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女孩,分给她一分丰厚的嫁妆就行,至于家业从古至今,在家中有儿子的情况下,有几个女孩能分到全部的家业?
秦虞薄唇抿紧。
可苏卿卿是条活生生的生命,她也不能真杀了她。
理性跟感性在来回拉扯,谁都不认输,秦虞处在中间,被撕裂的甚是难受,头晕到想吐。
姐姐不怕。
沈酥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双手捧着秦虞的脸,轻轻吻她紧皱的眉,声音轻柔,带着蛊惑安抚的力量,我不会说出去的。
秦虞在这细碎的吻中像是得到片刻放松的机会,绷紧挺直的背,慢慢松懈下来。
黑夜中,雷雨下,四下无人的简陋房间里,秦虞将额头抵在沈酥肩上,自欺欺人地低声问,这药,怎么解?
她好累,她坚强了十几年,如今想趁着所谓的药劲得到片刻放松,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秦虞额头的重量压在肩上的时候,沈酥眼睫都上下颤了颤,这沉甸甸的感觉像是压在她心上,让她难得生出几分怜惜,神情一片柔软。
黑暗中的秦虞,跟白日里见到的清冷模样截然不同。
她柔软脆弱,像是伪装了很久的孤狼,突然脱掉外衣,变成一只委屈的大狗狗,窝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这谁顶得住!
沈酥对女人没兴趣,但这会儿她却环着秦虞的腰,帮她把束在肋骨上的布一圈圈解开。
解掉她男人的伪装,露出女儿家的柔软。
秦小姐还是个爱干净的。沈酥轻轻地笑,扯着衣裙擦秦虞的手掌跟自己的手指。
沈酥反手朝后,解掉后腰上的细细带子,眨巴眼睛问秦虞,穿过吗?要不要试试我的?
沈酥手搭在秦虞身上,沉默一瞬,坦诚表示,我这件你穿着可能有些大。
秦虞,
秦虞张嘴咬沈酥的肩。
她笑她平!
沈酥笑着躲,故意喊,疼疼疼。
沈酥看过画册,男女之间怎么样她知道,但女女之间她完全不清楚。
还是知识面涉及的太窄了啊。
但秦虞轻咬她的时候,沈酥却丝毫不反感。
她好像对女人没兴趣,好像吧。
他们说你是兔子。秦虞轻笑。
沈酥眼神朦胧,觉得秦虞的笑声很好听,苏苏的,撩着她的耳膜。
秦虞见她凑过来,身体后仰,躲开她的呼吸,垂眸道:你分明是狐狸。
旁人眼里的沈酥就是只胆小柔软的小白兔,实际上沈酥大胆又冷静,如今在她怀里,更像只成精的狐狸。
沈酥哼哼,秦小姐在外人眼里是匹孤狼。
秦虞扬眉,不置可否。
沈酥捻着手指上的水痕,笑起来,实际上
她道:就是条大尾巴狼。
那么想了,还嘴硬的不承认,非得等她开口提试试。
秦虞堵住沈酥的嘴。
不会又如何,水到自然渠成。
咔
又是一声响雷。
轰鸣雷声,哗啦大雨,将破庙里的一切都掩藏的干干净净。
这片地方其实处于南北交界,不算北方,但夏季的雨却比北方的还要凶。
像是憋了许久许久,要在今夜下它个酣畅淋漓,管它什么大水四溢,管它什么泥沼不堪。
直到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雨势才渐缓,如果不如意外,明日白天便能天晴。
云芝睡的迷迷糊糊,莫名感觉到身边有动静,吓得猛地从干草堆里弹坐起来。
沈酥在她大喊大叫前,连忙低声道:别怕别怕,是我。
如果仔细听起来,嗓音都有些哑哑的。
云芝吓死了,我还以为老鼠。
更怕有人摸进来。云芝拢紧身上衣服。
不会有人摸进来,倒是有人摸了出去。
云芝借着外头微弱的天光看沈酥,语气担忧,小姐,您是不是拉肚子了,怎么又起夜了。
沈酥哪里是起来,她是根本没睡。
至于满头披散的头发,则是秦虞那条大尾巴狼解开的,她身上的衣服也是秦虞扯的。
您怎么还换了中衣?云芝揉着眼睛看沈酥。
沈酥脱掉外衫,里面是件浅青色中衣。
可云芝分明记得她晚上穿的是件浅粉色的啊。
她抱着的那个包袱里就只有一件替换的衣服,沈酥身上这件是哪里来的?
云芝用力眨巴眼,心想光线太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沈酥就地一躺,看都不看身上的中衣,拉过毛毯盖过肩头,大人的事情你个小孩少打听。
十四岁的小孩云芝,?
沈酥这件中衣当然不是她的,是秦虞秦大小姐的。
沈酥身上那件浅粉色的,被两人用来擦手了。因为秦虞的衣服布料比她的贵,秦虞说擦起来太浪费。
沈酥目瞪口呆了大半天,觉得秦虞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