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愿咬着嘴唇忍泪,从包里向外拿药,一边想到过去的这半个月,他不让她看他后背被霍老太打的伤,大概就还没长好,今天在出拳时或是受力拉扯时,再或者被初烈误伤,就变成了这样。
伤还没长好,他可以过几个月再打啊!
许修言说:“别站着了,过来摸吧。”
“……”
这个时候竟然还能不正经。
初愿不理他的不正经,一言不发地站在他床边,拿棉签蘸化瘀消肿的药为他抹药。
她第一次给人抹药,手上没轻重,许修言疼得额头渗了汗。
许修言忍着疼,一直没出声。
可他越闷声不吭忍疼,初愿双眼越红,她看到她每次不小心用力碰到他,他身体都会条件反射绷紧。
终于,初愿的眼泪掉了下来,越落越多,哭着吼他:“许修言你是疯子吗!”
她要是知道他后背的伤还这么重,她就不会同意他打这一场!
初烈王八蛋,他怎么下手这么狠啊!都不顾死活吗!
许修言忍疼翻身过来看她:“不是疯子能赢你吗?”
看到她脸上道道泪痕,他抬手:“初愿,你是在用你的眼泪,来逃避你的愿赌服输吗?”
初愿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拍开他手:“都什么时候了。”
她知道他在逗她,但她实在心疼,哽咽问:“你疼不疼啊。”
“疼,所以需要你的吻。初愿,过来吻我。”
“……”
初愿在许修言的眼里看到了认真。
他穿着灰色的运动长裤趴在理疗床上,背上遍布着红痕紫迹,还有被打裂开的伤口,他正艰难扭着身子看她。
他带伤的嘴角轻动:“初愿,过来吻我,就不疼了。”
初愿眼睫颤抖,坠出一滴泪来:“……那你眼睛闭上。”
许修言乖乖闭上眼。
不久,一个颤抖的轻吻落在他耳垂上,许修言的耳朵刹那红了一片。
“怎么吻这里了?”许修言轻声问。
“……你嘴肿成那样,我下不去口。”
“……”
有点可爱。
十分钟后,初愿被带伤的许修言压在没关严的衣柜旁,柜门被撞得一阵阵地狂响。
初愿都不知道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初愿脸上挂着眼泪,双腿快站不住,失力地一手扶柜,一手向后握他箍她腰的手臂:“……许修言,你伤是假的吧?”
“见了你,什么伤都愈合了。”
“……”
“你不疼吗?”
“不是说了,你是药,不疼。”
“……”
就你最tm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
两分钟后,许修言速度慢了下来:“初愿。”
“……嗯?”
“背疼得厉害,自己向后动?”
“…………”
刚刚说的不疼呢???
十分钟后,初愿被许修言捞进怀里,久久地抱着她。
格斗馆里温度高,两人都出了很多汗,许修言闻着初愿颈窝的汗香,轻轻吻她。
温情的气氛在更衣室里蔓延。
然后,许修言说:“动得不错。”
“……”
初愿真的经常很想咬破许修言的那张嘴。
温柔地拥抱许久,初愿想到哥哥不会再阻止了,心里也有了一些安心。
她靠在许修言怀里,望着窗外的月光与繁星,缓慢地轻声说:“我最近经常想,你喜欢我那么多年,我也喜欢你那么多年,我们却现在才在一起,如果早在一起该有多好。可是我又想,如果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会不会现在已经分手。会不会,我们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安排。言哥,你说呢?”
许修言已经怔住。
他鲜少有失神的时候,此时却怔忡失神。
感受到他失神,初愿叫他:“许修言?”
许修言回神,猛地抬起她下巴:“你刚刚说什么?”
初愿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呆愣愣问:“什么,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也喜欢我很多年?”
“是啊,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这么惊讶。”
许修言松手,沉默,闭上眼深呼吸了数个来回,睁开眼,嗓音仍不稳:“我不知道。请问初小姐,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知道?你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对我说的吗?”
初愿要疯了:“我对霍小妹说过,你接我出院后,我去环保展找她时候说的,我想想,就那天,你还问我喜不喜欢角色扮演。她没和霍哥说吗?霍哥没和你说吗?”
许修言再次沉默。
良久,他说:“她没有说过,谁都没有和我说过。”
初愿不可置信地发出一声震惊的破音声:“所以你一直都不知道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就为我做了这么多?”
“嗯。”
“你疯了!你都不怕我甩了你吗,不怕投资没回报吗!那你,你之前是不是也听了初烈的造谣,以为我从小喜欢章方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