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父亲的骨灰在他们眼前被埋了进去。
新的墓碑旁紧挨着的就是闵丽媛。
照片上的他们都已满头华发，温柔地看着他们这些子女后辈。
就像活着的时候一样。
两年前，小明和其他人一起送走了闵丽媛，两年后，他们又送走了燕承文。
“回家吧。”闵芙芙的哭声渐息，燕拂晓出声提醒大家。
时隔多年，燕拂晓也已经老了，虽保养得不错，却也有了些许老态。
回家的路上，小明看着这些熟悉的人，又看看自已，这才惊觉时光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是时候离开了，他想。
往后的一个月，他像以前一样在几家串门，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那段时间。
“姐姐，好久没看见你这么活泼了。”见他撒欢，闵芙芙便忍不住笑。
明明她自已也已生了皱纹，却对一个“细皮嫩肉”的机器人叫姐姐。
奇怪的画面竟然不违和，家里其他人也都习以为常。
闵芙芙并不知道，这是小明在向她告别。
燕拂晓家。
“就这样决定走了？”燕拂晓合上手中的报纸，把头转向小明。
“对啊。”小明坐在茶几上，双腿在空中荡来荡去，“也该走了，这几十年也活够了。”
燕拂晓沉默地起身，没有问他为什么不等100年期限到了再走。
他只是望着窗外的天空，那里刚刚飞过一队大雁。
“不去正式告别吗？”
小明摇了摇头：“不了。如果芙芙问起来，你就说年份久了零件坏了，修不好了。”
就当他只是一个机器人吧。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如果她真的很伤心的话，就麻烦你家那位再弄个真正的机器人陪着她吧。”
……
“真的修不好了吗？”闵芙芙轻轻捧着失去生机的小身体，眼泪啪嗒一下掉落。
“时间太久，已经修不好了。”燕拂晓不忍地避开她的眼睛。
一旁的连祝也轻声说：“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再做一个差不多的出来，只是……”
“不用。”闵芙芙闭眼，缓缓摇头，“姐姐是独一无二的。”
就算再做一个出来，那也不是她想要的那个。
第158章 番外三 日常篇（1）
01.关于小名
话说某日学校放假，连祝在家调试程序。
“叮咚~”
门铃响，连祝从电脑前起身，疑惑地往门口走去。
难道是没带钥匙？
刚一迈步，桌上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拿过来一看，发消息的却不是燕拂晓，而是虞素弦：『猪猪，来给妈妈开门！』
原来是连母过来了。
“妈，怎么突然过来了？”连祝拉开门，从鞋柜里找到干净的拖鞋。
“今天刚好来你们这边有个活动，想着正好过来看看。”虞素弦将手里的口袋递给他，“顺便给你带了点水果。小燕不在家，你肯定又不愿意出门了。”
每次燕拂晓一出门拍戏什么的，连祝自已一个人在家的话，不是家里就是实验室，要不就是往学校跑。
三点一线，单调无比。
要不是万伯隔三差五过来一趟，他家冰箱能空好一阵。
“猪猪啊，不是妈妈说你，你也对自已身体好点，工作哪有身体重要。”
虞素弦进了门开了冰箱，里面果然已经空得差不多了。
“要不还是让万伯过来给你做饭吧，长期这样下去胃能受得了吗？”
连祝连忙拒绝：“万伯年纪大了，就别一直麻烦他了，我能照顾好自已。”
虞素弦觑他一眼：“让找保姆你也不想找。”
许是上了年纪，虞素弦也不免唠叨起来，大事小事同连祝絮叨了一大堆。
她讲得多，连祝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安静地听着不怎么回话。
“行了，就别送了，回去做你的事去吧。”
虞素弦只是顺道过来看看，还有自已的事要忙。
到了门口，看着乖乖巧巧的儿子，她伸出双臂：“来抱一个，我的猪猪宝贝。”
连祝虽然不习惯，但还是微微躬身以免他妈够不着。
虞素弦喜欢叫他小名，这本来没什么，谁料他一抬眼，就看见了转角处的燕拂晓。
手里还提着个小包，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刚刚那句话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小燕回来了？”虞素弦也看到了人。
燕拂晓弯眼笑：“妈。”
“怎么在外面站着？不进去坐？”
“哎。”虞素弦应声，又回答说，“不了不了，顺路过来看一眼就走了，那边还有事要做。”
留下这句话，她就转身离开了。
送走连母，连祝转而问起燕拂晓突然回来的事：“今天放假吗？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剧组里遇上点小问题，临时放的假。”燕拂晓先回答了他的疑问。
就在连祝以为他没听到那句话时，却听这人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我也没想到突然回来还有惊喜。”
“是吧，猪猪？”
连祝一僵，关门的时候没收住力，发出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