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丘昂和妻子对视一眼,陈淑曼笑着点点头,顾丘昂也是一笑:“那好吧,既然老谢你都这么说了,盛情难却,我们就上你家打扰两个月。”
谢天蕴给他们把酒满上,笑呵呵:“随便住随便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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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谢溪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能抄多少是多少,3班的班主任是个啰嗦程度堪比唐僧的女人,谢溪不怕罚站,不怕写检讨,就怕被她拉去办公室听念经。
刚补完三张数学试卷,就听到谢天蕴在下面拖着嗓门大喊:“谢溪,你给我下来!”
谢溪随手拿起耳塞,往两边一堵,终于清净了,还不到两分钟,他的卧室门就震天响,连窗户都被这声音震得发颤,谢溪忍无可忍,一把拉开卧室门,“你到底要干嘛?”
谢天蕴气得脑门生烟,一眼看到他扶着门把手的手上夹着的一支笔,是笔没错,往里扫了一眼,书桌上堆着乱七八糟白花花的卷子,愣了一下:“你在干嘛?”
“抄作业。”
谢天蕴眼皮跳了一下,这臭小子果然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底线,正要发作,就听到下面传来重物放在地上的声音,压了压火,“滚去帮小溯收拾东西,刚才不都跟你说了?”
谢溪就要关门:“不去。”
谢天蕴一把按住门,跟他对峙:“你去不去?”
谢溪盯着他老子的怒容,盯了两秒,转身将笔扔在桌上,走回来,“不是让我帮忙去吗!”
谢天蕴侧身让开他,感觉再在家休假他血压都要上升了,谢天蕴决定明天就结束休假回去上班。
顾溯刚把三个大纸箱搬下车,就看到一双灰色拖鞋出现在视野内,抬眸,裹在长裤里的一双腿又长又直,谢溪就穿着一件薄衫站在那里,脸上满是被打扰的不耐,睨了一眼顾溯手里的东西,“就是这些?”
“嗯,”顾溯抱起其中一个,“你要是忙,不用帮我也可以。”
“我倒是想。”谢溪弯腰也抱了一个起来,皱眉:“这特么装的是铁吗这么重?”
顾溯跟他并肩朝里走,“里面是书,要不你放我这上面来?”
谢溪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在小看谁?说完就大步朝前走,远远把顾溯甩在身后。
谢天蕴回来就把自己东西搬去了一楼,现在他自己住一楼,二楼让给顾丘昂和陈淑曼,顾溯和谢溪在三楼,他还自以为安排的很好,互不打扰。
谢溪一脸不爽地环顾四周,他对面这间客房以前从来没人住,也没人挨他这么近,现在突然搬进来个人,怎么想怎么不爽。
顾溯把最后一个小箱子放在行李箱上推进来,说:“谢谢,要坐会儿吗?”
谢溪转身:“回了。”
在书桌边坐下,谢溪本来以为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对面肯定乒乒乓乓响个不停,但没想到直到他把主课作业写完对面都没传来一点动静,不禁诧异地,他家门啥时候隔音这么好了?
谢溪取下耳塞,确定没有声音,再抬头一看,发现已经是半夜两点了,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准备下楼冲杯咖啡提提神。
谢溪没开客厅灯,免得他老子醒了又要在他耳边念叨,烦都烦死。
泡好了咖啡,谢溪转身准备上楼,没注意身后有人,撞了一下,黑暗中传来一道吸气声。
谢溪一愣:“谁?”
他顺手按开厨房灯,看到顾溯时眉毛都拧了起来:“你特么走路没声音?大晚上不睡觉下来干嘛?”
顾溯垂眼看向他的咖啡。
谢溪理直气壮:“老子在赶作业,泡咖啡提神。”
顾溯说:“我刚收完东西,听到动静下来看看。”
“看什么看,难不成我家还能招贼?”谢溪懒得理他,转身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转回身,“你刚才……是不是被烫到了。”
说完就朝顾溯手上看,顾溯穿着深蓝色睡衣,小臂衣袖果然泅湿了一片,他皱眉:“你是傻子吗,还不去拿冷水冲。”
“嗯。”顾溯转身进了厨房。
谢溪端着咖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顾溯冲了一会儿,就出了厨房,客厅灯没开,但人已经不在了,他正准备关了厨房灯, 就看到餐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楼梯传来脚步声,谢溪下楼,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这是你之前买的,还剩不少。”谢溪拿给他。
顾溯用左手接过,他烫的是右手,抬了抬手臂,对谢溪说:“我左手上药不太方便,能麻烦你帮我擦一下药吗?”
谢溪和他对视两秒,正想骂人,厨房暖光透出来,照在顾溯身上,睡衣袖子挽了起来,小臂处红了一大片,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没及时用冷水冲,所以红意没怎么退下来。
两分钟后,顾溯进了谢溪的房间,坐在他的书桌边,谢溪打开烫伤膏的盖子,用棉签沾了一点,涂抹在顾溯烫伤的手臂上。
“嘶——”
谢溪抬眸看他,“你是不是男人,这就疼了?”
顾溯看着他。
谢溪垂下眼,还是放轻了手里的力度,涂完药,他把棉签扔进脚下的垃圾桶諵,盖上盖子,把烫伤药往顾溯怀里一扔,“好了,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