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会遭到琴酒更疯狂的报复，”苏格兰将烟头按灭，长久的杀手生涯让他下意识地把烟头收进了口袋里，“你不会忘了黑麦的下场？他的上司甚至拼不出他完整的尸体。”
降谷零惨然一笑，他当然听说了那场悲剧，甚至连服部平藏都差点牺牲在了那场战斗中。
“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苏格兰。”他不再尝试说服自己的好友，他们现在的模样让彼此都感觉到陌生，“我会采取行动，哪怕牺牲我的性命，如果你肯帮我，就来这里找我。”
他将一张卡片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降谷零的眼中满是决然。
苏格兰坐在那里，良久，他才颤抖着手将那张卡片抓进了掌中。
他这些年，极少和玛格丽特见面，时间如潮水，渐渐冲刷了他对玛格丽特那现在想想都觉得荒谬又突兀的爱恋。
再想以往他的所作所为，每当深夜，都会让他从睡梦中惊醒。
对玛格丽特的痴迷和身为公安的责任与爱国情怀在他体内角力，像是要撕碎他的灵魂。
他也想过要逃离，但他身上背负着亲人、好友的性命，那些国人的性命，他不敢赌。
但零说得对，这是一个绝佳的抓捕到玛格丽特的机会，如果他们运气好，还能顺便抓住琴酒。
正如零所说，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是一个公安应有的责任与宿命。
他现在是除了琴酒外，唯一能与玛格丽特接触的人，他必须帮助他的朋友、他的国家。
第77章 引蛇出洞
苏格兰利用玛格丽特对他的信任，很快就潜入他的工作室，偷走了那个至关重要的u盘。
他尽量自然地找了借口出了庄园，又很快搭乘飞往日本的飞机。
玛格丽特很快接到了系统发来的警告，苏格兰的背叛，在他的意料之中，却也让他怒火中烧。
他双手敲敲打打，一条一条指令从他的平板中发出。
等到了日本，早已是深夜。
飞机落地，穿着黑色西服、荷枪实弹的小弟早已等候多时。
怒火中烧的玛格丽特走路像带着风。
“人抓到了么？”他的声音有些尖利。
南川低头恭敬道：“已经在审讯室里了，大人。”
玛格丽特抓过他手上捧着的沙鹰，别在了腰后。
“苏格兰的位置已经发给你们了，按照计划行事！”
玛格丽特阴恻恻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让人脊背发凉。
他们在一处废弃大楼里相遇。
或者说，玛格丽特将苏格兰和波本堵在了一处废弃大楼中。
“把东西给我，苏格兰。”玛格丽特越众而出，他的双眼充满着愤怒，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苏格兰没有说话，却在众目睽睽下，将那u盘挂在了脖子上，塞进了衣领里。
玛格丽特的眼睛睁大了，眼角泛着微红，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委屈：“苏格兰，你真是对不起我。偷了我的东西，还要让我坐那么久的国际航班来抓你！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回去！”
苏格兰拒绝了：“玛格丽特，这里是日本，你最好让你的人放下武器，不要再挣扎了。”
他的话音一落，大楼忽然被灯照得灯火通明。
是警方的人。
枪械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楼下嚣张的歹徒。
警用直升机出现在了没有封顶的大楼上空。
“你看到了，玛格丽特，你没有胜算的！”苏格兰开口劝道，“这时候还算自首。”
“自首？”玛格丽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等他疯狂的笑声平息下来，他才揉着眼角的泪，直起身子。
他像是冷血动物般的冰凉双眸死死盯着苏格兰：“这么说，你也要和我作对？”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也是，你当时不在场并不知道黑麦是怎么死的。”
电磁脉冲武器的开关被南川按下，警方的直升机失控，从空中掉落。
红黑两方不约而同地冲对方按下扳机。
子弹肆意地倾泻着，收割着所有人的性命。
苏格兰和波本同时向玛格丽特射击，后者矫捷地翻滚，躲在了掩体后，闲暇之余还用沙鹰爆了一个警察的头。
看苏格兰两个人要逃离，他也顾不上许多，直追了上去。
喧嚣渐渐被甩在身后，玛格丽特追着波本和苏格兰来到了更破旧的废弃建筑里。
黑暗给了他们三个人最好的保护。
玛格丽特抽出了他的m9刺刀，一手举着沙鹰，小心地前进。
然后一转身，用刺刀架住了波本从身后砸来的铁棒。
波本一击不中，立马退开，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玛格丽特射来的子弹。
玛格丽特矮身下蹲，下手狠狠划过苏格兰的大腿。
苏格兰吃痛，狼狈地躲过玛格丽特狠辣的攻击。
一番交手后，三个人呈三足鼎立之势对峙着，他们都有轻微的气喘。
波本与苏格兰对视一眼，一齐冲了上去。
玛格丽特冲波本开了一枪，又反身躲过苏格兰刺来的匕首。
但苏格兰的拳头打在他的手臂上，让他本该瞄准波本的子弹擦着他的身体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