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应下。
“明日大婚,我就不去了。”他没那么大度,亲手替他置办,亲眼送他入轿,已经是极限了。
“好。”左晏衡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三日后的年关,来家里过吧,我同阿棠说好了,把能来的熟人都叫上,热闹热闹。”
“我,能来吗?”
花长祁故作轻松的一笑,“这里是阿棠的家,明日过后,也是你的。”
“快走吧,眼看快到夜半了,不吉利。”
左晏衡点点头,擦肩过去,他停下步子,“多谢。”
花长祁没答,直到他走远,才垂眸轻叹,“我可真是,又讨厌,又羡慕你。”
他迈步进门,回房拿了朱缎和彩球,一点一点的挂在他觉得喜庆的地方,直到天亮。
接亲的花毯从皇宫铺到了花府,萧凤棠还没睡醒就被花长祁薅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的看着一屋子的金银物件,最后定睛到那套红色新衣上,心里砰砰乱跳,“阿祁,我在做梦吗?”
“对,在做梦,做美梦,我让人备了热水,洗洗清醒清醒,一会还要梳妆打扮,送你出门。”花长祁将他拽起来,“不准再睡下了啊,晏衡帝马上就来了。”
萧凤棠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什么时候准备的?”
“早早就准备着了,他说先不告诉你,想着给你一个惊喜,也算有心,怎么样,怕不怕?”
他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就是觉得有些突然。”
“不突然,宫里的人已经等在外面了,他们一会伺候着你穿衣,温大哥和鲁将军他们正在外面招呼着,我也得出去看看,你在这洗漱。”
花长祁说完就撤了,萧凤棠懵懵的起身走到那套新衣前,摸着上面的凤凰金丝纹,精致的红衣上放着一张折起来的红纸,他拿起来打开,上面只有八个字,“阿棠,等为夫来接你。”
他眼睛笑得弯弯,将那张纸折了起来。
送迎书,纳吉时,龙凤呈祥,百年安和。
左晏衡一步一序了接了萧凤棠,一身龙纹红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方,他头发高高束起,嘴角挂着好看的笑意,偶尔紧张的回头望向轿子,攥着僵绳的手心满是汗意。
大红彩绸的轿子四角挂着金色的喜字,轿子用四周用了极其特别的流光帐,从外面看雾眼蒙蒙,从里面看却清晰透亮。
人群里个个都探头看着轿中的身影。
萧凤棠一身光影流转的金丝红衣,拦腰束着凤凰腰带端做在轿中,他头上没戴左晏衡替他备好的凤冠,只在身后束了只简单雅致的金簪,上面镶了一颗正红色的玉石。
纳征的聘礼装了六个院子,花长祁也给他备了无数回礼,跟在轿后的马车从街头排到巷尾,看得众人纷纷又是一顿哗然。
龙德殿前摆上了敬天孝地的桌椅,两边都是前来贺喜的自家大臣或者诸国使臣。
左晏衡和萧凤棠身后大红的长摆双双跨了十几个阶梯,两人手里牵着同一根牵巾缓缓向上走去,牵巾上的绣球挂着同心玉,玉尾上的穗子随着他们的动作一晃一晃。
喜桌长三十三米,摆着物件全是成双成对的,比如合抱如意。
郁山海领着新竹站在最上方,等着款款而来的两人,他上前引着他们去到喜桌最中间。
洪常戏在旁,大声喊:“合钗——”
新竹稳稳的从喜桌上端起一个漆盘,漆盘左右盛着两只金钗,上面分别刻着龙凤。“一愿新人鸳鸯比翼,琴瑟永阖——”
左晏衡和萧凤棠对视一眼,将两只龙凤钗合在了一起。
“并字——”
新竹放下龙凤钗,从旁端起左右盛着喜字的漆盘置在他们面前。
“二愿新人吉祥执手,福禄攸归。”
二人将喜字移到最中,并成双喜。
“换花——”
新竹放下双喜,继续从一旁端起左右盛着的红色缎花置在他们面前,缎花中间连着一条朱线。
“三愿新人花开并蒂,连枝相依——”
他们将缎花左右调换了位置,新竹稳稳将缎花放回桌面,退回一旁,只留下郁山海。
“扫穗——愿新人春赏花,夏纳凉,秋登山,冬扫雪,福满千秋——”
郁山海从桌上拿了两只荷包,荷包里装着五谷,他用荷包穗子扫过二人的手放回去摆正。
“敬天——敬地——”
二人对着龙德殿一拜。
“孝父——孝母——”
他们没有父母,只得对着龙德殿再一拜。
“拜亲——拜友——”
二人转过身来,对着众人弯腰一拜。
阿明兴奋的站在远处同他们摆手,却被一旁一个消瘦的男子制止。
温青和僢里契站在了胡契使团的位置,正看着他们聊的开心。
鲁知徽和封宁少有的拍着彼此的肩膀大乐。
左晏衡牵起萧凤棠的手,相印对视。
洪常戏笑得开心,声音嘹亮的响彻了整个龙德殿前。
“昔良缘夙缔,今佳偶天成—
意笃情深,两心相照—
既成白首之约,自享于飞之乐—
此一朝连理,启瑞天长,芝兰千载,共枕百年——