰时意/淫的对象。
起初,他把这种渴望压抑在心底,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力量的觉醒,野兽般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凶猛强烈。宋巡发现他对自己异常的情/欲之后,开始躲着他,可那么多年的关心早就成了习惯,加上他善于演戏,只要装一下软萌的弟弟,就能骗得宋巡心软,他也得以在宋巡身边顺畅地呼吸。
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们喝了点酒,席间宋巡说起异兽已经消灭,以后要离开基地,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童维是不能离开的,这意味着他们会因此分别。饥渴数年的狼崽子又急又怒,借着酒意把他的好大哥给强推了。
事后宋巡气得快要吐血,发誓再也不要见他。之后二人便开始了你跑我追的生活,宋巡越是躲,童维就越是想得到他,两人之间时不时发生肢体冲突,打着打着童维的兽性就会压倒理智,进而压倒宋巡。
每次上床都像是一场战争,宋巡硬起心肠,不再相信他伪装出来的脆弱伤心。童维已经记不清自己挨过多少拳头,然而宋巡虽然说话绝情,打他用的都是那只机械手臂,下手要多狠有多狠,却没有一次打在他的要害上。
冲着他的嘴硬心软,童维也绝对不会放弃,铁了心地死缠到底。为了躲开这个狼崽子,宋巡频繁接受前往重灾区的任务,去清理那些没有接受治疗而导致身体退化、连自我意识都薄弱了的变异者。
这一次宋巡趁童维执行任务的时候,带队来到这个区域,一走就是两个月。童维回到基地得知之后,立刻追了过来。
虽说衰退的异变者就像秋天的蟋蟀,蹦跶不了几天了,但也不乏一些组织和集团想要利用异能者体内残留的能量研制药物或武器。重灾区非常危险,一想到宋巡经常带着一身伤回去,他就心疼得要命,恨不能将宋巡双手绑住锁在屋子里,哪也不许他去。
“我听宋哥说,你跟醇哥不是……真的父子,”童维看了看阎浮,欲言又止,“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阎浮没有出声,显然是默认了。童维深深叹了口气:“你是怎么做到的……宋巡不肯接受我,说他比我大十三岁,又是个残疾,问我为什么会对他这个独臂老男人如此执着。我真的回答不上来。”
一阵静默,童维这才发现阎浮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难道你们之间没有这种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