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开荤往后的时间里,好几次都让她受不了产生逃跑的念头,跑当然也是跑不掉的,就算跑掉了在外面可能也没有在这里过得好。
但是——
跑不掉也要跑,昱清的目的根本不是成功逃脱,而是给他添堵,就不乐意看他过得舒心。
出不去的时候就找地方躲起来,有时是小花园,有时是柜子里,甚至还有一次躲在了荆予书房桌子底下,都没人发现。
所以别墅里佣人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昱小姐又不见了!”
这次被他用皮带捆手,又把昱清心里的叛逆因子激出来了。
她本想绕过荆予回房间,却被他伸手拦住。
“晚上陪我参加个晚宴。”荆予手撑在扶手上,低头看她。
昱清灵活绕圈移到另一侧,语气惋惜:“我倒是想去呢,你看我手腕这淤青,被人看到不好吧?”
说着伸出细白腕子晃了晃,被皮革束缚出的痕迹印在上面格外明显。
其实这些印记到晚上都能消得差不多,她就是不想跟他一起出去参加什么宴会。
荆予睨了一眼她的手腕,想伸手握住的时候被她一把避开,表情戒备。
他信步走下台阶,淡淡一笑:“不用担心这个。”
临近傍晚,昱清才明白他说的不用担心是指什么。
一条跟礼裙同色的缎面丝绸腕带,中间镶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周围还点缀着熠熠闪光的碎钻。
荆予俯身垂首,把腕带系在她手腕,他今天的发型是背头,发丝拢在后面,有几缕发丝滑落在鬓边,立体的眉骨和隽美五官尽数展现,看上去极具攻击性,让人挪不开眼。
但此刻他低头的样子给她系腕带的样子,在昱清眼里生出几分温柔。
手指在她腕后灵活打了个蝴蝶结,荆予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轻声夸道:“很美,衬你。”
昱清像是被蜜蜂蛰到一样嗖地抽回手,下巴微扬:“我也觉得。”
她头发低低盘起,勾勒出她纤细的颈线和柔美的面容,精致又优雅,面上却有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昱清是真的不想参加晚宴,一来肯定会遇到那些所谓名贵圈子的人。
二来昱家落魄,她一想到如果在宴会上被爱落井下石的人奚落,荆予在她身边天神下凡一样解围。
她就浑身不舒服,这种英雄救美的桥段她真的接受不来,有过一次就够了。
不需要什么英雄救美,她会在闲杂人等嘴贱的时候反击,泼酒或者上手,都不是问题。
反正他们泄愤的对象也只会是昱正初,现在他应该是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她不介意再添把火。
荆予在旁边默默看着她从一上车就变幻莫测的神情,从不耐烦皱眉到豁然开朗,再到噙着一看就想搞事的坏笑。
“到那里看谁不爽不用忍,如果我抽不开身的话,会有陈助理跟着你。”
荆予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他很能打。”
昱清看着他一副认真模样说出他很能打这种话,一时分不清这是去参加晚宴还是去砸场子。
很快到了宴会现场,招待打开车门后,荆予站在后面微探着身轻轻握住她的指尖把她牵出来。
司机前去泊车,会场门口已经有不少西装革履和穿着礼服的人出入,已经有人认出了荆予想上来攀谈。
荆予握住她的手自然而然搭在自己手上,没有理会旁人径直走了进去。
一到里面就有人端着酒杯来找荆予搭话,荆予一袭深色西装,工艺精湛,笔挺顺滑没有一丝褶皱,气质矜贵,随意回应着。
眼前的男人看着荆予始终不咸不淡的态度,话锋一转到他身边的昱清身上。
“这位小姐是?”
昱清眼看话题到了自己身上和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反应迅速踮脚趴在荆予耳边说:“我饿了,我要去茶歇区。”
说完就不看身边人的反应开溜了。
陈文澈就跟在她后面,还是懒懒散散的样子,只穿了西服外套,没打领带。
她一直以为特助都是温文尔雅的精英,陈文澈倒是颠覆了她的认知。
“昱清?”
刚夹起一块小蛋糕就听到有人叫她,她回头,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疼。
怎么是这个死孩子?
身后少年头发微卷垂在额前,俊逸脸庞带着一丝困惑,在确定是她之后就快步走过来,扬了个在自己看来风流不羁的笑,开始他的中二语录。
“呵,女人,昱家落魄了,你之前如果答应了本少爷的表白,就不会过得这么可怜了。”
昱清满脸疑惑,不是,他从哪看出来她可怜了?
叫他死孩子是因为他真的烦人,徐家的小少爷徐时,比她小两岁,前两年跟她表白死缠烂打被她冷漠表示不喜欢小屁孩,被狠狠打击。
再见面没有一点长进,更无脑了。
昱清咽下嘴里的甜点,朝他挥了挥手腕,腕上宝石在灯光照射下泛出光芒,她语气冷硬:“看到没?这颗石头能买你命。”
徐时炸毛,徐时脸红怒气冲冲,徐时愤愤开口:“我已经不是十七岁的我了。”
“哦,十九岁的小屁孩,有事吗?”
昱清皮笑肉不笑,跟逗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