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尸位素餐的旧中层,可以选择离职,或是苟且转职。
看似给了旧中层选择,但损失已成定局。
被动了蛋糕的老东西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简昭阳。
一场警告意味的车祸,便出自这些人的手笔。
秘书承认,他有些佩服这位比自己年轻的新上司。
不仅目光毒辣,一眼看穿公司弊病;还魄力足够,敢亲自上场搅动风云。
“只是,这样值得吗?”秘书情不自禁问出声。
“什么?”简昭阳一时没反应过来。
把自己的性命也牵扯其中,值得吗?
这是秘书内心最大的困惑。
秘书没明说,简昭阳却依稀察觉,突然问了句,“对了,作为公司的前辈,你有没有想过破局之法?”
听到这个问题,秘书开始尝试设想。
也正是这一想,让他恍然大悟——
秘书想不出任何办法。
因为从一开始,秘书就不敢动摇这里的根基。
连最初的设想都不曾有过,更遑论解决的方法。
所以,想不出办法的秘书,也不理解简昭阳的办法。
只是一个念头的瞬间,秘书就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与简昭阳的差距。
这先后天诸多因素造成的鸿沟,让他永远无法理解简昭阳。
所以秘书没回答问题,只应道:“我明白了,简总。”
他递上下一份文件,继续陈述——
“这个u盘里装的是鱼书生的补充资料。这份报告是关于兰亭阁几位评委的资料,当时是他们给鱼书生亲手颁的奖。”
“很好。”简昭阳肯定道,“试着联络这几位评委,想办法套出鱼书生的信息。”
总裁语气果断,不由得让秘书想起那场车祸,他试探道:“手段要……”
简昭阳领悟,打断道:“手段温和些,但不计成本。”
秘书心一软。
这位“疯子总裁”虽经历过那些人性的丑恶,但自己行事时,却仍会保留基本的体面。
“明白了。我这就向财务报备……”
“别了。”简昭阳又说,“最近公司格局动荡,员工总担心上级会携款跑路,这时候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简总的意思是……”
“你尽管派人做事,一切花费由我私人报销。”简昭阳悠然补充,“不计成本。”
闻言,秘书默默屏了屏呼吸——
自己依旧无法理解这位小简总的思路,不管是做事,还是消费观。
毕竟他每没经历过豪门的生活,既没培养过破釜沉舟的勇气。
也无法坦荡说出自掏腰包完成工作任务的话。
但这回,秘书选择不去质疑。
“明白了,简总。”秘书整理起所有文件。
“辛苦你了。”简昭阳微笑示意。
目送秘书离开后,简昭阳将目光投向桌面上的那个u盘。
那里有关于主播鱼书生的额外资料。
鱼书生。
看着那个u盘,简昭阳的手指落在桌边,不自知地敲打。
不知为何,简昭阳总觉得自己,对这个书法主播,有着超额的关注——
不管是初见照片时似有若无的熟悉感……
还是了解之后,越发浓重的好奇感。
大概是天之骄子简昭阳鲜少遇挫,碰到问题总能轻易解决。
所以面对这个擅于躲藏的对手,简昭阳被钓起了胜负欲。
越是难寻,他越想淘尽人海,找出这个给他微妙感受的人……
亲手摘下对方的面具,好好看看其下藏着的,究竟是怎样一张脸。
……
今天,余林深书房里看了一天的书。
等他感觉疲惫抬眼时,窗外天色已暗。
走出书房,他发现主宅中没有管家,难怪看书到晚上也没人来提醒他。
余林深推测,应该是简昭阳回来了。
这人回来也没找他,余林深以为对方应该睡了。
结果,路过影音室,余林深看到了屋内的光影变化。
并且,余林深还听见了熟悉的、自己的声音。
那是“鱼书生”唯一那场直播回放的声音。
“昭阳?”余林深敲门进屋,“怎么没睡?”
“啊?”简昭阳过于专注,因突如其来的声音错愕,怔怔反问,“我吵醒你了吗?”
吵醒我?他一直以为我在卧室?
这人怎么一反常态,压根没有找过我?
简昭阳有皮肤饥渴症。
严重的程度,到了几乎每天都有很长一段时刻,需要余林深寸步不离的陪伴。
说起这“皮肤饥渴”的情况,其实并不罕见。
物种天性决定,人类本就需要肢体接触,来满足皮肤这一器官的渴望。
比如幼童总喜欢抱着毛绒玩具,才能安心入睡。
比如少女们总习惯牵手同行,比如少年们总倾向余勾肩搭背。
再深层一点的需求,便是拥抱、亲吻,及性-生活。
区别在余,多数人对肢体接触的渴望,是可以克制的。
而简昭阳是病态的,到了已经需要医生介入的程度。
就像人不喝水就会渴,不吃饭就会饿,这些空乏的状态,会令人焦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